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的眼底晦涩不明,他从善如流地接过季辞远的话,说出来的话极具安抚意味,“哥,你之前发生过车祸,身体会出现一些反应,也是正常的嘛。”
季辞远垂眸,像是在判断陆洲这话里的可信度。
其实陆洲说得好像也有道理,自从他发生了车祸,身体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反应,会做噩梦,会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会变得多疑。
陆洲揉着季辞远的黑软的头发,温声开口:“刀给我,别弄伤自己了。”
一直以来,季辞远都很听陆洲的话,不管陆洲说什么,他都会照做,他听话地将水果刀交给陆洲,虽然刀是送出去了,可他白皙的手指却在不经意间染上了猩红的血,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狰狞可怖。
陆洲盯着季辞远的手指,有点烦躁,他嘟哝了一句,“手好脏,我带哥哥去洗手。”
季辞远说了一句好,刚想起身,整个人就被陆洲抱在怀里。
他已经习惯被陆洲抱着了,也没有挣扎,任由陆洲将他抱去洗手间。
陆洲将季辞远放了下来,打开洗手台的开关,将水温调到三十度左右,是温热的,这时候洗手正合适。
陆洲握着季辞远的手,把他的手放到了水龙头下面,先将手指上快要凝固的血给冲洗干净,再拿起架子上的沐浴露,奶香味的,不一会儿,季辞远的手上就全是泡沫了。
说是要帮季辞远洗手,后面就变成了陆洲在把玩着季辞远的手指。
季辞远的手指骨架偏细小,修长,他的指甲也很漂亮,是透着粉晕的,皮肤细腻,光滑,像是牛奶一样,似乎是吹弹即破。
陆洲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季辞远的手指,像是在玩着什么稀世珍宝。
“陆洲,你洗快点。”季辞远想起了今天是陆洲的生日,宴会上有一大堆人在等着他,“别让底下的人等急了。”
“还没洗干净。”陆洲把季辞远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可以自己洗的。”季辞远有些无奈。
“不行,我就要帮你洗。”陆洲还是不听季辞远的话,非要慢慢给季辞远洗手指,最后,洗了十几分钟才肯关下水龙头。
虽然陆洲比季辞远小了几岁,但他却很会照顾人,把季辞远手上的脏东西洗掉以后,他又拿起了干净的布,细心地擦拭着季辞远的每一寸手指,把季辞远的手指都擦拭得红红的。
擦完手,陆洲又抱着季辞远回到了床上。
就在季辞远以为陆洲要回去生日宴的时候,陆洲又跑到了衣帽间里,给季辞远拿了套睡衣,“哥,你把衣服换上。”
“为什么要换?”季辞远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弄脏。
“刚才陆言译碰你衣服了。”陆洲眼眶又红了,还有些许湿润,“我不喜欢。”
季辞远被陆洲给气笑了,“你怎么占有欲那么强啊。”
“哥哥,你到底换不换啊?”陆洲这声音像是在撒娇了。
季辞远根本就受不住陆洲用这样的声音跟他说话,他接过了陆洲递过来的睡衣,“我换就是了。”
他走去浴室,将身上那套被alpha碰过的衣服给换下来,穿上陆洲给他准备的睡衣。这件睡衣的尺寸是偏大的,袖子很长,能完全盖过季辞远的手指,裤子也很长,都能拖地了,现在季辞远完全可以肯定,这套睡衣肯定是陆洲的睡衣。
陆洲有一些怪癖,很喜欢给季辞远穿他的睡衣,还有内裤。
季辞远喜欢陆洲,所以他可以容忍陆洲的一切怪癖。
换好睡衣,季辞远走了出去,陆洲就站在床边,看着他,眼睛都是弯弯的,“哥,你穿我的睡衣真好看。”
“滚一边去。”季辞远再次爬上床,重新拿起ipad,准备继续追剧。
陆洲释放出了雪松信息素,覆盖在季辞远的身上,等季辞远浑身上下都裹满他的味道时,他这才扬起笑容,说:“哥,那我走啦,你要记得想我。”
季辞远没搭理陆洲,折腾一个晚上,他都累了。
陆洲也不气恼,心满意足地走到一楼的宴会厅,他游刃有余地应付着,等到了十点多钟,宴会才结束。
宾客都陆陆续续离开了,陆洲去了负一楼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铁门上面锈迹斑斑,管家替陆洲将门打开,那铁门不堪重负地发出了一声“嘎吱”声,在空荡的地下室里,这个声音略显刺耳,这地下室很久都没有住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难闻的气味。
地面上有枯黄的草,走在上面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陆言译的四肢被锁链紧扣着,呈大字型摊开,他仰着头,看着陆洲,像是在看什么恶魔,声音都在颤抖着:“你赶紧放开我,要是我爸知道你把我关起来了,你就死定了!”
陆洲笑着走进陆言译,他根本就不怕陆言译,也不怕陆言译他爸。
在陆洲眼里,这群人左右也不过是一滩烂泥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陆言译被陆洲的这个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他的喉咙像是被石头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可后颈腺体的位置又很疼,让他忍不住嘶声。在恐惧与疼痛的双重折磨下,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疯掉了,软下了语气,说:“陆洲,我好疼,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陆洲笑起来时,露出了两边的虎牙,看起来毫无城府,他用手拍了下陆言译的脸,问:“酒醒了吗?”
“醒、醒了。”陆言译怕得舌头都在打结了。
“醒了就好。”陆洲接着问,“你碰了我哥哪里?”
“我……”陆言译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当他看到陆洲要吃人的表情时,他颤颤地说:“我摸他后颈了。”
“哪只手摸的?”陆洲问,声音彻骨。
“左手……不是……是右手。”陆言译不过是个酒肉纨绔,成天只知道混日子的,现在被陆洲五花大绑捆在地下室,说不怕是假的。
“两只手都碰了?”陆洲笑了下,“那就都弄断吧。”
陆言译惊恐万分地看着陆洲,话都没办法说出来了。
不一会儿,地下室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像是杀猪的声音,尖锐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