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左岸名苑小区。
皎洁的月光下,一道鬼魅身影在7号楼25层的外墙上辗转腾挪。
“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游戏!老婆孩子都不用养啦……”
昙宗探头从卧室窗外看进去,是一对小夫妻正在吵架。
那就肯定不是东户这家!
昙宗横身跃过三米阳台,无声无息落在中户的设备间上。
“老铁们,只差二十万,加把劲啊!明天提新车回来,我给咱们铁家军表演倒立灌肠!”
昙宗恶心的差点从楼上掉下去,他顺手扯断空调外机管线,爬向东户。
这边卧室的窗口开着,房内静悄悄、黑洞洞一片。
昙宗推窗跳进去。
独居女人房间特有的幽香沁人心脾。
他刚迈开步,脚下陡然一滑。
扶墙站稳后蹲在地上就是一阵摸索。
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手里提着的,是条白色蕾丝边的小裤裤!
三角结构顶尖,指肚宽的布料上一根略微卷曲的毛毛,沾在一片晶莹的不知名粘液中。
昙宗又捡起条桃红色的运动束胸,沁透汗水的湿润手感,仿佛还带着温度。
“原来在家啊,太好了!”昙宗正想摸索卧室的照明开关。
门外一阵东西倒落的声音,亮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昙宗丢下衣物,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前,猛然拉开了房门。
“黑妞子!大哥我总算从老杂毛手里逃出来了,你答应我的事还……”
昙宗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直接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从名山东泠到龙城的路上,他想过无数种突然出现在儿时玩伴面前的画面,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二十多平的小客厅,仿佛经历过台风洗劫!
家具凌乱不说,还遍地都是从卫生间拖出来的水渍。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
光溜溜的湿身大美女被牢牢按在入户大门上!
两条白嫩长腿,一条掰成了朝天蹬,脚尖几乎顶到门框。
另一条竟然脚不沾地,紧贴着门板!
大腿内侧难得见光的白皙软肉旁,粉嫩嫩的“府门”正对着昙宗。
已经摆开了“迎客入户”的姿态……
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香艳画面,让昙宗呆若木鸡,两行鼻血无声无息的流出来!
他的突然出现,也仿佛给整个房间施加了“时间静止”魔咒。
唯一在动的,只有湿身美女在极限恐惧下,微微颤抖的眼皮!
“艹!哪来的王八蛋敢捡老子的便宜!”
昙宗怒骂一声,踢飞脚边的红酒瓶,朝湿身美女砸过去!
红酒瓶没有砸到美女,只在她面前碎裂。
瓶内鲜红的酒液诡异的在空中流淌,呈现出……一副肌肉异常虬结的身形轮廓!
“隐形的!鬼?妖?魔?灵?还是他妈的外星人儿?”
昙宗扯开衬衣领口扣子,攒起剑指擦过唇上鼻血,点到自己胸前正中位置。
白色衬衣下一副色彩艳丽的纹身浮现出来,遍布整片胸腹。
隐形的人形生物没有出声回应,身体一震抖落酒液,再次消失无形。
“算了,管你是什么玩意儿!便宜讨到老子头上,今天说什么都得弄死你!”
昙宗手掐指诀横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嗡,那地,嘛哈那地,阿噶恰……”
客厅灯光诡异的闪烁起来。
地上的水渍中不断出现脚印,隐形人毫无规律的在客厅里乱跳。
一条覆满黄毛的粗壮手臂,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昙宗胸前。
五根尖利的指爪就停在心脏位置!
房顶的吊灯“滋”出一片火花后,彻底暗下来。
昙宗的身体绽出金色的微光。
他一边脸上嘴角微微下垂,神色肃穆、庄严。
另一边嘴角微微上提,笑容邪异、怪诞。
隐形人在金光下渐渐显出真身。
一只两米多高的金丝猴?!
“……吽,瓦及噶,呸!”
昙宗爆喝一声,身上金光暴涨大胜。
大猴的皮毛在金光下迅速融化,粗壮的身体也不断缩水,最终变成个身高一米九的白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洋鬼子?”
昙宗收起剑诀,搓掉了胸口血迹。
房顶的吊灯再次亮起来。
“黑妞是你吗?”
昙宗一记窝心脚把洋鬼子踹到茶几下面,走向蜷缩在门口的湿身美女。
“你不要过来!你……你再过来我就……”
湿身美女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朝昙宗砸过去。
“恩……是这味道,跟小时候一个样,就是你了!”
昙宗接住高跟鞋闻着味道,蹲到湿身美女跟前,伸手在湿身美女胳膊上摸了一下:“你现在怎么比我还白?这得叫白妞,不能叫黑妞了!”
湿身美女吓的把头埋在臂弯里不敢抬头。
“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小时候你最爱拉着我玩‘弹小鸟’了!”
昙宗说着,又往前凑了凑,湿身美女突然奋起一脚狠狠踹在昙宗裤裆上。
两人一起栽倒。
湿身美女爬起来,跳过昙宗头顶。
卧室里一阵关门落锁的声音后,再没了动静。
“卧槽……你是跟‘鸟鸟’有仇吗?”
昙宗两眼含泪,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抱怨,哼哼唧唧再扶墙站起来。
他夹着腿,忍着痛,拧起小步蹭到卧室门口:“我是昙宗啊!东泠山的昙宗,悸道人的徒弟,你天生阴命缺阳招祟,五岁那年你爸带你上山捐了两百万,我师父就把给我准备的阴阳命数分一半给你!你在山上住了半个月,死活不愿下山,非要给我当媳妇儿……”
“哦……对了……你下面那个地方,应该有块‘千目珠’的纹身,每个月来事见红那几天才会显出来!”
“吱呀……”卧室门开了条小缝,露出双杏花明眸的眼睛。
“你是乾天观悸道人的徒弟昙宗?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黑妞扣上了卧室门的防盗链。
“嗨……你爸说的啊!他没告诉你吗?今年你25,我22,这是老杂毛当年算好的日子,我得把你身上属于我的阳命拿回来!不然咱俩剩下半辈子都得泡血劫里出不来!”
昙宗靠在门上,手指头轻轻敲打门框:“老杂毛虽然人猥琐了点,真本事还是有的!这时候还没到,你就已经开始招劫引难了,今天可幸亏我来的及时!”
“怎么取?”卧室里传出的声音明显镇定了许多。
昙宗支棱着耳朵听出黑妞在里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好办,刚才我那纹身你看见了吧?当年老杂毛用九九八十一种纯阳至阴的灵物血,泡出的颜料帮我纹身添命!”
“我是胸前刑天舞干戚,背后九龙拉老棺,龙头哪吒抽龙筋,棺里关公睁眼凶,棺上唐僧坐苦禅,棺下小鬼三千三,无常挥鞭看得紧,十殿阎王围腰间!”
“可惜用来点睛的纯阴之血给你纹了个千目珠,现在也只有胸前的刑天能用,百分百的战力顶多就能打出来三四成……”昙宗探头往门里偷瞄。
“别废话,到底怎么取?”
黑妞对着门踹了一脚,昙宗捂住结结实实撞了一下的脑袋,连退几步:“就是……就是以阴带阳,不疼、不累,也不麻烦,取到你的元阴就行,我约莫着以我的能耐,抓点紧的话,大概小半天也就成了。”
“什么是元阴?”黑妞趴在门前,警惕的看着昙宗。
“你都不看电视、小说的吗?那些修仙的、练武的都这么叫……”昙宗舔着脸又凑过去。
“我读了两个博士,还有公司的事要忙,没空看那些无聊的东西。”
黑妞扒紧了木门,一副昙宗不说清楚决不许进的架势。
“就是今年的大年三十过完之前,得由我来给你……”
说到这里,昙宗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猥琐至极的目光瞬间就让黑妞想到了什么!
“砰!”卧室木门砸在门框上,锁的严严实实。
门里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吼:“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