“哦。”警察一脸狐疑说。
“咔嚓——”
视频就此结束。
录完视频,安月山皱着眉头问:“这种一眼假的东西,谁会相信?而且这个暗示太明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警察局被盗号发恶搞视频了。”
我拍向她的肩膀:“解决国内民众的奇怪,就靠你们让写文字解说的写好一点了。”
“比如说什么‘温情执法’,什么‘错抓了人?x市巡捕房展现执法温度,千里寻弟’……反正这个事情,他们知道怎么弄。”
“至于他信不信……反正你信我,他只要看懂这个暗示,他就肯定信。”
她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但是还是略矮我一筹,我们眼神相撞,郑重其事的说信我的时候,她眼睛闪了闪,打开了我肩膀的手。
我愣了愣:“你干嘛打我手,人民警察这么对老百姓?”
安月山转身飞快走:“对不起!”
我听见有人跟她打招呼:“师姐,你咋……红温了?”
神奇,冷酷无情的御姐脸还会害羞。
我又上了她的超跑,往公司里去。
她好像想了一路,最终忍不住问:“你怎么一定肯定他会信?”
我目视前方,闲聊一样:“我也不知道,见不得从什么时候起了,我看见一个人就会分析他到底怎么样,算是比较会识人吧。”
比如一开始周雪洁出轨之后,我一下子就察觉不对;又比如那天晚上夜遇苗丹登,我同样能第一时间想到他脑子不够使,可以怎么应对……
这好像是我对待这个世界的方法,已经下意识会看清一切了。
唯一失手,是五年前没看清周雪洁。
不知道是爱蒙上了我的眼睛,还是我下意识不敢去细细分析。
安月山问:“怎么识人?你教教我。”
她当人民警察,确实需要这项接近直觉的超强感应力。
我道:“这怎么教?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的,按理说你一个商行大老板的千金,更应该看清尔虞我诈,知道谁是哪座山的猴,谁又是地里藏的蛇啊?”
“我还真不知道。”她问,“按理说一个男人,更应该胡乱自信,神经大条啊?你怎么还这么……敏锐?”
我道:“可能我有人生没人养吧。”
她沉默了,半晌说:“抱歉。”
“抱歉啥,我又……”
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个事,猛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商行大老板的女儿!?”
我挥挥手:“哈哈。”
不好回答的,我就用哈哈代替了。
她问:“你不会非法采集信息吧?”
我自信一笑:“怎么可能,别光说一个非法采集,我公司,你随便查,一个非法的都没有。”
她愣了愣说:“你开公司?你上班的那个公司,是你开的?”
“对啊,怎么了?”
安月山道:“没什么。”
“你不会暗地里觉得我好厉害吧?”
安月山又是猛一脚刹车。
这熟悉的失控感……
我吼:“至于吗!人民警察?”
她道:“不是,到地方了。”
哈。
我有些尴尬地下了安月山给我打开的车门。
不由庆幸她现在是便服。
我和她走近公司,又迎来一批和早上别无二致的目光。
我面对这些目光,如临大敌,锋芒在背,说:“安警官,你真的要贴身保护我吗?”
“对!”安月山冷酷点头,一个多的字都没有。
我不由抹汗:“那你以后就装作我保镖?”
安月山冷酷发问:“为什么要当你保镖?”
她一脸抵触的样。
“那就不当吧,每天贴身跟着我谁都能猜你两句是不是三。”
她缓缓皱起眉头:“三?你有家室?不是,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是保镖不是人民警察。”
我给予一个关怀同情的眼神:“傻子,苗丹登就爱往人民警察身上凑是不是?”
她愣了愣,发觉我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底子又是个大小姐,有点受不了我说她傻的这个气,脸色飞快变化。
我说:“人民警察,你要凶老百姓吗?”
她道:“没有!保镖穿什么衣服?”
我眼睛一眯,想必此刻一定笑得很坏:“你不是拒绝了吗?自己想想办法吧,我不要你这个保镖。”
安月山气极,整张脸冷若冰山。
此刻真想掏出巨轮泰坦尼克号,猛撞大冰山。
她转身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想什么办法。
我贱兮兮地说:“快点哦,万一苗丹登来了你不在,害怕怕哦-”
我看她身影一顿,赶紧趁她发作前回到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白薇薇来报告:“陈总,你带回来的两个人,沈春娇业务能力很强,上手很快,今天一天已经初步适应了,还有那个安月山警官,她在人事部,说你雇了她当保镖,在要衣服……”
我点点头:“嗯,警方的人,让他们顺着吧。”
白薇薇抱着一块记事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
“但是老板,警方的人你还真雇来当保镖呀?”
“嗯。”我应了一声。
白薇薇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
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真的不是私情吗?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是……
周雪洁的电话。
是我最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如五年前温温润润。
我却心里泛起冷意。
她轻声问:“陈生,民政局,你方便来吗?我们离婚。”
我应道:“昨晚说的那样?”
“是,证件我都带齐全了。”
“好。”
我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安排白薇薇给我去备一下证件。
我去到人事部,听见人事部的人给安月山说:“已经去订制你的衣服了,安小姐可以先给我们陈总工作着,一两天就到。”
“好。”她声音清清冷冷。
他们已经第一时间收到了我给白薇薇的消息,顺着安月山做好了一切。
我敲了两下门框让他们听见动静知道我的到来,然后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去不去?”
“去。”
安月山不说多的话,带我坐上她的车,熟悉的一脚油门,熟悉的大风刮脸,熟悉的推背感纷至沓来。
我说:“你几十万的豪车,怎么还开得让人这么受罪?”
风太大了,她听不见,大声问我:“啊?”
我大声问:“干嘛要开这么快!你是千金大小姐,不是出租车司机!”
安月山一脚刹车!
我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怎么了又?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