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啊?”刘妈疑惑的走进去,问道。
权让看到刘妈就像看到了救星,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哭了。”
“宝儿。”柳月湘火急火燎的把顾婠婠从权让怀里拉出来,责怪道:“好好地,督爷又没有欺负你,你哭啥,不是让人笑话嘛。”
顾婠婠不说话,谁说他没有欺负她的,动不动就喜欢凶她,凶完后又对她那么好,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刘妈见顾婠婠哭得伤心,被柳月湘一训,连哭都哭不出来,只当是权让真欺负了她,瞪着权让,不悦的说:“爷,婠婠姑娘年纪小,有时候不懂事,您干嘛要和她计较,非跟她过不去呢!”
顾婠婠没想到刘妈竟然会帮自己说话,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刘妈,鼻子一酸,又哭了。
权让愠怒,“哭什么哭,吵死了!”
顾婠婠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你要再哭,今天就把我刚教你的两个字写上一百遍,写不完不许睡觉!”权让使出了必杀技,果然,顾婠婠立马没了声音,只是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权让,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在控诉他的暴行,权让一时心软,语气也缓了不少,“你别哭了,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街上有好多卖糖葫芦串的。”
“真的?”
顾婠婠抹了抹眼泪,委屈巴巴的问。
“嗯,快点,我等你。”
说完,权让便出去了,刘妈和柳月湘面面相觑,这……真的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权让吗?
权让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顾婠婠出来,正要回去寻她,人就出来了,看到顾婠婠出来,权让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出来吗?”
顾婠婠撇撇嘴,低下头委屈巴巴的说:“我没有好看衣服穿了,唯一的一件好衣服也因为上次被追杀,染了血,再也穿不了了。”
话音刚落,权让便转头吩咐:“让锦绣阁的老板娘把她店里的衣服全部送过来。”
不一会儿,锦
绣阁就搬进了好几大箱的衣服,权让随意看了看,挑出几件扔到顾婠婠手里,“自己选一件,进去穿好再出来。”
顾婠婠翻了翻手里的衣服,正好是她穿的尺码,心中生惑,奇怪,权让怎么会知道她衣服的尺寸,难道是凑巧?
那也不会这么巧,能在一大堆衣服找出正巧适合她穿的衣服。
“怎么了?都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在想,爷,您怎么知道我要穿的尺码呢?”
权让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目测。”说完,又瞥了瞥顾婠婠前面干瘪的胸部,语出惊人的加了句:“反正没什么料,差不多就行了。”
顾婠婠恼羞成怒,忍着往权让脸上扇巴掌的冲动,气呼呼的进里屋换衣服了。
她现在完全肯定,这和前世绝对不是一个世界,前世的权让哪跟现在这个权让一样,臭不要脸!
顾婠婠选了套玉色的衣服,款式是现下较流行的,高衣领显得脖子长,宽大的荷叶短袖不似紧袖束缚,下身系着玉色裙子,出来时,权让的眼神都变了变。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顾婠婠长得也不差,就是不自信的模样平白减了分,如今换了套大方精神的衣服,把管家都惊艳了一把。
“婠婠,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杨管家由衷的赞叹。
权让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杨管家不敢再多言,他方才有说错什么吗?
“好了就走吧。”
顾婠婠撇撇嘴,杨管家都夸她了,他说句话会死吗?
顾婠婠忐忑地坐上权让的车,想起那天差点让她丧命的刺杀,顾婠婠害怕极了。权让似乎看出她的不安,淡淡的说“边上都有人护着,司机也是自己人。”
许是怕顾婠婠还觉着
不踏实,又加了句:“不用怕,有我在。”
闻言,顾婠婠猛地抬头,权让脸色没变,好像刚刚的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
“哦。”顾婠婠失落的点点头。
“去哪?”
“随便吧。”她又突然没了逛街的心情。
“去万华路。”
万华路算是上海比较热闹的街道之一了,酒楼也多,很多人都喜欢往这边逛,顾婠婠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一排排树都被他们飞快的甩到后面,此时正是午后,车窗反射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暖烘烘的,从权让这个角度上看,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气质。
“爷,是学校哎。”
权让不看也知道顾婠婠说的是什么学校,万华路唯一的中学——成阳学校。
“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学,再努力一把,说不定你就能进去了。”
顾婠婠笑了笑,“算了吧,我也没想过要进去。”
学校是个神圣的地方,而她,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爷,学校的生活怎么样?老师怎么样?”
权让黝黑的眼眸看向她,认真的说:“不好,老师也不好。”
“为什么?”
他忽地笑了,顾婠婠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从容不迫,“因为没我教的好。”
顾婠婠痴迷的盯着权让看,好久才反应过来,“爷的心还真大。”
最终,她也只是勉强笑了笑,半玩笑,半嘲讽的说了句。
都说女人善变,可顾婠婠觉得,权让比女人还要善变,今天是这样的,明天是那样的,变来变去,她也累,每天都要迎合他的喜好,偏偏她猜不透,摸不着,所以总会惹他生气,然后她收敛了,他又开始对她好,周而复始,她不知道权让想做什么,或许,只是拿她当做生活的调味剂罢了。
顾婠婠藏着心事,走了一圈觉着累便要回去,权让见时间还早,说道:“先不回去,军部出了点事,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军部不能进女人,顾婠婠也只能在休息室待着,休息室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支步枪,她好奇的摸了一下,冰凉冰凉的,
“住手。”
顾婠婠吓得把手缩了回来,回过头见是权让,解释道:“爷,我只是想看看。”
权让没有说话,从腰间拿出了他的配枪,递给顾婠婠,说道:“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顾婠婠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不喜欢枪,而且这是您的,我不敢要。”
“我再配一个就是,你拿着防身,改天有时间,我教你打枪。”
闻言,顾婠婠眼前一亮,“真的?”随即,眼神又黯淡下去,“爷难道不怕我拿枪对您做什么事吗?”
“哦?”权让眉眼一挑,向前走了几步,顾婠婠踉跄的退后,要和权让保持距离,权让并不在意,似笑非笑的说:“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顾婠婠撇过头,“没……没什么。”
屋内的气温逐渐升高,顾婠婠竟然觉得有股暧昧的气息在她和权让周边涌动,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权让终于不耐烦了,命令道:“拿着!”
顾婠婠鬼使神差的接过那把手枪,枪柄上还残余着权让的手心的温度,暖到心头。
“好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