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话本子的瞬间,晏语欢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这都是什么鬼!
当今朝代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简直有辱斯文!
江祁年一个傲骨书生,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读出来!也当真是委屈他了。
她干咳一声,看向江祁年的眼神都怪异了。
“春桃,你拿的这都是什么书啊!”
晏语欢压低声音,脸红到滴血,春桃却是一脸不解,“郡主,这都是您最爱看的书啊?这本后面,还有京城画师连夜赶画的……唔!”
春桃话没说完,便被晏语欢一把捂住了嘴巴。
这丫头,什么都敢往外说啊!江祁年还在这呢!
原主这是什么怪异癖好?这么爱看黄本子,竟还没尝到禁果?
“咳,你先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她连忙干咳一声,想支开江祁年。
谁料,此话一出,江祁年清隽一双桃花眼垂下,长睫微微颤抖,“郡主,您还在因为上次的事生气吗?”
“奴既已入了府邸,便是郡主之人,只要郡主愿意怎么样都可以。”
江祁年弯腰跪在地上,嗓音清润,眼底却划过一抹黯然。
他此生,恐怕再无机会入朝为官。
而那一场大火和板子教会了他,即使他再不愿,如今也只能暂时低头。
即便他知道郡主的性子,听了这话,定会想出更多法子羞辱他……
“生气?”
晏语欢闻言却愣了一瞬,“你放心,我只是困了想休息。”
她把人家家烧了,强娶过来,简直和逼良为娼没什么区别,江祁年都没生气,她竟然还敢生气?
晏语欢叹了口气,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
她还是得想个法子,遣散这几人。
“郡主?”
江祁年抬起头,一双含情眼眼尾泛红,眸中闪过复杂可不解。
京城谁人不知,晏郡主性格骄横乖戾,如今,她竟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晏语欢看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这谁遭得住啊,怪不得原主被美色迷了头。
“比珍珠都真!”
晏语欢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
“那让奴伺候您入寝吧?”
江祁年这才露出笑容,说着手掌探向她衣衫,炙热手掌游走在她腰间的一瞬,晏语欢大脑一阵宕机。
不等她反应过来,耳畔已袭来温热酥麻的触感,痒痒的……
晏语欢心跳漏了一拍,江祁年竟吻上了她的耳垂!
“郡主……时辰不早了,让奴来伺候您吧。”
江祁年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背后炙热的胸膛,鼻尖若有若无的书卷清香仿佛在蛊惑她。
晏语欢脸颊绯红,头脑一昏,下意识伸手摸了把江祁年滚烫的胸膛。
这手感,软乎乎的……
好白……不是,好大……不是!
“不行!”
晏语欢甩了甩头,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推开眼前的男人。
好险好险,她刚才差点就中招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郡主?您怎么了?”
江祁年被一把推开,锦衣潸然滑落,露出他胸膛下的春光。
他愣了一瞬,一股羞耻之意涌上心头,江祁年清俊的面孔上青一阵紫一阵,“郡主,这是夫人的意思……”
“若郡主不愿,奴不会勉强。”
江祁年说着,再次将头低下。
“等等!”
晏语欢听出了疑点,“你说这是夫人的意思?”
她娘一向不喜欢江祁年,今日竟能破例让江祁年来服侍她,可见这几日她清汤寡水的日子,连她娘都看不下去了。
“那如果今天你没……服侍我,会怎样?”
晏语欢咽了咽口水,试探道。
“鞭刑。”
江祁年淡淡启唇,吐出两个字,晏语欢顿时眼角一抽,倒吸了一口凉气,“鞭刑!你刚受了伤,怎的还要受鞭刑?”
这一顿鞭子下去不死也的躺半个月啊。
“若奴没有伺候不好郡主,便是奴的错。”
江祁年跪在地上,垂在身侧的双拳微微攥紧。
在这京中,作为郡主的夫郎,便是郡主的附属品,一件玩物罢了。
“这是什么规矩啊!”
就算规矩如此,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呀?
况且是她自己不想的,并不是江祁年的错。
只是,她现在确实不想做那种事……
“江祁年,你难道真的不想继续读书吗?”
犹豫一下,晏语欢正色看向江祁年。
“奴……”
江祁年瞳孔一缩,他愣了一瞬,眸色泛红,再度低下头,“奴如今这般,不正是郡主想要的吗?”
他现在沦落到这般田地,不正是她一手造成,一直期望的吗?
“我……”
晏语欢顿觉哑口无言。
原书不惜烧毁江祁年房屋,逼迫江祁年成为她的夫郎,就是为了把他困在身边,自然不会放过他。
但她不一样。
“江祁年,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既然是原主做的孽,她没办法,只能帮忙补救一下了,“今晚你就睡在我房里,之后每天白日,你都可以在我房中温书学习。”
“有我在,没人会伤你!”
晏语欢拍着胸脯,江祁年猝然抬起头,清眸中满是复杂不解。
明明是和曾经一模一样的脸,可短短几日,他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了。
“不过,有个条件。”
晏语欢话锋一转,江祁年原本怀疑的眸色瞬间转为嘲讽。
果然……果然,她还是和从前一样。
原来,许他能够读书的事不过是个诱饵,他若同意,便有更羞辱的条件在等着他。
江祁年原本抬起的头再次底下,垂眸掩盖住眸中的红血丝,“服侍好郡主,阿年便再不敢有其他奢望。”
看着跪在冰凉地板上,脊背笔直的江祁年,晏语欢忍不住扶额。
糟糕,她说的有点快了。
明显他一定是误会了,原主做的孽不是一时半刻能打消的,她真的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