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宗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是来自苏荷的微信通话请求。
楚思卉也亮出手机。
“日!”昙宗在心里暗骂一声。
楚思卉的电话是左岸名苑小区物业打来的,
昙宗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状况。
楚思卉看到苏荷的名字,脸色凝的都起了霜。
因为苏荷身后,还站着位让她恨不得远远躲开的“鬼见愁”区长。
楚思卉和昙宗各自接起电话。
昙宗那边神色愈加泰然、轻松。
楚思卉反而成了一脸如丧考妣的苦相。
“守得云开见月明,贵人临头万事清!”
昙宗挂掉电话,立刻神秘兮兮笑道:“黑妞,我就说吧,人不要脸,天都助你,明天有好戏看了!”
电话是用苏荷的微信打的,可要找昙宗的人却是包正刚。
虽然要害包正刚的傀儡术师没有抓到,可包正刚背上的十三个“爹魂”被昙宗用八卦镜给镇了下来,所以包正刚的腰神奇的痊愈了!
苏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包正刚解释,索性把昙宗推到了前面。
包正刚怎么看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跟他说什么“阴魂、镇宅字幅、家传正气、傀儡术师”,他必然听不进去。
昙宗一早就想好了应付说辞。
只是因为楚思卉突然上门接人,没来及跟苏荷交代,这时顺嘴就对包正刚倒了出来。
包正刚生理上的腰肌劳损确实存在,但这只是发病的辅因。
真正压弯包正刚腰板的,是长期不间断的高压紧张工作状态。
让苏荷破开小屋的门,是两人一早就商量好的策略。
因为包正刚从不让苏荷进那间小屋。
昙宗就判断那间屋里有对包正刚非常重要的东西。
破门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用临时产生的极端刺激,破开包正刚的坚强意志力,从而施展“催眠术”。
想要糊弄一个人其实很简单。
只要给出的结果是对方真正想要的,那就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催眠之后完全放松状态下的一场深度睡眠,加上传统的按摩理疗,治好了那副被压弯的腰板。
这就是一个能让包正刚主动接受的理由。
而挂掉电话前,苏荷无意中透露的一个消息,则让昙宗有了应对“醉临江”总经理布莱德考察“特典家政服务公司”业务的方案。
在家抱病修养一个多礼拜的“官场鬼见愁”,惠阳区长包正刚明日出山。
第一件事就要亲自督导千秋路街道办事处,关于市里开展“关爱老人”活动的落实情况。
“你指望包正刚帮忙对付布莱德?”
“昙宗,虽然我得承认现在这信息时代,哪怕你们在东泠山上,也是能与社会接轨的,可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幼稚了些。”
“包正刚是出了名六亲不认的人,别说你只是给他治了个病,就算你是他亲爹,他都不可能在公事上给你一丁点实惠。”
楚思卉对昙宗的乐观不以为然。
“帮忙?干嘛要包正刚帮忙?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就可以向你保证。‘醉临江’砍不掉‘特典家政服务公司’,‘莱恩资本’也赶不走你楚思卉!”
见楚思卉茫然不解的样子,昙宗又学起楚思卉的口气笑道:“你呀,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对上咱们华国特有的人情世故也没犯糊涂,但你的想法未免太过功利。”
“刚在街上你没见咱们的群众,思想觉悟多高、多正能量吗?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姐姐!”
楚思卉想起刚才昙宗在街上装腔作势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搞成了没有道德底线的公审对象。
可就想不明白,这事跟应付布莱德考察,还有包正刚能有什么关系!
只以为昙宗又在故弄玄虚的耍她,抬脚又向昙宗踢过去。
昙宗闪身躲开,赶忙问道:“唉,物业找你什么事?催你交物业费吗?”
他只是想岔开话题,保自己一时平安,楚思卉却似突然又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狠狠一跺脚,吼道:“昙宗,都怪你,你可害死我了!”
楚思卉蹲下身,把头埋进胳膊肘,无论昙宗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这时她抓在手心的手机锁屏上闪出一条简略短信:“我现在你家,半个小时不回来,我就报警!”
“日!”
昙宗陡然想起,楚思卉家里还摆着只“大金丝猴”的尸体,没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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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所依!
来自包正刚那边的消息让昙宗看到“六壬移祟术”终于起了作用。
可家里那只“金丝猴怪”的尸体,却被人给发现了!
昙宗带着楚思卉骑上辆共享小单车往家里回,心里一个劲儿感叹:“这天意,是真踏马难测啊!”
两人赶回到左岸名苑小区,远远看见大门口的保安门岗,昙宗就停下了车子。
楚思卉拉着他往里走,被昙宗拽住:“好好的,那物业上的保安队长怎么就进你家了?你没锁门?没关水龙头?还是家里进贼了……”
“我怎么知道啊?现在搞成这样都怪你!昨天你不处理掉那东西,今天送我回来,你还不处理,非要拖到晚上,现在出事了,让人发现了,你满意了吧……”
楚思卉又开口埋怨起昙宗。
昙宗搓着下巴,满不在乎:“不就是个大猴子嘛,又不是人。”
“再说也是它先搞你的,我在网上看过,面对野兽攻击被迫保命不算猎杀,就真出了事,也都算我的,大不了进去蹲几年,不过 ……”
昙宗犹豫了下,搓着下巴斜眼撇楚思卉:“你能不能看在我为你付出这么多的份上,先把你的元阴给我?”
楚思卉连电击棒都用上,精心计划都拿不带正型的昙宗没办法,更何况这时候心事重重。
她气哼哼骂出一句“混蛋”,就往小区里进。
走出几步,觉得不对劲。
再回头,昙宗竟然没了人影?
楚思卉拿出手机打过去,直接关机!
跑了?
嘴上说的好听,正经事头上就躲了?
楚思卉对昙宗直恨的咬牙切齿!
这时的昙宗,早已躺在小区景观带的竹林高处。
他看着楚思卉一不骂,二不闹,满脸决然的独自走进了左岸名苑!
嘴里“啧啧啧……”的感叹,多年不见自己确实是小看黑妞。
这种事要放在普通男人身上,也要乱了阵脚不知所措,哪能跟楚思卉似的,一个人就顶上去!
难怪能跟“莱恩资本”那帮外国佬硬刚这么久。
临江大商族的闺女,果然不是一般狠角色。
昙宗脚尖轻点,在竹荫叶影的下凹林子里飘摇纵荡,顺着林矮墙就溜到了楚思卉家的7号楼下。
他没跟楚思卉一起上去,自有他的道理。
物业的保安怎么就单单进了楚思卉家?
如果真的像昙宗刚才问的那样,只是因为水管没关,大门没锁这种小事,去的也该是楼宇管家,而不是保安队长。
就算楚思卉家里进了小偷,也不会只去一个保安队长。
就算这个保安队长要逞英雄,自己上去抓小偷。
他发现屋里有异常,摆着那么大一只“猴精”尸,首先要做的不该是叫其他保安过来,或者直接报警吗?
私下联系业主?
还半个钟头不会来再报警?
这么搞,怎么看都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这事属实透着邪性!
所以昙宗,就打算隐身暗处,先探明虚实,然后再后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