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硕大的摄政王府,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魏明贤一般的得力干将。
“魏先生回去之后在让人送一份补气血的药来,以免被人看出端倪,抓住把柄。“
魏明贤点头应下。
自己的药已经解决了,凤玖安又想起在国公府内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也不知道外祖父体内的毒如何了,上次排毒之后体内的毒素有没有扩散。
凤玖安打定主意等自己的身体养好之后无论如何都要溜出摄政王府去国公府一趟。
只怕她拖的时间太长来不及给外祖父解毒。
她需要找一个人能够将药方带进国公府的人,如此一来才能解决凤玖安的燃眉之急。
可思来想去凤玖安心里都没有一个好的人选。
权衡之下凤玖安发现只有魏明贤是最合适的人。
“魏先生,我有一件事需要你跑一趟,不知你是否愿意。”
“能为公主做事,在下万死不辞。”
魏明贤温和的表情立刻坚毅起来,倘若方才他是扶春柳,现在就是山间杨。
可靠的模样让凤玖安放心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上次我偷偷潜入国公府给外祖父解毒,没曾想半途被褚宴时抓了回来。好在外祖父的毒我已解了大半,可是毒素仍然残留,我实在放心不下。”
魏明贤听见凤玖安这般说,心下一惊。
他虽知道公主平日喜欢钻研医术,何曾想她的医术竟然已经登峰造极到这个地步!
竟然凭一己之力将太医院一众太医束手无策的毒破解了。
要知道,当时资历最老的太医都已经宣布老国公活不过一个月了。
怪不得前几日他听说老国公体内的毒莫名温和了许多,原来是公主动的手。
“公主妙手回春,在下佩服。”
凤玖安的声音没因为魏明贤的夸赞发生任何波动。
“可惜在差人买药的途中发生了一些差错,机缘巧合之下药方是拿回来了,可惜外祖父的毒也一直拖着,若是拖到毒素完全爆发...”
凤玖安沉默下来。
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外祖父了。
“公主是想让在下打探老国公的消息?”
魏明贤不愧是聪明人,一下就点出了凤玖安的目的所在。
“更准确地说,我还想让你将这份药方送进国公府。”
凤玖安在床头摸索着,手指摸到一个凸 起,她按下去,一个暗格就出现在魏明贤眼中。
里面只有薄薄的三张纸。
凤玖安将药方取出递给魏明贤。
魏明贤双手接过之后就开始阅读起来。
越往下看,他就越加佩服凤玖安的医术,如此复杂的配方和精确的用量,更关键的是在药物选择上的奇思。
还有一些配方他未曾参悟,光是一份药方,魏明贤就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医术的浅薄。
“在下定然不负公主所托,将药方送到国公府内。”
凤玖安看着魏明贤这副激动的样子,又细细地嘱托一番。
“不要让别人发现是你送的,多找几个人转手,实在不行就将药方流入黑市拍卖。”
“在下明白。”
一旦被褚宴时发现她和魏明贤的关系,魏明贤的命她就保不住了。
到时还会将她自己和孩子置入危险的境地。
“记住,没办法藏匿自己的痕迹干脆将药方销毁,来日方长。”
魏明贤郑重点头。
“每三日来替我‘把脉’一次,王爷那边我会提前说好,他若问起你便说我滑胎伤了根本,不调理会有性命之忧,他便不会再为难你。”
魏明贤觉得有点奇怪,王爷若是不想让公主死,吊着公主一口气便是,而每次他来给公主治病王爷却都不会阻挠。
“没什么问题就退下吧,今日 你辛苦了。”
凤玖安的话打断了魏明贤的思路,他便没有再多想。
“在下告退。”
当下之重,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养好,谢芳华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这两日必然会来找她的麻烦。
凤玖安还是有点不放心。
“小荷,今日我催吐的木桶处理了吗?”
“回公主,奴婢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
小荷是一个细心的,他办事凤玖安一向放心。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总有一些不安。
“将那瓶上好的祛疤药拿来。”
她会让这次的滑胎做得滴水不漏,让摄政王府没有下一个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不知道为何凤玖安在院里过了三天安稳日子。
她以自己滑胎不能见风为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这不代表谢芳华不会来挑事。
而凤玖安不知道得势,谢芳华那晚没有等到褚宴时来她院里用晚膳,她只好将气撒在奴仆身上。
她将院里的奴仆全部整顿了一翻,除去她信任的丫鬟小厮和平日里重要位置上的人,她几乎将剩下的奴仆全部换了一次。
这一次让谢芳华的私账大出血,她还在自己院里算账,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是没空来找凤玖安的麻烦。
而褚宴时也忙着商议他妹妹褚微烟和亲一事。
他此时正坐在大衍京城最繁华路段的一家茶楼内等人。
等的正是梁国的人。
就在刚才,他接到他在梁国暗线的消息。
梁国大皇子怂恿皇帝将褚微烟许配给一个大臣的儿子,以此来巩固他的皇位。
可笑。
就他那个皇帝,恐怕也做不了几年了。
上次他让何其告诉梁国变换和亲人选的事宜还没定下来,梁国那边不太愿意放人。害怕褚微烟来大衍之后褚宴时更没有牵绊,届时梁国就是他褚宴时砧板上的鱼肉。
现在就急不可耐地想要把他妹妹永远留在梁国了。
但其实褚宴时并没有想过要动梁国,因为他曾和一个故人约定过不会动梁国分毫。
更何况,他褚宴时做事什么时候被梁国束缚过,不过是梁国那群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明明漠北侵略在前,不想着如何抵御外敌,反而担心他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质子会将他们拆吃腹中。
本末倒置,愚不可及。
不多时,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来者梁国派来与他谈判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