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语欢耳朵一动。
看起来她娘和圣上爹,有故事啊?
她还在想这话该怎么接,晏夫人已经大手一挥。
“罢了,随你去吧,春桃,一会去账房支一万两银子送到江祁年家里,再陪着小姐去药房取一些补品,好生让江祁年养养吧。”
一万两白银!
晏语欢的脑子飞速转动,这至少得人民币好几百万吧!
脑海中红钞票满天飞的画面呼之欲出。
晏语欢咂嘴不舍,暗自嘟哝:“书生清高,给他就是折辱他的气节,我不要脸啊,钱给我刚好啊啊……”
晏夫人没有听清,只大概以为和钱有关,“家里钱财你不用担心,娘不会少你的吃穿用度,给江家的,不少了。”
“啊?我是觉得给太多了……啊不,娘你休息吧。”
晏语欢气短,她是财迷,原主可不是,现在还是不露破绽的好。
等走出来,晏语欢想起此行目的,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休夫不成,还平白贴了那么多钱给男狐狸!
晏语欢跟着婢女春桃离开母亲的院子,看着账房拿了一万两的银票送去江家,一阵飘飘然。
她一个母胎单身没人疼爱的穷鬼社畜,终于一夜暴富!
有了疼她到了骨子里的娘!
还有八个夫君!
她一生荤素搭配,这都是她应得的吗!
但下一秒,她猛地摇头清醒过来,现在她这四个夫君,对她那都是虎视眈眈。
得尽快把他们解决了才是。
带着春桃去库房取了许多补品,晏语欢回到江祁年的院子,才想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压抑的声音,含痛的喘息。
“呜呜……阿年公子,不要了……”
“放,放开奴婢……求求你……”
暧昧又隐忍的呜咽,饶是晏语欢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也猜到了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她一想到先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有点恶心。
但她头顶的绿光更是让她一言难尽。
春桃怒不可遏。
“这养不熟的混账白眼狼!竟然敢背着郡主偷人!我回禀了夫人,定将他拖去打死!”
她一脚踹开房门,看清了屋里的场景,却骤然瞪大了眼。
江祁年原本包扎好了的膝盖又开始流血,上衣松散露出白皙光洁的胸口,劲瘦的手腕正死死掐着丫鬟的脖颈,将她往浴桶中按,胸口正起起伏伏,露出两点诱人的殷红。
刚刚那引人误会的叫声,是那丫鬟被淹了个半死的求饶。
“快松手!你这是干嘛呢?”
晏语欢回过神,赶忙上前拉开他。
江祁年瘫软在她怀里,脸色惨白,身躯微颤:“郡主……”
“噗,咳咳咳!”
丫鬟看见晏语欢顿时慌了神:“郡主饶命,奴、奴婢只是想跟阿年公子玩笑,没有真想唐突公子!”
她手足并用爬到晏语欢面前,磕头如捣蒜。
晏语欢目瞪口呆,下意识将目光投向江祁年。
“厉延有事走后,她就忽然闯入我房中,想,想对我……”
江祁年额前已经冷汗密布,说起这事,苍白的脸闪过羞意,红得滴血:“所以我才将她按进水里,我、我绝没和她做过什么!”
春桃听了这话,跃跃欲试:“郡主,想来是这不知死活的小贱蹄子想要勾引阿年公子,奴婢这就帮您将她扔到兽苑喂狼!”
晏语欢眉心一阵惊跳,看春桃这样,明显原主经常干这种事了。
“不用不用,将她赶走就行了。”
春桃表情古怪。
没想到晏语欢这次这么好脾气,犹豫一阵又道:“那阿年公子要如何处理?”
晏语欢被这话问到了,便感觉怀中的男子打了个哆嗦,手不自觉攥紧了她的衣角。
她本能将他的紧张当成了不太想被别人触碰,却没注意到江祁年牙关打战,眼神带着决然。
江祁年注意到晏语欢的转变。
但谁知道,这种虚假的仁慈,是不是她的又一个把戏。
“呃……我来处理就好,你帮我将伤药拿进来。”
在他意料之外,晏语欢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出这句话。
春桃意会,也没多问,很快送来了上好的伤药。
晏语欢想将江祁年抱回床上,却没想到男人竟忍着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郡主若是嫌弃我被人触碰有损贞洁,阿年愿意自刎谢罪,请郡主不要牵连我的家人!”
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血丝,眼尾都带了红意,配上那决然的表情和浑身的伤,更带了些凄然的美感。
晏语欢心中鬼使神差般生出一种恶劣的念头——
好想欺负他啊……哭出来会不会更好看?
晏语欢当即一个哆嗦,那样做了,她和残暴凶狠的原主有什么区别呢。
“又不是你的错,我连那个丫鬟都没有惩罚,怎么会让你自刎?我已经和母亲说明了,她吩咐人去你家送了银子,还让我给你带了补品,让你好生养着呢。”
晏语欢本来还心疼银子,现在又忍不住心疼可怜兮兮的江祁年。
他膝盖的绷带已经打湿,鲜血几乎染红半截小腿,她赶忙小心翼翼帮他解开绷带:“你先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江祁年愣了一瞬,嗫嚅着唇想从她手中拿过伤药:“郡主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阿年自己来就好了。”
“你确定?”
晏语欢将他的手按回去,态度难得强硬,俯身轻轻将伤药撒上去。
虽说那已经是上好的伤药了,但药粉倒上去难免有些疼,江祁年攥住她的手,疼得眉眼都皱在了一起。
晏语欢俯身帮他吹了吹,耐心哄他:“你忍忍。”
江祁年闷哼一声。
晏语欢听着都疼,于心有愧。
“实在是疼……要不你咬我一口?反正也是我害你被母亲责罚的。”
她将手腕递到男人面前。
江祁年显然有些迟疑,清凌凌的眸子盯着她半晌,才小心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晏语欢下意识闭眼,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未来袭。
江祁年的齿尖轻轻落在她皮肤上,带来些许酥麻的微疼,舌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腕侧轻轻一搅,痒得她心尖儿都是一颤。
“嘶,你,你别作怪,还要上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