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便是大师兄上台挑战孤月峰的苍岩,我记得平日里在那私武擂台较量后的本教排名,大师兄就与苍岩总是在五,六之争难分上下,沐婉华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道:“听说你们大师兄道法已是玄七境了吧,不知如今他与苍岩比试,又会是谁更厉害?”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大师兄期盼一些。
擂台之上只见大师兄剑气如影,亦幻亦真让人琢磨不透出招之处,这自是使得他的成名功法月华幻影剑法。
此剑法我也常常见过大师兄所练,出招似云中雾,月无影,幻时那剑真假难辨,七十二路伤人不防!
苍岩像似继承了孤月峰的孤傲性格,对阵出招毫不留情,手中一剑,战意傲绝,但也不给自己留有退路,过于刚猛,所以百招之内,我似觉得他必出破绽。
两人依旧如往常一样斗的是难解难分,见招拆招,应也是相互了解身法,各自小有负伤,于阳光之下,额头上的汗珠也挥洒舞动。
看其一人幻化身影,招招虚实难以捕捉。一人披星戴月,剑剑锋芒步步紧逼。战了数十招,果不其然,大师兄发现了苍岩久战疲累顾前不顾后,便飞身挑剑从苍岩身后划破长衫,是点到为止赢得了擂主。
“嗬,你们大师兄果真赢了,秋暮雪!快看!快看!那处擂台上来之人!”沐婉华拽着我胳膊。
她兴奋再说道:“还记得第一天比试遇到的黑衣面具男子吗?他自称夜无痕,至今还没人知晓他的底细,现在很多人都说他是最大黑马!似乎押宝赢率也很高的,咱们可得好好看看!”
听婉华说起押宝便就想到了昨日阿飞,眼睛大致扫过四周,未发现他的身影,轻笑着不知是否躲在哪处,计算着银两输赢呢。
“秋暮雪,你竟傻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有趣的事!”
我回神看去了擂台,只见婉华指着那黑衣银面男子与玄天峰赵焱相互对立,对他是有几分浅薄印象,刚转眸对着木婉华要问道什么,忽听周围一片尖叫声响,我看着木婉华那痴呆的眼神,上前晃了晃手,疑惑问道:“婉华,你怎么发魔怔了呢?”
“他,他,他……”木婉华手指着擂台惊诧念叨。
我好奇看去,那黑衣银面男子依然站于擂台,却是没发现赵焱人在何处,回眸又问道:“婉华,你指他怎么了,这不还没比试呢!”
“不是,不是,已经比试完了,一招啊!就一招啊!”她越说越神乎起来。
我又瞧去擂台,黑衣男子不知怎么,那双眼神透着阴沉朝我看来,我也只当他是偶然看我,并未多想什么。
身旁沐婉华晃着我的胳膊还在惊呼不已:“你别说你刚没看到,那人竟用了一掌,我都看不清是怎么出手的,赵师兄就被打飞出了擂台之外,那可是爷爷亲传的大弟子啊,这人简直变态,幸好和哥哥不在一个擂台,你千万不要去挑战他!”
听到婉华夸张说起,我虽没有看到,但想起第一天比武之时,他三掌而出,同时击败擂台三人,便也能想象是如何厉害,那赵焱已经守擂几场,无一败绩,非常了得,竟这般惨败,我思索说道:“赵炎道法早已修到玄七境多年,玄天教武战榜排名第二,已然是很厉害了,恐怕在咱们教内,同辈之中是没人能一掌打败他吧!”
“是啊,如果晋级,明日我哥哥就有大麻烦了。”她开始担忧念叨着。
自赵焱败落,玄天教仅剩的几位弟子心中似有不服,一一前去挑战黑衣银面男子,但无人能过他两掌之余,被击飞擂台,也引得各教弟子对其非常忌惮,竟一时无人再去挑战他了。
接着木婉华便指向大师兄擂台:“看,那上去的是东贤书院江满楼!你大师兄要麻烦了,都说书呆子最让人头疼!”
我好奇回问:“为何让人头疼?”
“我爹爹说,咱们正统修道之人最是不喜那读书人,总之就是爱作!处处爱显摆!咱那小跟班李园不就也是吗!”
我仔细回想,那李园虽说也是儒门出身,但似乎也没爱显摆什么,我们修道之人对于儒门却有诸多不顺眼之处,他们亦虽与我们一般修炼,却实为好争有余,自以为满腹经纶来辅佐朝廷不甘寂寞,才令天下时局动荡,百姓疾苦。
我顺眉瞧去了江满楼潇洒泰然,他右手持笔作为法器,左手提着酒壶悠哉走着,一副放荡不羁之态,真是行径奇怪之人。
只见那江满楼故作醉意大口吃酒,天生一副风流才子,执笔当空便醉写诗情歌赋,吟唱红尘美人,灵气随笔而出似丹青泼墨,周身一丈自成墨境,那一点一滴,一横一撇皆为他的道法。
随着笔触挥动,灵气化做的字迹如墨人活物攻向了大师兄。
大师兄因上一场比试过累,已不能与这墨境相抗,没过片刻,他便摇头叹气抱拳还礼,不再比试,此战江满楼确实赢得富有美感。
时间越过越快,比试之人也越来少了,几轮下来又更换了两处擂主,白云飞一柄宽剑败了江满楼,端木姗姗又略施小计胜了李自道,黑衣人与沐易寒倒是没人挑战。
而后阿飞突然出现,跳上了凌霄阁白云飞的擂台,我心里倒还有几分期许他的表现,他依旧嬉笑不恭是无认真姿态,当下竟与那白云飞还聊上了话,但愿不是在这时继续叫卖着他的功法。
只看台上白云飞似乎有些恼怒,提起宽剑就轮斩过去,阿飞逃的那是左跳右闪不停嚷着。
“你怎么还急上眼了!”真是几分滑稽,惹得台下弟子哄笑一片。
沐婉华捧腹大笑,说道:“哈哈,你看你刚交的那朋友,背着一柄破布裹着的剑,也不拿出与白云飞对战,毫不给人面子!还不停嬉笑躲闪,真是跟咱后山林的野猴一个样!”
自我相识阿飞后,稍有了解,就属没个正经,也不知他那师尊是怎么受得了这样弟子,如今比试还在玩耍如同儿戏,战了许久,阿飞只是光顾闪躲,一招竟也未出,却是累得白云飞满头大汗。
我还在仔细瞧着,这阿飞究竟是在打些什么注意,只见他忽然凭空消失,移形换位无所征兆的出现在了白云飞身后,我却从未有发现他身形会如此之快,想必在那蛇妖洞口,黑蛇吞咬之际,即便我不前去救他,凭此身法也会相安无事。
我叹气轻笑究竟是自己太过单纯。
片刻,阿飞手掌劈在白云飞后脖颈处,神情懒散撇嘴,得意洋洋,那人倒下擂台便昏睡过去,怕是醒来后会郁郁沉闷。
眼下比试也已接近尾声,看到四处擂台分别为木易寒,阿飞,端木姗姗,以及银面男子夜无痕。而场外二十七名弟子中,也似乎只剩下我与东贤书院的贺东林没有上场比试了,至于李友白则是一直没有再出现过,想必是他自觉道法不为长项,便放弃了吧。
我提起手中佩剑,与木婉华言辞,放到最后才出场比试,是讨了巧,把握应该会更大一些,她说无论挑战何人,若战不过便就认输,千万不要伤着自己就好。
在走向擂台之际,只见一人身影先我而落,选了对手,贺东林是要与那黑衣银面男子比试,也让四周观看弟子一时热闹兴奋了起来,毕竟这东贤书院可曾是东边亡国楚地最厉害的门派了,其教奉贤儒家之学,也是最出朝堂人才。
而我看去,在剩下三人中,似乎也只有端木姗姗可以一试,其他两人过于熟悉,也怕放手不开,便就走上了台。
擂台之上,我对视着端木姗姗,也见识过她的银针威力,确实不容小觑。
她见我而笑说道:“呦,这么快咱们就又见面啦,没想到你会挑战我,说实话吧,我其实还挺不想与你对战,毕竟还曾一起合作破阵,真有几分不舍呢!”
话虽这般说着,但看她两指间夹着一枚银针,是对着我挑衅晃着。
我斜剑而立,心境不乱轻笑回她:“有何理由我会不向你挑战呢?想你那衣袖内藏着的银针,也不见得会对我留情吧,要不就让我领教一番?”
“喔,那你可别用那柄破铁剑,划破了人家相貌,人家还要留着天天见阿飞呢!哈哈!”似有几分嘲讽说道,还向着阿飞深情的瞅了一眼。
隔壁擂台上的阿飞一旁听来,浑身打了寒颤,是故意损嘴回道:“端木姗姗,你从来就不照镜子吗?还是说,你照了镜子也怕将自己吓到!”
我也回她:“那你可要当心了,有时我也控制不住它会划向哪里!”
话落,她骄哼一声,便于手袖之中探出数十银针对我袭刺而来,我紧忙提剑挥动剑花躲闪挑飞,是给我来了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