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愣了一下,开始以为是少爷不愿意要,一听他要回去给少夫人,自己也乐了:“少爷,那咱们就拿回去给少夫人一起喝。”
“嗯!”
楚相如待在房间里,面前就放着那碗鱼汤,而他就死死的盯着那碗汤。
应采从里屋出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她问元宝:“那是什么?”
元宝道:“夫人给少爷送的鲈鱼汤,少爷说等公子起了一起喝。”
应采笑了:“少爷对公子挺好的嘛。”
元宝也嘻嘻一笑:“那可不,而且少爷聪明着呢,黎婆子本来说只给少爷,少爷都不要,等她走了,少爷说拿回来跟公子一起吃。”
眼看快到午饭时候,白沫还是没有起来。
但楚相如却盯着拿碗鱼汤,咽了不知道多少口水。
等应采再进来的时候,楚相如那双眼睛有一种要盯穿那碗汤的架势。
她走过去对楚相如道:“少爷,您饿了吗?”
楚相如摇摇头,她又道:“您要是饿了,您就先吃,公子还得再睡会才起。”
楚相如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说:“我不饿,我要等阿沫起来一起吃,单独吃东西很不礼貌。”
这话让元宝和应采都感到意外,楚相如看上去呆呆傻傻,规矩倒是懂得不少。
元宝道:“那这样,少爷,咱们先分一点出来,垫垫肚子,剩下的等公子起来了再吃好不好?”
这话一说,楚相如便动摇了,先吃一点,剩下的等阿沫起来一起吃?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看桌子上那碗鱼汤,又看看里面还在睡的白沫。
他不想打扰阿沫休息,但他现在也很饿。
“那,那就这么做吧。”
应采笑着应下,端来米饭和一些小菜伴上鱼汤给楚相如吃了。
但他们都没想到,白沫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晚上。
一直到老夫人派人叫他们去吃晚饭才起来。
但都吃晚饭了,也用不着喝什么鱼汤。
去的路上白沫发现楚相如情绪好像不怎么好,问道:“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去招惹狗了?”
也不像啊,跟狗打架,狗哪打得过他啊。
楚相如道:“阿沫你没吃午饭。”
白沫点头:“我太困了,就没起来吃,你吃了没?”
“吃了。”
白沫看他一脸郁结,吃了还不高兴,真搞不懂这大傻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老夫人一见到楚相如又是看又是哄,感觉他回一次门就是跟白沫回去遭一次罪一样,明明就只是没他们楚家有钱而已,怎么搞得好像白家吃不起饭了。
更何况白家夫妇对他也不差,大鱼大肉伺候着,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还好。
晚上的菜是白沫从白家带来的鹿肉熬制的药膳,白沫对这种药膳没什么兴趣,就只吃了一点,但楚老夫人可是心疼大孙子,往他碗里装了一碗又一碗。
楚奶奶:孩儿!够不够!(一大勺)够不够孩儿!
楚相如:够了奶奶!够了!
白沫想起网上的那个段子,带入一下还挺好笑。
桌子上吃得少的也不止白沫,那个楚明仁也没怎么吃药膳。
他跟楚老爷一上桌就在聊生意上的事。
楚家产业大,不止有布行一家生意,还做了点棉花的生意,自产自销,面积不算大,但也不小,比京城中几家小棉花商铺还要大。
加上现在是棉花产量期,楚老爷这会对那边的事上心不少。
而楚家的棉花铺一直都是楚明仁帮着管理,今天算是给楚老爷做汇报。
但楚明仁说着说着,说到紫云锦的事上来了。
白沫一听这个,想起在白承恩桌上的那份清单,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楚明仁:“舅父,之前您在下游商那进货的那批紫云锦现在也快到京城了吧?”
楚老爷道:“明日就到了,但毕竟是新料子,而且听说做工上跟传统的料子不一样,拿回来以后我还得叫人好好琢磨琢磨。”
楚明仁也赞同:“那是应该的,我听说这料子手感极好,不仅柔软,还很耐寒,到时候拿去做冬日的棉衣,肯定好卖。”
楚老爷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明仁你明天跟着一起去码头看看,先拿一部分回去试试,要是真能成,咱们楚家又能多一块好货。”
果然白家跟楚家有交易,这紫云锦估计是楚家搭了白家的线搞来的。
他们又聊了些田地和商会的事,白沫这才推断出来,原文中的楚家到底是怎么被搞垮的。
楚明仁虽然是楚老夫人的外孙,楚老爷的侄子,楚家生意的管理者,但实际上楚明仁私下已经揽下不少在自己口袋里,加上楚家的生意有一部分是在他管理,后面原文男主略施小计就拿下楚家也是从他这做的突破口。
可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埋头干饭的傻子,真是什么都没有。
也难怪楚家破产后,他和原主这糟糠之妻双双冻死。
白沫一想到自己居然手拿的是这种剧本,心里都难受。
一顿饭下来,白沫听了不少的楚家事,那个楚二老太爷似乎是又要升职了,这下就是尚书了。
白沫心中冷笑,再怎么牛逼的人物,在男主的金手指面前,都是渣渣。
他现在只希望能晚点遇上男主,先让给他时间找好退路。
吃完饭回到各自院子,白沫让应采搬来两床被子放在衣柜中,以后晚上他就睡塌上,白天再收起来。
他还特意嘱咐道:“这事就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应采不知道为什么公子要这样做,大少爷对他也不错,不过公子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她一个下人也不好多嘴。
还好楚相如今天没有非拉着他一起睡,白沫松了口气。
是夜,四处安静时,白沫却还没睡着,他还在想要怎么才能让现在的生活有一点改观。
楚家对楚少爷也就表面上看起来过得去,私下里一个小厮都能欺负到他头上去。
同样作为楚相如名义上妻子的白沫,自然在家中地位也不高。
老夫人虽然掌管后院,但有些事也是放权给了张氏,在各种事情上,他都比人低一等。
白沫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什么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