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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越海 第1卷:正文 第二章 锒铛入狱

宋徽宗痴爱蹴鞠,甚至将球技高超的高俅从贴身随从提拔为殿前都太尉。一时之间,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江湖民间,蹴鞠运动蔚然成风,汴梁街头随处可见蹴鞠队伍。这天,一支蹴鞠队喊着号子在繁华的汴梁大道跑过。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吕崖也在其中,不过他无心停留,稍稍一瞥后,便疾步穿过铺鳞次栉比的街边酒楼和商铺摊位,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处简陋的大杂院门前。

吕崖整理了一下衣衫,刚要敲门,门就开了,一个女子出门。女子二十出头,墨眉杏眼,嘴唇丰润,身着一身劲装,手里提着一捆兵器,周身透着一股男儿气概。她叫佟春秋,与吕崖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早就定下婚约。

“你回来了?”佟春秋见到吕崖又惊又喜。

吕崖没回应,脸上的笑意敛起,“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去街上耍把式卖艺了吗?听我的,别再去了,好吗?”吕崖一脸委屈,又是命令,又是恳求。

“你又不娶我,我干什么不用你管!”佟春秋不看吕崖,低头盯着手里的兵器捆。

佟春秋家境清寒,她爹佟云是街上舞枪弄棒的老江湖。佟春秋长大后,很快把父亲一身本领学了去,家中二老死后,这便成了她谋生的本领。

佟春秋埋怨完吕崖,提起兵器捆就要走。

“等等!”

吕崖挡住佟春秋去路,一把抢过兵器捆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只鼓鼓的钱袋塞给佟春秋。

佟春秋看看满袋银两,惊诧道:“你……哪捡的?”

“捡的?你怎么不说是我偷的呢?”吕崖笑。

“你有那胆子吗?快老实交代。”

吕崖见佟春秋较起真来,笑着解释道:“我告诉你,这可是郎中大人赏的。还有件事,打今天起,水部司小吏吕崖得改称水部司掌固吕崖。”

“掌固?”

“怎么?不信?走,跟我去水部司,一问便知真假。”

吕崖说罢拉起佟春秋的手就要走,佟春秋拽住吕崖,“等等,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二人说话间,不远处的小巷拐角露出一对鬼鬼祟祟的脑袋,正是两个便衣探子。

吕崖把在水部司议事厅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佟春秋,佟春秋听罢非但没有夸他,反倒有些急了。

“黄河大堤决口明明是大堤不牢固所致,连三岁孩子都知道,你却说不是,为什么?”

“有几个人知道决口的大堤是郎中大人亲自督造的?”吕崖言外之意就是水灾确实是堤坝不牢所致,但决计不能得罪郎中大人。

“那随便勾勾画画总不能叫批注吧?”

“大人点个点儿都得算。”

佟春秋见吕崖嘴硬,立马急了:“吕崖,你可真是个地道的马屁精!难道你凭着造船、治水的本事就升不到掌固吗?人家都说,这官场险恶比战场更甚,你花言巧语两句就爬上掌固位子,要招来多少同僚妒忌啊?”

吕崖一听也急了,梗着脖子辩解道:“你以为我拍拍马屁就能当上掌固?你太不了解这位郎中大人,如果没有真本事,就算是你嘴皮子厉害到能把死人说活,也休想从个小吏升到人人艳羡的掌固!”

佟春秋见吕崖忿忿不平,只好耐住性子劝说道:“既然有本事,干嘛还要靠拍马屁去讨好大人呢?”

吕崖见佟春秋胸无城府,以为仅仅靠才能便可在官场出人头地,又不好大声驳斥,无奈小声嘀咕道:“妇人之见。”

佟春秋听见,一把揪住吕崖的耳朵使劲拧,嘴上念叨着:“你就听我一次劝吧,别再当马屁精了,会惹祸的!”

“快松手,我耳朵快被你拧下来啦,哎呀,哎呀……我听还不行吗?”

佟春秋这才松手,吕崖忙不迭地揉耳朵。

佟春秋看着吕崖,眼闪泪光:“我都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不想我以后再愁吃愁喝,不想我一个女儿家再在街头耍把式卖艺,不想我受苦,被人家欺负……可是,这些我都不怕。吕崖,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有朝一日,娶我过门,咱们白头偕老,厮守终生。”

吕崖动情地一把将佟春秋揽在怀里:“你知道吗?我早就想好了,等有一天我从吏变成官,手里有了钱,我就立刻娶你为妻。没想到……这些我今天都做到了。”

佟春秋听到这里,一下子从吕崖怀里挣脱出来:“你,你终于要娶我了?”

吕崖郑重地点点头,全然没有方才的痞气,他从怀里掏出件礼物——一座精致的木制小房子,打开房门,里面两个小木人坐在桌前,托腮顾盼,眉目传情。

佟春秋接过来仔细端详,满脸欢喜。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头相守,喜欢吗?”吕崖试探地问。

佟春秋故意佯装嫌弃道:“难看死了,做得跟个牢房似的。”

吕崖知道佟春秋口是心非,板着脸说:“既然不好,那还给我,我重做一个。”

吕崖说罢假装去抢,佟春秋连忙把“白头相守”护在怀里。

吕崖趁机抱住佟春秋,郑重地问:“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佟春秋一双明媚眸子望着吕崖,终于忍不住,嘴角微微一笑,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娇羞之态,轻轻地点了点头。

吕崖搂着佟春秋不放,趁热打铁地问道:“我明天就来娶你好不好?”

“都听你的。”佟春秋乖巧得如同一只小羊。

吕崖高兴地把佟春秋抱起来转圈,并未发现暗处两个探子正阴险地盯着他们。

“走,回去跟大人复命。”一个探子捅捅另一个,二人离开。

翌日一早,艳阳高照。吕家披红挂彩,宾朋满座。新郎官吕崖身着鲜红喜服,独自站在门外。

“怎么还不到?”吕崖抬头看了看日头,自言自语。

傧相急吼吼地从内堂跑出来,“吕掌固,吉时快到了,准备上拜吧。”

“郎中大人还没到,再等等。”

“错过时辰可不吉利啊。”

“知道了。”吕崖敷衍道。

傧相回去,吕崖焦急地踱起步子,时不时踮脚远眺,终于望见一名水部司小吏急匆匆跑来。

吕崖大踏步迎上去,“来了吗?”

“来,来……”小吏呼呼喘着粗气。

“来了?人呢?”

小吏平复过来,“……来不了了。”

“大人昨日明明答应过我会来的。”吕崖满脸疑惑。

小吏解释道:“我问过守门的衙役,他们说大人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吕崖一脸失意,“唉,我跟春秋说过大人会来给我们证婚的……”

傧相又跑出来催促道:“吕掌固,再不拜堂可真要错过时辰了。”

吕崖嗟叹一声,招呼小吏进门,随傧相前去拜堂。

吕崖和佟春秋牵着红绸进入正堂,佟春秋一改往日的英俊装扮,浓妆淡抹,鸳鸯盖头下,是一张透着娇羞之气的脸孔。大堂案桌上供奉着吕崖父母和佟春秋父母的灵位。宾客们从院子挤到大堂,瞧着这对新人拜天地。

“吉时已到,新人上拜。一拜天地!”傧相高喊。

吕崖与佟春秋闻声,转身朝着门外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吕崖和佟春秋向着双方父母灵位跪拜。

“夫妻对拜!”

吕崖和佟春秋各自转身,刚准备对拜,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随即一队带刀捕快气势汹汹地冲进喜堂。

佟春秋听到动静,一把掀开盖头,冲着带头捕快怒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带头捕快不理佟春秋,直直走向吕崖,“你是吕崖?”

“是,是……”吕崖还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回道。

带头捕快见状一挥手,“锁了!”

一名捕快迅速拿出一根铁链套在吕崖身上。吕崖如梦初醒,佯装镇定地问道:“我乃堂堂水部司掌固,你们凭什么抓我?”

带头捕快一脸蔑视,从腰间掏出拘捕文书,厉声念道:“水部司掌固吕崖,黄河决口后自作主张,擅自修补缺口、加固堤坝,致使龙脉受损,罪大恶极,即刻打入开封府大牢!”

吕崖一脸惶恐,“诬陷,这是诬陷,我要见王大人!”

带头捕快不耐烦道:“实话告诉你,这是王大人亲自到开封府告的案,带走!”

吕崖彻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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