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一开始,我的心里都是怀疑师兄你的。”简怜云毫不客气地揭穿道。
但随后她又叹了一口气:“但现在师兄已经失忆了,而且落得和我一样的处境,那便没有什么探究的意义了。”
“更何况从我的心里来说,我还是想要相信师兄,杀害清鹤峰上众人的肯定另有凶手。”
“谢谢你,师妹。”失千落由衷地感谢道。
就在这时失千落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问道:“师妹,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去通安镇调查‘血祭’的事情吗,这件事后来怎么样了。”
血祭正如其名,是一个邪门歪道的法术,按照道理人若想要获得力量,那唯一的办法便是通过修仙。
但偏偏有人不愿意老实走这漫长的道路,想要用最快的方式获得力量,血祭就是其中最为邪门的一种法子。
通过血祭的确可以快速地获得力量,但又有多少人可以顺利完成而不失神志,而一场血祭又要消耗掉多少人的血肉与性命。
简怜云闻言回答道:“那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师兄不必忧心。”
“幸亏情报及时,我们到达通安镇的时候那里的人还只布了个阵法的雏形,被蛊惑的人也不多所以也没造成伤亡,我们进行一番劝阻过后,他们也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结果,但失千落的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一下一下用手指敲打着木桌。
他觉得血祭在通安镇绝不会这么简单了结。
*
骨涯白懒懒依靠在客栈隔壁房间的墙边,他的眼皮半挑着,长长的睫毛垂下,覆盖住瞳孔,一副没睡醒的毫无精神的模样。
“啊……”郁飞驰在他的身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很困?”骨涯白将眼皮抬了抬,望向郁飞驰。
郁飞驰立马捂住嘴,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的这位主子只是看起来没睡醒,有些慵懒罢了。
但是郁飞驰他是真的困!
作为偃城人人皆知的睡觉大王,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可自从被自家主子拉到通安镇干活后,日日天没亮就要起床,深深阐述了什么叫睡得比狗迟,醒得比鸡早。
郁飞驰心里苦,但郁飞驰不敢说。
“说吧,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失千落问道。
郁飞驰把这一段时间在通安镇调查到的东西说了一通,和之前失千落和骨涯白在成衣铺的发现没什么俩样。
“只是,”郁飞驰说着神色骤然严肃起来,“据我的调查,通安镇在三年前举行过一大阵,而根据那上面残留下来的痕迹。”
“我推测通安镇三年前举行的仪式是血祭。”
骨涯白的眼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郁飞驰低着头并未注意,他继续道:
“而且那巫神也是三年前才出现在通安镇里的,我怀疑巫神就是血祭的成功品,所以通安镇的居民才对他敬仰万分,而那巫神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役人蛊,妄图制造怪物,控制村民。”
骨涯白对这个猜想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郁飞驰抬起头看见骨涯白半眯着眼望着窗外,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郁飞驰犹豫了一下,问道:
“城主,这些消息明明我自会帮你打探过来,为何昨日城主还要带着那个白衣青年人去街上无故浪费这么多的银子呢?”
骨涯白的眼里荡起了点笑意,道:“没什么,就是想找个理由给他买点东西罢了。”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将要推门走进来,郁飞驰见状连忙住口,转身一跃跳下窗外。
但只见他的左脚才刚刚迈出窗户,一个青衣女郎就飞到他的面前。
“你是何人?在此处鬼鬼祟祟的做甚?”简怜云质问道,手中剑同时朝他一挥舞。
郁飞驰不愿伤她,便只用双手做出格挡的动作,但简怜云虽是女子却力气惊人,郁飞驰瞬间被打回客栈内。
郁飞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刚刚稳住脚便看见一道白色的剑影向他挥舞而来,郁飞驰瞥见此人似乎是个男子,那便无需像对那青衣女郎一般绅士,只要不伤他便可,于是反手拿出他的大刀。
结果他定睛一看,这不是跟在城主身边的白衣青年吗,联想到城主先前说的话。
妈呀,未来的城主夫人,更要逃!
于是偃城堂堂二把手像土拨鼠一样,被两个毫无灵力的人在狭小的房间里追的四处窜逃。
“师尊,简姑娘,请等下。”骨涯白拦在了他们中间,微微合手作了个揖,就好像之前看得津津有味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位便是先前和师尊提到的我的旧友,他这次前来是为了帮我们调查有关通安镇的事情。”骨涯白道。
失千落立马尴尬地停在原地,道:“……这位兄台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不知兄台你怎么称呼?”
“无妨无妨,”郁飞驰爽朗一笑,道,“你唤我郁……”
骨涯白道:“他叫李二狗。”
郁飞驰:“???”
失千落:“……哈哈,兄台的名字真有个性。”
郁飞驰有些奇怪地偷看了城主一眼,然后猛地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城主先前要求说要对他的身份保密,而郁飞驰作为偃城二把手,他的名字也可以算是无人不知的,若是他天天跟在城主的身边,那必然会让周围人起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对方一个假名,就像城主对那白衣人说自己唤作牙白一样。
失千落注意到了郁飞驰偷看骨涯白的这一小动作,他的脸色一下严肃起来,对骨涯白说道:“牙白,莫要胡闹。”
然后转身问郁飞驰:“敢问兄台您的尊姓大名?”
郁飞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叫李二狗。”
失千落:“……”
骨涯白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
经过这样一番闹剧过后,四人便互相简单介绍了一番自己,除了骨涯白说自己是失千落的弟子的时候,郁飞驰眼里闪过惊恐以外,便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时骨涯白的神色一下严肃起来,他将血祭和巫神的事情同失千落和简怜云讲了一通。
失千落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道:“果然那成衣店的老板娘有所隐瞒,通安镇和血祭发生牵连,那关于巫神的事情只会更复杂。”
这时失千落想到自己在巫神身上感应到的灵珠,便问道:“可有什么办法能接近巫神的住处吗?”
郁飞驰摇了摇头,道:“恐怕这有些困难,因为根据调查,那巫神的屋子附近布下了很深的法术结界,难以突破进入。”
失千落的眼里闪过失望,正当他打算再想一个办法的时候,简怜云开口了,她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不用破结界也能进入巫神屋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