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仆从听见动静匆忙跑进来,看见的便是一地碎瓷片和凤玖安鲜血淋漓的手!
“王妃割腕了!”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婆子看见那鲜血已经染湿大半被褥,早吓得六神无主:“快,快去禀告王爷!”
虽说府中人都知道王爷憎恨王妃,可凤玖安到底是金枝玉叶,如若在他们这些下人手里出事,他们恐怕难逃一死!
“传府医!请魏先生来瞧!”
凤玖安手腕痛得麻木,失血的眩晕更让她眼前一片模糊,但听见魏先生,她精神还是一振。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一身青衣的高瘦男子匆忙走进来,看见她满手是血躺在床上,脸色骤然煞白:“公主!”
他疾步上前拖起凤玖安手腕,颤着手打开药箱,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一拽。
魏明贤一愣,察觉到凤玖安轻轻抬了抬眼皮,嘴唇顿时绷紧。
“去取一些烈酒来,公主的伤口需要清洗!”
他沉声开口将婆子们支走,婆子们也并未怀疑,赶忙照做。
房中只剩下凤玖安和魏明贤两人,凤玖安睁开眼哑声开口:“魏公子,求你救救大衍,救救国公府!”
“殿下言重!”
魏明贤的手颤抖着,声音却坚定:“身为大衍子民,魏某愿为殿下赴汤蹈火!您想让魏某做什么?”
凤玖安松了口气,她果然没认错人。
前世她在摄政王府缠 绵病榻时,便是魏明贤悄悄来给她送药送食物。
他从前是太医院的御医,还受过她外祖父的恩情,知道国公府的事情后一直都想替国公府众人复仇,可外公临终前,却求人转告他要好生照顾她。
“现下我被困在摄政王府失去自由,心中记挂我祖父祖母,想请魏公子出府替我问候外祖父母平安……顺便问他们,家里可短了什么东西?我能否帮忙?”
魏明贤有些疑惑,见她神色郑重,心知大概她与国公有什么约定,也不曾多问,只是郑重道:“小人知道了,定不会辜负公主所托!”
此刻,仆从们也将烈酒带了进来。
魏明贤很快又是一副神色自若模样,帮凤玖安将伤口上的血清洗好,为她包扎。
可他手指触碰到凤玖安脉搏,却又是一震!
公主竟然怀孕了?
他紧咬着牙关,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提醒,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
仆从们齐刷刷跪成一排,魏明贤神色一僵,忙也跟着跪下。
凤玖安别过头没看他,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退下。”
冷寂的声音响起,众人大松了一口气,忙躬身告退。
房中只剩下凤玖安和褚宴时二人。
男人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寒意和压迫感,步步朝她逼近,伸手便攥住了她受伤的那只手腕!
剧痛让凤玖安痛得眉眼紧蹙,褚宴时眼底却是一片嗜血的寒光。
“你好大的胆子啊……”
凤玖安心里一凛。
他发现了什么吗?
她紧咬着唇不语,手腕上的痛感却更甚。
褚宴时将她摁在榻上,声音低哑含戾:“凤玖安,你是觉得寻死觅活这套把戏对本王有用,所以一次又一次挑衅本王?”
他眼眸已经是一片血红:“还是说,你觉得用这条命,就能偿还当年你对本王那些折辱?”
凤玖安呼吸一滞,意识到他是误会了她的用意。
她眸子一暗,唇角扯起讥诮的笑:“怎么会呢?妾身现下不过是个亡国奴,而王爷有娇妻在怀,难不成还在意我的死活?”
褚宴时手一僵,听着那虽冷却带着颤音的话,无端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她这是在嫉妒吃醋?
可原本就是她骗了他,让他认错当年割肉救他的恩人,也是他给她下了药让他被关在公主府百般折辱!
高高在上的玖安公主,难道会对他动心?
他不自觉将手松开一些,看着那双倔强冷凝的眸子,心中生出某种自己都未能察觉的焦躁。
许久,他平复心情嗤笑开口:“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怎能不在意你死活?”
褚宴时松开她手腕,伸手掐紧了她的腰,声音沙哑道:“想死,你也只能赎够了罪才能死!”
他清冽的呼吸与她鼻息相交,手掌滚烫,让凤玖安的身体蓦地颤了颤,僵硬别过头。
“妾身知道了,侧妃想必还在等着王爷,王爷请回吧,”
褚宴时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反将她箍得更紧:“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本王走?凤玖安,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存了要让她屈辱低头的心,一把将她身上衣衫撕开:“不是说只要本王息怒,怎样都可以……”
“不要!”
凤玖安瞳孔紧缩,本能护住自己小腹,想要将他推开。
可褚宴时轻易便用双手箍住她手腕。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他眼底一片讥诮,掐住她的腰!
凤玖安本能一耳光扇在他脸上,声音也带上了哭腔:“褚宴时!你恶心至极!”
似乎是没想到她竟敢动手,褚宴时眼神更寒,掐紧了她脖子,动作越发蛮横!
“凤玖安,是本王太纵着你,才让你有底气跟本王动手?”
“这一耳光,本王就用你外祖父的一只手来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