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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行大唐 正文 第15章 废后风波

花萼楼内跟苏渊明早许离开时并无二致,楼中的酒客多数都是长安的世家公子,也有一些江湖人士在探查情报,只是楼外有一长随四处张望,望见苏渊明,便迎了上来,连忙说道:“苏公子,楼主正在雅间等你。”

苏渊明心中暗叹,果然!出事了。可又是什么事能让寿王和李泌都紧张了起来,苏渊明不再乱想,走进楼中去询问李泌。

李泌矗立在窗边,面色如常,差一点苏渊明就看漏了,那双眼眸如同秋水,然而其中的深邃却如同一头饿狼定准了猎物,刚走进雅间,李泌便开口说道:“苏公子,你我二人契机来了!”

契机?苏渊明神色变得严峻起来,他能想到的契机只有一个陕王李亨。

“宫中出事了?”苏渊明一边走进去,一边问。

“何止是出事,可出了大事”李泌沉道:“我跟苏公子讲过皇后因无子而失宠吧,今日陛下废后了。”

苏渊明听闻有些吃惊,迟疑的一下才说道:“陛下废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皇后是陛下原配发妻,又是一宫之主,这些年虽然无子,但也贤良淑德;陛下怎敢废后?苏渊明心中疑窦丛生,这件事来得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看苏渊明阴晴不定的脸色,李泌不由一笑:“苏公子是不是在想这件事,是在下暗中推动的?在公子心中我就是这般满腹诡谲之人。”苏渊明不做回答,他心中确实有这份想法,因为对李泌来讲,陛下废后所得到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我确实想过。”李泌并不掩饰,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可这样一来,我也会失去殿下的信任,代价实在太大,我还没有聪明到去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话音刚落,苏渊明也梳理了一番他说得话,心如明镜道:“是太子。”

“尚未知。”

皇后被废,自然要重新立后,朝中以太子母妃赵丽妃,寿王母妃武惠妃最为受宠,无论是谁被册封皇后,这嫡子之位就彻底坐实了,不过得利者可不仅仅是两位贵妃,后宫嫔妃任意一位得到册封,都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李泌考虑过废后,也一直注意着这其中动向,却没想到还是疏忽了,这突如其来的废后,连他都有所措手不及。

李泌从窗台一旁的书案上拾起一个纸卷,递给苏渊明:“这是宫中紧急出来的消息。”

苏渊明展开来看,眸中闪过一抹疑光,就线报来看,皇妃被废跟她的胞兄王守一有着莫大的关联;据宫中传闻,祁国公王守一因为皇后无子,就求来了霹雳木写上了天地祭文和玄宗帝的名讳,企图用巫蛊之术诞下子嗣,光是这一条王守一就犯了砍头的大罪。可令苏渊明在意的是,宫中首席御医张之含在废后一事发生后,亦同悬梁了。

稍许又听到李泌开口:“这件事非同小可,宫中恐怕已经乱套了。”

最乱的还是礼部。陛下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盛怒之下只是口授废后,并没有下达诏书,这让礼部不知从何着手。

皇后无子,已经犯了七出一条,如今又因嫉妒乱家,犯下其二,礼部无理由不支持废后,可诏书一日未下,他们又无实权勾去她的皇后之身。着实苦恼,眼下礼部上上下下都在查阅历年文献,想要做个参考。

不得已,还请出了一向不问世事的礼部侍郎贺知章。

贺知章此人实在是太有名了,诗书双绝,年少成名,唐武后证圣元年中状元;入朝野后又得宰相张说赏识,一路高官累就,今年六十六岁,迁升礼部尚书,他之所以不问世事,是因为他还有一个集贤院学士头衔,日常就是修撰经籍。

若不是废后这等大事,也不会轻易去惊动他。

贺知章重回礼部,主持大局,遵照古礼保留了皇后之身,任凭太子、寿王一党前来游说,他也没有半分动摇,这位老臣的身份一摆,礼部少了些许压力。

身居宫外的陕王消息闭塞,他还是通过十王宅其余皇子之口才知道皇后被废一事,因无法自由入宫,只是跪在了宫外;陕王李亨头顶烈日,一张脸晒得通红,守城的侍卫看了难免有些不忍,可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不能放他入宫。

李亨在宫外跪了两个时间,最终体力不支昏厥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厢房,环视一周,房中还有另外两人,“李客卿,苏渊明?我这是在花萼楼。”

“殿下。”李泌递过去一杯茶。

陕王脱水严重,也不推辞,接过一饮而尽;待身体舒适一些,陕王站起身来道:“多谢二位,我还有一些要事,就不叨扰了。”

李泌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拦住他:“殿下,李泌有办法能救皇后娘娘,可愿一听?”

陕王眉角一抖,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些激动:“此话当真?”

陕王在为皇后请求之时,李泌也做了许多的调查,虽然牵扯此事的每个人关联不多,可抽丝剥茧之下,还是从张之含身上发现蛛丝马迹。

“性命攸关之事,李泌不敢妄语。”

李泌的本事他心知肚明,现在也别无他法,只能听一听李泌怎么说:“不管结果如何,我在此先拜谢李客卿。”

陕王欲要行礼,李泌立刻上前搀扶,“殿下,这可使不得。”

站于一旁苏渊明看到如此举动,内心依旧平静,他对这位殿下所知甚少,如果刚才的谢礼是发自真心,说明他是一位可以支持的仁义之士,若是有心为之,至少也是一位颇有城府之人;思量间,两人已经落座,苏渊明依旧倚靠在窗边。

“殿下”,李泌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冷意,传入陕王耳中:“保住皇后已无可能,这一点你要明白。”

皇后保不住了,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十五年前母妃也不过是因为父皇的一句话被罚掖庭,他求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父皇有所动容;即便如此,他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可李泌一句话又将他打入深渊。

陕王声调徒然提高:“你刚才不是说能救母后吗,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李泌依旧保持着脸上的一份寒意:“殿下真觉得,陛下废后,仅仅只是因为巫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