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来到项目部,跟项目部经理沟通项目发布的时间,希望他们赶在新闻发布之前将项目给做出来。
趾高气扬的项目部经理在季辞远面前谄媚至极,像是当季辞远当成了祖宗一样对待。
所有人都知道季辞远是跟着陆洲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感情非同寻常,再加上他的手腕雷霆,公司里的人都服他、敬他,俨然是将他当成了集团的半个主子。
等季辞远交代完了以后,项目部经理笑着将季辞远送到电梯口,还狗腿子地为季辞远按了电梯,等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项目部经理又补充了一句您慢走。
季辞远回来秘书处,发现空荡荡的,没有看到半个人的影子。他正纳闷着往走进去,看到总经理办公室的玻璃门处于半掩着的状态,透过门缝,隐约还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能在总理办公室哭的人,也只有陆洲一个人了。
季辞远按了按眉心,踱步走到办公室门前,他连象征性地敲门都没有,直接推门进入总经理办公室,刚踏入办公室内,哭声骤然放大。
陆洲趴在办公桌上,他一头蓬松的卷发垂在他的脸颊两侧,将他的脸完全挡住了,闷闷地哭声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洲总是那么喜欢哭,明明都二十岁了,还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季辞远走到陆洲的身旁,宽厚修长的手掌落在陆洲的后背,有节奏地抚摸着,耐心地问:“怎么哭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季辞远的声音,陆洲这才将脸给抬起来,他的五官精致,哭的时候脸上的各个部位会出现恰到好处的红晕,特别是鼻尖的位置,泛着粉晕,让人能联想到路边被人欺负的卷毛小狗。“哥,安娜姐她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附近的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她全身血肉模糊……好吓人啊。”
季辞远这会儿总算是知道秘书处为什么没人了,他放缓语气,“有医生在,她会没事的,你不用害怕。”
“哥。”陆洲蹭着季辞远的胸膛,将季辞远齐整的领带都给蹭乱了,“你留在这里陪我好吗?我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安娜姐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模样,我很害怕,我怕我会做噩梦。”
季辞远无奈地笑了下,“这件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害怕什么?”
陆洲的表情有片刻僵硬,他停顿片刻,瓮声翁气地说道:“我胆子小,我害怕。”
季辞远好脾气地哄他,“别怕,我留在这里陪你,等你不怕了,我再出去工作。”
“哥答应我好吗?”陆洲扯着季辞远的领带,眼眶红红的,“要一直陪着我,永远都不准离开我。”
陆洲从小就失去母亲,而他的父亲因为工作原因,常年都不在家,因此陆洲很是缺乏安全感、胆子又很小。他听到打雷时的轰鸣声都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藏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看到保姆在院子里杀鸡会哭着说小鸡很可怜。
季辞远知道陆洲的与众不同,他会尽量给足陆洲安全感,“我答应你,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陆洲的睫毛被汗水浸透而变得黏糊糊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季辞远,“哥,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呀。”
“我也喜欢你。”
陆洲正处在不受控制的热恋期,被爱人这样用甜言蜜语撩拨,早就受不住了。
季辞远被陆洲推倒在办公桌上,他的肩胛骨重重地撞在了桌面上的文件夹,他皱眉,惊慌出声,“小洲,这是在办公室。”
“我想要亲哥,只亲一下。”陆洲的语气里夹杂着期许。
季辞远再一次沉沦在陆洲单纯无辜的眼神中,他默认了陆洲可以亲他。
陆洲的吻技很好,柔软的唇挤进季辞远的唇缝里,他知道季辞远的敏感点在什么位置,只用舌头轻轻撩拨几下,季辞远就被他吻得软了身体,“哥,你的嘴巴好甜啊。”
在办公室里做这种事情,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季辞远粗喘着气,眼角透着红。
门外传来了一声秘书琳达的敲门声,“陆总,mk总监来了,现在请他进来吗?”
季辞远这才想起来,下午一点钟,陆洲得跟mk总监亲自谈项目。
他连忙推开陆洲,从办公桌上支撑起身子,他原本进来时是衣冠楚楚的,但被陆洲胡乱蹭了领带,又被陆洲摁在办公桌上热吻,嘴唇还被亲肿了。
季辞远不喜欢在工作上掺杂个人感情,因此外面人都只知道他跟陆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真实关系。
要是他现在出去,肯定会被别人看出他跟陆洲的关系不纯,那到时候他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亲了。
“现在要怎么办?”季辞远问,他有些头疼。
陆洲指着檀木办公桌底下,像是用商量的语气跟季辞远说:“要不哥还是藏在办公桌下面吧,等mk总监走了以后再出来。”
“……”
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
“哥要是不愿意也没事,大不了让mk总监知道我们的关系。”陆洲若有所思,“我倒是无所谓,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跟哥的关系。”
季辞远皱了皱眉,经过一番权衡利弊,理了理凌乱的领带,像条鱼一样钻入陆洲的办公桌下。
陆洲的办公桌底下虽然很宽敞,但要是藏下一个成年男性,还是觉得拥挤,季辞远必须要深呼吸,才能将自己完全藏在办公桌下。
他抱着手臂,挪了下位置,再次抬起眼睛时,看到陆洲那双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皮鞋在他的面前晃动,没等他出声,陆洲隐含着笑意的敲打声在头顶上响起:
“哥,千万别出声。”
“不然会被mk总监发现你的,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