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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尽失后被鬼王徒弟宠疯了 正文 第二十章

这时随着叮铃的一声响,一个银白色的铃铛放在郁飞驰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定睛望着这银铃,只见那上面雕刻着花与鸟的图案,细细密密环绕满一圈,倒是别致。

“这是什么?”郁飞驰伸手拿过银铃把玩着问道。

失千落把事情的经过和郁飞驰大致说了一通。

郁飞驰忍不住哟了一声,看着这漂亮的铃铛,是根本无法让人往操控尸傀的凶器上想,这巫神的品位怎么和个老人似的,他继而道:

“所以你们就把铃铛抢来了,那这样那巫神是不是就不能举行巫神祭了?”

失千落道:“这倒是未必,巫神祭的关键是役人蛊,而非铃铛。”

“而且巫神他又没有对着你的耳朵说他只有一个铃铛。”骨涯白在一旁接话道。

郁飞驰焉了,问道:“那应该如何是好?要不干脆把那些快成熟的役人蛊全都提前杀了算了。”

骨涯白闻言呲的一声笑了,郁飞驰莫名从中感受到了点自己好像被笑蠢的味道,但在失千落闻声看过来的时候,骨涯白嘴角边的那一点讽刺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失千落收回目光,看着郁飞驰道:“李兄不可,这些尸傀都被通安镇的居民当成家人保护在家里,我们这样贸然闯入,非但达不成目的,还可能会误伤无辜的居民。”

郁飞驰这才焕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失千落思索了一会儿,道;“你们可有什么能让蛊虫不被铃铛控制的办法?”

骨涯白接话道:“师尊我倒是知道有一阵法可以抑制蛊虫,我们可以明日将它布在通安镇的四周。”

失千落点了点头,道:“这样在阵法的加持下巫神祭无法举行,同时我们既然拿到了银铃,那为何不利用它当场在巫神祭上揭穿‘死者复生’骗局?这样之后回收居民家中的役人蛊也会容易很多。”

失千落说着望了一眼众人道:“同时在失去了役人蛊的加持后,失去控制尸傀的能力和通安村民的支持,也便于我们之后更好的控制巫神,到时候还免不了诸位的助力。”

骨涯白同郁飞驰答道:“这是自然。”

失千落点了点头,道:“劳烦诸位了,现在夜已深,就先去休息吧,明天依旧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

失千落躺在床上,几度翻滚都无法入眠,客栈外似乎落雨了,雨声淅淅沥沥,他抬眼望着那皎洁的月色,在夜雨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幽静,不由地想起骨涯白逃离巫神屋子时在月光下翻飞的那一缕鬓角和嘴角的那一点笑。

想到这里失千落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简怜云师妹现在处在何处,是否安全。

还有那个绷带少年俞映雪,他还有话没对自己说完。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又过了许久,失千落思索着自己反正现在思虑过重,也是辗转难眠,倒不妨出去走走,这样想着他拿起外袍,起身下床。

夜晚的客栈里显得十分安静,过道上摆放的鲜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隔壁屋子内的郁飞驰已经睡下了,传来一阵一阵有规律的呼噜声,和落雨声交缠在一起,若不是知道通安镇即将发生的灾难,那这倒也是一片祥和之景。

失千落又往前走了两步,夜晚有些微凉,他尽可能把自己的脚步放轻,不去打扰到别人。

这时他一转身,竟看到一道人影站在转角处。

骨涯白竟也未入眠,他就这样一人有些孤零零地站在拐角处,抬眼望着那一轮明月,树影影影绰绰投落在他的脸上,夜风一吹,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晦暗不明。

这时他闻声挑起眼皮,将目光淡淡投落在失千落的身上。

失千落这时才发现骨涯白的神色似乎有点疲惫,他之前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回想里,眼角处懒懒地半眯成一条直线,身形也是半倚在围栏上的。

和他平日里看到的骨涯白不大一样。

但似乎这样才是更真实的他。

这时骨涯白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将眼皮抬了抬,视线开始对焦,嘴角处又勾起了一点笑意,他踱步走到失千落的身边,将外袍脱下往他身上披,骨涯白道:“师尊,这里风大。”

失千落伸手制止了他的好意,他望着骨涯白道:“怎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之前一个人在这想什么?”

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骨涯白低着头没有说话,那萦绕他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在这寂静的环境下,似乎显得更浓郁了些。

失千落笑了笑,他道:“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一问,并不是有意打探你的私事。”

“在思故人。”骨涯白说着,抬眼又望了下那轮明月,“睹物思故人。”

一片落叶伴随着雨点悠悠落下,骨涯白伸手将它捻住,那褐色的枯枝在他细长瘦白的指尖转动了一下,然后顺晚风飘去,飘过客栈带着点霉味的木墙,飘过通安镇落雨的青石板,兜兜转转……

然后被千年前,刚刚成为鬼王的骨涯白,在同一个落雨的月夜,捻住了。

那时初成鬼王的骨涯白,也是这样望着那带着雨滴的落叶,看上面印着那一弯明月。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少时在清鹤峰的景象,失千落撑伞,拉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莫怕”。

小小的他小心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往后藏,脑内一直叫嚣的声音竟难得的安静下来,在一片雨打枝叶的幽静中,他好像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奇妙的感受,心跳得很快,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似乎顺着他的骨缝浸入,流入他的经脉,透入他的全身。

“哈……”初成鬼王的骨涯白猛呼一口气,疯狂地摇晃着脑袋,似乎想把这一点过往的温情从他的脑海里连根拔出。

难道自己是忘了么?那个总是笑着说众生平等的人,会用慈悲而怜悯的目光望过每一寸的一草一木的人。

在知道他是魔族以后,露出了多么……憎恶的神情。

骨涯白半眯起眼睛,指节因用力显得有些发白。

他被逐出清鹤峰的那日,雨水冰凉,顺着他的脸颊滑下,那个领着他进入清鹤峰的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人的目光比这泠泠的月色还要冰凉。

失千落提剑,那斩落过无数妖魔的利剑,此时却对准了他的心口,失千落道:“你可知错?”

骨涯白半跪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血水和雨水混为一团,流入那泥泞的土地。

悲伤、痛苦、无奈、酸楚……这些情绪充斥着他心脏的每一个角落,他被勒得好像喘不过气来,但他开口却是哈哈的一声大笑。

他像困兽般瞪着眼前的白衣人,厉声道:“弟子何错之有?”

他的眼眶却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