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宗约战挑衅在先,自然早有防备。
后背靠墙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施展出自小锻炼的“柔身童子功”。
仰面举腰后倒,一道“铁板桥”撑的干净利索。
但刀娘的实力施展开来,也不容小觑
弯月白光楔进墙面,墙砖带着水泥碎块“哗啦啦”落下一片。
昙宗“鹞子翻身”,横挪让出一步。
身形未稳时,刀娘下一道刀光再次迎面劈来。
“铁板桥”连接“鹞子翻身”,转瞬间昙宗已躲过四道弯月刀光……
厨房里整一面墙,连着墙上挂的橱柜全被刀娘劈成零碎。
眼看昙宗已经横退到墙边,再无躲闪余地。
刀娘依旧站在原地,“一刀”快似“一刀”,很有点不把昙宗一刀两断,决不罢休的气势。
“停!”
昙宗不顾形象的来了个“懒驴打滚”,窜出厨房躲在墙后,只伸出双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刀娘不吃昙宗这套“缓兵之计”。
她高高跃起,原地一个后空翻,伸出的右腿上白光留痕,化成一轮满月将身形遮掩。
人落下,满月未散。
犹如锯齿滚地,划开天花板,没入二十公分的砖墙。
“嗯?”
刀娘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眼神中显露出惊异。
透窗而入的阳光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结界阻挡在外。
整间房子都诡异的暗了下来。
一人高、手掌厚的墙面豁口处,透出了淡淡的金光。
“给你机会让你秀,你还没完没了,蹬鼻子上脸了?!”
破墙之后,昙宗的眉心被划开道厘米长的小口,敞开的领口下艳丽纹身再次显现。
“要对波丢大招是吧!小爷十岁就会,玩儿的比你溜!”
他双手掐起剑诀,指尖向胸间檀中穴那一点血指印按了下去。
一道暗金色的巨像在昙宗身后由虚到实逐渐显现。
“刑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 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着吾身遁汝神,刑天!”
昙宗暴吼一声:“破!!!”
刑天巨像手操干戚大斧,拧臂于脑后。
大斧横切划出一道暗金色斧影,破墙如纸向刀娘横斩过去。
刀娘不闪不避,转身抱住燃气灶上那口汤汁翻滚的大锅!
“卸!”
昙宗又是一声爆喝,双手拆开剑诀,身后刑天巨像,与干戚斧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无形!
刀娘背后一道斩痕从肩胛骨直延腰间。
破口处没有血溢,只露出一条银色白印!
随后刀娘身上触体漫生出耀眼白光。
“咣当!”
一把包在棕色皮套里的狭长剔骨刀坠落在案台上……
“刀灵?!”
昙宗搓着胸口血指印,上前提起剔骨刀,只见刀把底部有个繁体包圈的“庖”字!
这时刀身一阵“嗡”响,昙宗脸上显出几分迷离。
眼中隐约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病容老头,在家庭微信群里发出“都回来吃饭”的信息”。然后老头就开始在这间厨房灶台前熬鸡汤。
他将准备好的汤料一一投入锅中。
当归、川芎、熟地黄,他刚拿起一包白芍,突然一头栽倒在地!
老头揽着地上的白芍、含糊不清的喃喃自语,缓缓闭上了眼睛。
“煮成这锅汤,就是你留在这间房子的理由?”
昙宗对着剔骨刀说话,剔骨刀发出一声轻鸣!
“你想借它参悟出庖家老头最后的遗言?”
剔骨刀再次鸣动。
“你终究是‘灵’,不是‘人’,这种事对你来说,太难……”
昙宗长叹口气,矮身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白芍,又从腰间摸出颗绿豆大的黑药丸,一起扔进锅里。
门外庖家老大与三个妹妹推推搡搡冲进房里。
昙宗与刀娘一番交手后的残破景象看呆了众人眼。
不等庖家兄妹兴师问罪,昙宗已经对燃气灶上蒸汽腾腾的汤锅使起了眼色。
庖家老大挠起流光的脑袋,满脸迷茫:“什么玩意?”
“啧!”
昙宗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汤……”
庖家老大闻着满屋香气,似乎想起了什么,推开昙宗就往灶台上冲了过去。
昙宗拉起一脸懵逼站在门口的楚思卉就撤。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当过大厨!肯定是留了什么秘方给那臭不要脸的保姆!”
“对!这汤就是秘方,这比房子值钱,你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
“我们也姓庖!这秘方得有我们一份!”
“滚蛋!我是老大、还是儿子,要传也是传给我……”
庖家四兄妹的吵骂声招来邻居围观。
昙宗推开人群,扯着楚思卉一刻不停跑出小区。
“你干嘛啊?”
楚思卉甩开昙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你又干什么……缺德事了?跑这么快!”
“啥缺德事啊,我帮他们家老头儿完成遗愿呢,这可是积阴德的善事!”
昙宗冲楚思卉伸出了手,楚思卉兔子似的吓的跳到一旁,像模像样的摆出个防卫姿态。
“你这样会岔气儿的,我帮你顺一下……”
昙宗说着,身形一晃就捏住了楚思卉的腰,楚思卉轻咛一声,只觉身子发软,但随着昙宗手指拧动,憋在肺里的一口气突然就顺畅起来。
“那锅汤真是宝贝啊?”楚思卉闭眼享受着,开口问道。
“pi啊!就是普通的四味鸡汤,我约莫着老头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跟四个孩子交交心。”
“当归、川芎、熟地黄药性属温是他家三个闺女,白芍属寒是他那个没人味的老大儿子,那只鸡就是他自己,他是想让孩子知道一家人全都在一起才有滋味。”
“那汤能美容养颜、补血调经,女人喝的补品,意思是让老大多照顾三个妹子……”
昙宗是说给楚思卉听,更是说给踹在腰间被衣服盖着的“刀娘”听。
“那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楚思卉拍掉昙宗开始往翘臀上游走的“色手”,掐起蛮腰质问昙宗:“他们醒过味,知道那鸡汤不是什么宝贝,找不着你,还得来找我啊!”
“嗨……我往里面加了乾天观特制'醒神丸',他就是拿去化学实验一时半会都查不出原料,够他们折腾几年,到时候咱俩还不知道在哪呢,怕个屁啊!”
昙宗说着伸手往后腰摸,剔骨刀发出一阵阵寒气直往裤裆里冲。
“你跟做贼似的跑那么快,我还以为屋里真有什么厉害宝贝让你偷了呢!”
楚思卉摇着头,神情有些失望。
“嘿嘿”
昙宗拉着楚思卉到路旁的胡同口,小心翼翼的掏出那把“剔骨刀”:“宝贝当然有了!这可是‘真家伙’,落在他们手里就蒙尘了,还不如在我这儿斩妖诛邪造功德!”
“我……”
楚思卉踢了昙宗一脚,探头往小区方向看过去,好像生怕庖家四兄妹又追上来。
昙宗爱不释手的抚摸刀身,脸上露出的表情像在摸“绝世的大美女”!
“对了,李铁梅呢?”楚思卉诧异问道。
“额……”昙宗砸吧嘴,比划着剔骨刀没处安放,索性拉起裤管,塞进袜捅里:“你说再也不想看见她了,所以我就一番慷慨陈词,让她羞愧的无地自容,回老家思过去了!”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还想问你呢,你一个趁百亿身家老爸的千金大小姐,还双料博士,不在临江帮你爸打理生意,跑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家政服务公司?还干到自己亲自应付客户投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昙宗见楚思卉一双杏眼滴流乱转直往旁边瞄,直接伸手到楚思卉胳膊下,把他整个人凌空架起按在墙上。
百分百“钉墙杀”直接断掉楚思卉所有退路!
“说,给我老实交代!”
昙宗缓缓贴近楚思卉的脸,两腿架起“钳羊马”,规范教学破解了楚思卉的“撩阴脚”!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楚思卉背过脸去。
昙宗一口接一口的热乎气直往嫩嘟嘟的耳垂上吹。
楚思卉小脸通红。
这时她随身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昙宗探口气,把楚思卉放下来,看着楚思卉接起电话,他走到一旁对着墙懊恼:“什么破电话,早不来,晚不来,就差那么一丢……丢……丢……”
昙宗浑身颤抖着躺倒在地。
楚思卉举着手里的电击棒当枪,对着“滋啦”冒火的金属触点吹了口气:“我告诉你啊,别老琢磨我的事,我爸都管不着,更轮不到你,乖乖回东泠山当你的小道士,我……”
昙宗的手突然抓住楚思卉的脚腕,楚思卉下意识拿电击棒捅下去。
胡同里,一对身影颤抖着抱在一起……
“喂!喂!莫妮卡,你怎么了?你在哪?快回来吧,公司这边乱套了,只有你才顶得住啊……”
尚未挂断的电话里,吵闹声不断,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的叫着楚思卉的英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