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宾客落座,尽管宾客们脸上挂满笑容,嘴上恭喜恭喜说的好,没人心里是不嘀咕:这楚大少爷怎么娶了个男妻?
大御没有不能娶男妻的律法,家境优渥的纳个把男妾也不少见,但这娶为正妻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屏风后头老夫人还在歇气,刚才那一番也给这老人家吓得不轻,万一伤再着相如了怎么可好。
一旁楚老爷给母亲倒了杯水,老夫人见了,只觉得这中庸的儿子越发不顺眼,“你说你,给相如娶妻还娶个男人,一个男人也不能传宗接待,娶进门能干嘛?还这么闹腾。”
楚老爷心下叹气,又把之前说的话说一遍:“娶男人也是娶,等以后再过门一个小妾传宗接代。江南新到的紫云锦只有他家有货源,就当共同得利。”
老夫人皱了皱眉,“算了,只要你安排好就行,”
白沫被送入洞房后,就剩个陪嫁来的丫头应采在身边。
丫鬟在前房忙活,他就在后面打量周围环境。
一进门丫鬟就帮他把镣铐解开了,白沫眯眼一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正好丫鬟出去了,他一个箭步冲到窗户前,这处院子偏僻得很,外边也没人。
一个侧身白沫就翻出去了。
哈哈!自由了!自由了!
爷马上就要立刻这傻逼的大宅院,开启一段新生活了!
被车撞死又怎么样,新的人生,新的开始在前面等着我!
什么男主,什么破产,只要我跑得够快,草席一卷乱葬岗的下场就追不上我!
正当他舞着双腿往前跑的时候,只是在那草丛中多看了一眼,再也躲不开那双狗眼。
一条溜黑的大狗正提溜着眼睛看他,下一刻立马汪汪狂吠而来。
“卧槽!怎么还有狗啊!”
这狗快半人高,呲起那双大狗牙,嘴里还流着哈喇子,白沫都怕这狗有狂犬病。
但就算被狗撵白沫也不忘继续跑,可这狗四条腿,他才两条腿,怎么想也跑不过狗哇!
就在即将被狗咬上屁股之前,身后传来一声动响,然后狗哀呜了几声。
白沫回头一看,狗旁边站了个跟他一样穿喜服的男人。
白沫从各种方面都被震惊了。
这不是那傻子吗?
他怎么在这?
他一脚就把那狗踢飞了?
楚相如见他停下来,弯腰拖起那条狗腿,将那条不知是被吓还是被伤着的狗拉到了白沫面前。
白沫在他来的这一路在想:是这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这傻子拖的是狗还是地狱恶犬?
他这边还没缓过神,楚相如开口了:“狗狗好,不怕,不怕。”
白沫眼睛瞪得像铜铃,这狗撵他二里地,一副要把他拆骨入腹的样子,这好……好个你个屁股!
“这……这狗是你养的?”
楚相如把狗往边上一扔,奔着他就贴上来,吓得白沫往后退,捂着鼻子道:“等等,等等,别过来!你身上有狗味儿。”他最受不了狗味了。
“奶奶不让养狗。”
那这狗有什么病都不知道?他连忙打道:“你快把它扔了啊!咬人咋办啊?”
楚相如双眼澄澈,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新奇的东西,“不要扔,它不咬人。”
白沫:哈?
再看一眼地上的狗,眼看它就要起身,白沫向后撤一步,没想到楚相如竟然单手将那条狗拎了起来。
“你看它多乖。”
白沫没看到,他只看见那狗在他手上颤颤巍巍,好家伙给狗揍出心里阴影了。
白沫这时候可不想跟他逗狗玩,于是呵呵一笑:“乖,真乖,你继续玩哈。”
说完他转身离开,却被楚相如一把拉住。
“媳妇儿,洞房,洞房。”方才来的路上,有人告诉他跟新娘子成亲,晚上要洞房,洞房可好玩了。
白沫看着他那只刚才还抓狗腿的爪子一掌捏住他的手,气得白沫大喊:“洞你个锤子啊!给爷滚蛋!”
奈何楚相如力气颇大,他根本没法挣脱。最后心一横一脚剁在楚相如脚背上,楚相如吃痛才撒开手。
白沫一点都不为自己做的事而愧疚,笑话现在心软回头就要进乱葬岗。
可就在他刚转过一个弯,一眼就撞见前来的老夫人。
白沫差点一口凉气吸进胸腔差点憋死,怎么好死不死碰上她了。正要扭头就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哎!那不是少夫人吗?”
白沫的脚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不敢挪动,但实则也是掩耳盗铃。
老夫人的那双眼睛一直盯在白沫身上,就算她不说话,也足够给白沫带来威严的压迫,古代当家主母这一类人,可不真就是说说话就完了,做事也是一个狠,不然怎么做主母。
但老夫人并没有开口,反而是旁边的婆子问道:“少夫人你在这做什么?”
这一刻,是白沫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白沫故作不知情道:“我在这散心。”
“散心?散心散到这外院来了?”
这时身后出现一声:“奶奶!”
看见大孙子的楚老夫人,神情缓和一些了。
她拍着楚相如的手温柔地问:“你怎么在这啊?”
“我在跟媳妇儿玩。”
谁是你媳妇儿!!!白沫内心狂吼。
婆子看见楚相如,说话的语气捏了些:“少爷也在啊。”
楚老夫人的手一拿开,发现满手都是血,再一看,楚相如手上也全是血,吓得她脸都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血?相如你别吓奶奶……”
这一下主子和下人都慌了,唯有白沫一脸懵:那狗不是都快吓尿了吗?怎么还咬人?
他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呢,没想打下一刻厄运就降临在他头上了,只见那婆子对老夫人一脸义愤填膺道:“少爷平常这么乖巧的一个人,要不是少奶奶出来散心,少爷怎么会……”
卧槽?牛啊,转移战场是吧?
老夫人这会忙着拿手绢擦拭楚相如手上的血,那婆子继续道:“老夫人,依我看,得用家法正正这股子歪风邪气。”
白沫什么都没说,就被打成犯人了,他自然不甘心冲着婆子喊:“感情少爷是我一个人的少爷是吧?”
“刚才半路窜出一条狗,少爷跟狗打架的时候,你们这些伺候的人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