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宴会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管家的催促声透过门缝,渗入主卧里,但没有人回应管家。
季辞远不是故意不回管家的,他是因为没办法说话。
他的手腕被自己买的那条领带捆了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而他的嘴巴里被陆洲恶劣地戴上了alpha的止咬器,他的口水都顺着止咬器流了出来,而罪魁祸首则是用无辜可怜的表情看着他。
季辞远气得肺都要炸了,用吱唔声提醒陆洲,让他速战速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洲才愿意解开他手腕上的领带,将他嘴里的止咬器给拆了下来,他的睫毛浓密,拓下了一片阴影。他勾起嘴角,笑容看起来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
季辞远没去看陆洲,声音有些嘶哑,“混蛋。”
“哥哥不也得了趣嘛。”陆洲笑起来,没等他说话,又挨了季辞远一脚,他是alpha,被beta踹了一脚,不痛不痒。
季辞远脸上燥的慌,他忙说:“宴会快要开始了,你赶紧下去。”
“我要哥帮我系领带。”陆洲把刚才捆得皱巴巴的领带递到季辞远的面前,示意季辞远用这条领带。
季辞远没接领带。
一看到这条领带,季辞远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轻嗤了一声,“皱了,不能用了。”
“我就要戴这条。”陆洲也丝毫不退让,他蹭着季辞远的脖颈,闻着季辞远身上所有若无的奶香味,“好哥哥,帮帮我嘛。”
季辞远被蹭得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接过了这条领带,他看了陆洲一眼,像训狗一样,说:“跪好了,我就给你系。”
“好。”陆洲乖巧地跪坐在床上,看上去真的像一条被主人驯化的,温驯的狗。
季辞远又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给陆洲系上领带,是一个很普通的温莎结,虽然领带是皱巴巴的,但陆洲戴着就很出挑。
陆洲的模样生得好,就算是让他穿身麻袋,放在人群中那都是扎眼的存在。
季辞远看着陆洲棱角分明的五官,他一时间有点恍惚了,他也算是他一手养大的alpha,如今已经长那么大了。
“哥,你那么看我,我会以为你又想要跟我做了。”
陆洲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十足,季辞远头都疼了,他也不知道陆洲到底是跟谁学来的这一堆诨话,每天都会变着法儿来羞辱他。
季辞远踹了陆洲一脚,“滚。”
陆洲挨了两脚,心情却还是很好,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好。”
季辞远以为陆洲要走了,松了口气,没想到陆洲走到一半,中途又折了回来,“哥,你最好别乱出门哦,今天人很多,我怕我保护不了你。”
又是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了陆洲生日这天,陆洲总是不让他出房间见人。这么多年以来,只要是陆洲生日,季辞远就连主卧的门都出不去。
好在季辞远不是一个喜欢出去跟人应酬的人,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季辞远应了下来,他打算今天在卧室里把之前落下来的剧都追完。
陆洲这才放心地走出主卧。
对陆洲来说,季辞远是他养在家中的金丝雀,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别人连窥伺的机会都没有。
陆洲下了楼,一楼的宴会大厅里衣香鬓影,推杯换盏。
男士们都穿着西装游走在宴会厅里,而女士们都是穿着漂亮的晚礼服,踩着高跟鞋站在聚光灯下。
陆洲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他一出现在宴会厅,就有很多的亲戚,朋友都簇拥过来,要跟他敬酒,陆洲却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忽略了他们。
那些人也不尴尬,还是舔着脸,凑上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那是陆洲的堂哥,陆言译。
陆言译跟陆洲一样,都生了一张好皮囊,虽然他生得好,只可惜是个天天流连在花丛间的纨绔。
陆言译端着一杯香槟,他喝得有些醉了,把手臂搭在陆洲的肩上,“陆洲啊,你能不能把滨市的那个项目给我做啊……”
陆洲很不喜欢别人这样靠近他,哪怕是他的堂哥,那也不行,他的脸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堂哥,你喝醉了。”
“我没醉。”陆言译大口地灌了一口酒。
说自己没醉的人,大部分都醉了。
陆洲叫来一个佣人,命令道:“扶堂哥去二楼休息。”
“是。”佣人立刻恭敬地点头,扶着陆言译的胳膊,将陆言译带到了二楼。
陆言译还端着酒杯,里面的酒都被他给洒出来了,他也全然不在乎,被佣人搀扶着走在二楼的走廊,他眼睛眯了起来,到处观望着,一会儿看着宴会厅底下,一会儿看着天花板。
蓦地,他停下脚步。
他闻到了属于omega的,淡淡的奶香。
那味道实在是淡,几乎都闻不出来,但陆言译是情场老手,对omega的信息素相当敏感,稍微是闻到一点儿,他就能准确地判断出这个omega怎么样。
他想,房间里面的omega肯定是又香又软的大美人。
陆言译挣开了佣人的搀扶,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门把手给给拧开了。
门没锁。
佣人想要出声制止,可陆言译已经推门进去了。
陆言译循着那股很淡的奶香味,找了过去,他撩开了帘子,晃晃荡荡地走了进去。
里面的灯光很昏暗,空气里还弥漫着雪松信息素跟奶香味,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腥味,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了什么。
陆言译听到房间里有电视播放的声音,他一抬头,视线落到了正在趴着床,看电视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的模样,太好了,用雪胎梅骨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陆言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omega,皮肤白皙,眉目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子,他的身段看着却很柔软,一折就会碎,这比陆言译之前玩过的omega还要带劲。
“好一个美人。”陆言译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粗粝的手握着季辞远的手臂,他视线黏在季辞远的身上,“你好香啊。”
季辞远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alpha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闯进卧室,也不知道这个alpha为什么要说他很香。
“我好想……”陆言译停顿,眼底痴迷,“我好想弄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