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年过去了，零零星星的花费实在太琐碎，这些都是说不清的，柳昭昭也不愿再和他们纠缠，到底让柳琮夫妇占了便宜。

姐弟二人最后分到的仅有原来的老屋、田产、一点陈粮，还有一些不值钱的家具。外加从董家带回来的一半妆奁。

柳昭昭客气地谢过几位族老，打算等安置好了再登门道谢。

既然分了家，这个地方就不宜再久留。她立刻借了辆平车，带着柳明川一起把妆奁和家具搬回了老屋。

老屋的位置靠近山脚，在村子的最边缘，除了住在那里的几户人家，很少有人会过去。

屋子三年没人住，也没有打扫过。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好在大门到堂屋铺了一条石路，勉强还能过人。

推开堂屋的门，扑簌簌的灰尘迎面落下来，柳昭昭忙后退了一步，用手扇去面前的尘土，等空气干净了才迈开步子进去。地面和家具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处还结了几张大大的蜘蛛网。

柳明川看着快要掉到地上的柜门，还有缺了腿的凳子，小脸皱成一团，“姐姐，这些东西真的能用吗？”

“看来我们得先打扫一下了。”柳昭昭叹了口气，方才草草打量了一圈，果然如她所料，好些的家具用品早就让二叔搬走了，屋子里剩下的都是些破旧不值钱的。

柳明川点点头，“我去隔壁借个扫帚。”

他出去片刻，就拿着扫帚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住在隔壁小寡妇。

秦月娥靠在门边上，看着屋里正在弯腰擦桌子的柳昭昭，脸上笑开了花：“呦，县太爷家的少夫人怎么屈尊做这种粗活了？莫不是我花了眼吧。”

她刚听说柳昭昭的事还以为是假的，现在眼见为实，觉得可笑的很，只能说这高枝不是那么好攀的。

柳昭昭站起身，冷冷看了她一眼，从前在这住着的时候秦月娥便常常挤兑她。这女人虽然有点蠢，但心眼不坏，就是嘴损了些。

她拧干帕子，“嫂子要是闲着没事想帮我干活，那里还有块抹布。”

秦月娥听不懂她下的逐客令，看着她说的那块抹布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她莫不是当惯了主子，见谁都想使唤。

不过她脸皮厚，不帮忙却也不走，歪着脖子继续八卦：“听说县太爷家用的碗都是银的？”

“董老爷有几房小妾？”

“你因为什么被休的？”

……

没人理她，但不妨碍她继续唠叨，她双臂抱在胸前：“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没儿子拖累。不像我，带着个儿子都不好改嫁。唉，苦日子什么是个头啊！”

她嘴碎话多，柳昭昭听着头疼，遂直起身，见堂屋收拾的差不多了，“月娥嫂子，要不你帮我把院子里的东西搬进来吧。”

秦月娥一噎，回头看见身后摆着的几个大箱子，瘪瘪嘴不吭声了。

柳昭昭走向最大的箱子，示意秦月娥帮自己搬进去。秦月娥不情愿地走过去，双手一使劲，险些闪了腰：“我说昭丫头，你这里装的是金山还是银山？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