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卉怎么会突然找来包正刚家?
那自然是有丽萨的通风报信。
她听说昙宗跟苏荷一起出去给人治病,就立刻想到了包正刚。
在昙宗看来包正刚是铮铮的铁汉子、为民的“官家人”。
可在龙城政商两界的各色人物眼中,包正刚就是个油盐不进的“官场鬼见愁”,到处树敌的“孤家寡人”,人情往来的“决绝子”!
之前楚思卉执掌“醉临江”风头正旺时,看上惠阳区一处烂尾楼,有意拿来改建整修做集团总部。
这事搞了足足两年,直到楚思卉被赶出董事会都没办成,就是卡在惠阳区长包正刚的手上。
后来楚思卉落魄来到千秋路这家“特典家政”,认识了街道办的苏荷。
打听到苏荷跟包正刚知己已满、恋人未至的特殊关系。
就生出借助为人热情、直爽单纯的苏荷,熟络起包正刚这层关系,最终帮自己打开局面的想法。
结果楚思卉首次上门,就见识了包正刚只有负数的情商!
包正刚当着苏荷的面,直接点破楚思卉的用心!
搞的楚思卉和苏荷两人尴尬无比,连普通的姐妹朋友都没法再相处下去。
楚思卉吃一堑长一智。
明白想跟包正刚够上交情是绝不可能的事。
再因为屡次登门,上了包正刚的“黑名单”是得不偿失。
被人误会与包正刚走得近,受到株连,更是无妄之灾。
所以她马不停蹄赶来包正刚家小区,确认昙宗在楼上就立刻冲上去接人,片刻都没敢耽搁。
昙宗听着楚思卉讲包正刚的事,两人一起走出市政府家属院。
对于包正刚的境况,昙宗一点也不意外。
要是没有这幅为人做事的耿直傲骨,包正刚倒真配不上包家的血脉传承。
话说回来。
像包正刚这种人,背地里要是没人算计,那才是稀罕的事。
“听丽萨说你搞了个‘六壬移祟术’帮我转运,等贵人相助?””
楚思卉停在路边一家彩票投注站门口,笑道:“要我说你有这能耐,废那劲干嘛?干脆施个法,给我加加财运,然后我买几张彩票,中上个几亿大奖,只要手里有资金,分分钟就把‘莱恩资本’赶回美丽国去!”
“五鬼运财?”昙宗说着,瞄了眼旁边投注站电视里播出的领奖画面。
“你还真会啊!”楚思卉两眼冒光:“我跟你说东南亚那边的法师都这么玩儿,那什么赌王啊、船王啊,都是这么发家的!你要是有这本事,我给你介绍高级客户,保证让你躺着就把钱给挣了!”
“躺着挣钱?”昙宗怪笑着看向楚思卉:“那倒不是不行,不过你就没发现你说的那些人,连上土猴子法师,不是晚年悲苦凄凉,就是中年横祸加身吗?”
“人生四运,福、禄、寿、情都是出生时就注定的,我给你改一时之运,都要从丽萨那里借,而且迟早你是要还的。
“财运属禄,想加也要从其他三运里借,你就说你是想折寿、断福还是绝情吧?”
昙宗神色阴森的吓唬楚思卉。
楚思卉根本没吃他这套,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那肯定是绝情,当灭绝师太啊!我这么优秀,要男人有什么用?”
“呵呵!”昙宗回了个生硬笑容。
开玩笑,楚思卉要是断了情,他还下山干嘛?
不如在东泠山,找棵好风水的歪脖子树上吊得了。
还省的吃苦受罪,应付那不要人命不算完的狗屁“血劫”!
“行吧,那就聊点实际的,不管那个转运术,管不管用,包正刚你就别想了!”
“‘特典家政’以前就是让保姆阿姨挂靠证件的皮包公司,我去了之后才置办出现在的家业。”
“这批新招的学员没毕业工作之前,财务也只会是死水一滩。”
“按照正常的公司发展规划,被砍掉是理所当然的。”
楚思卉站定了身子,抱起膀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所以,你准备怎么应付布莱德明天的考察?他就是‘莱恩资本’专门派来摘桃子、对付我的,没那么容易应付。”
“啥玩意儿?凭什么是我应付?这不是你的事吗?”
昙宗扣着耳朵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再说了我只答应帮你摆平今天的麻烦,明天的事跟我有毛关系!”
包正刚有那十三个“爹魂”和“镇宅字幅”护着,本来就是“百邪不侵”。
没今天昙宗上门这场搅闹,暗地里的“傀儡术师”根本连包正刚的屋都进不去。
昙宗一点忙没帮上,更别指望人家能承他这份情!
包正刚这个贵人,目前对他们来说,还真谈不上“贵”在什么地方。
不过“天意”这种东西玄之又玄,老杂毛悸道人都琢磨不透的玩意,昙宗更懒得费劲去想。
按道家的话,他这叫“顺其自然”。
可要是跟楚思卉解释,就得被理解成“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
索性,昙宗就耍起了无赖。
楚思卉被昙宗这幅德行,气的头顶呆毛都竖起来,冷不防的迎门一脚踢在昙宗小腿上。
“哎呦卧槽……”昙宗吸着凉气蹲下身,搓楞起裤管:“不行了,不行了,这下肯定瘸了!”
“你个色道士,臭流氓,你别跟我耍无赖啊!”
楚思卉又要伸手去揪昙宗的耳朵,手却被昙宗紧紧握住。
“黑妞,我求你别离开我,真的,我不在乎,别说你只是劈腿这么一次,你就再劈腿两次、三次,就算天天给我戴绿帽子,我都可以不在乎,只求你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昙宗突然单膝跪地、满脸苦涩的抽泣哭诉起来。
什么“劈腿”、“绿帽”、“孩子”听的楚思卉一脑门懵逼。
“一个大男人,大街上跪女人,还哭哭啼啼的真没出息!”
“什么啊,你都没听明白,是那女的出轨劈腿了,还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街头闹市上,昙宗的举动引来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
“嗨,都劈腿出轨了,这孩子是不是那小伙子的还两说呢。”
“别管是不是吧,人家是为一条小生命跪的,这就是有担当,这女的挺漂亮,原来是个渣女!”
“啥呀,人家是海王,不对,女的应该叫海后……”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讨论,很快变成对楚思卉的一致指责!
楚思卉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瞬间“戏精”上身的昙宗给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