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团的成立
佛陀证悟后,在菩提树下想起救度众生的大事因缘,心自思惟其所彻悟的正法甚深微妙,而众生妄想执著,必定不能信解,所以生起疾入涅槃的念头。此时,梵天知佛所想,即前往佛所,劝请佛陀住世说法。佛陀终于不忍众生长夜悲苦,便随顺梵天劝请,决意示教利喜,宣扬适应众生根机的教法。
佛陀首先到波罗奈斯城的鹿野苑,度化曾在苦行林一起修行的憍陈如等五位侍臣[1],三转苦、集、灭、道四圣谛法轮[2],此五人成为佛陀最初的比丘弟子。至此世间三宝具足[3],僧团于焉成立。
从此,佛陀经常带着五比丘行化在缚啰迦河的沿岸,并暂居于此。在这里,佛陀度化了迦尸城的青年耶舍,他的父母亲也皈依佛陀,成为最早的优婆塞、优婆夷。其后耶舍的朋友约五十人,受了佛陀慈悲智慧及道德的感召,也都皈依佛陀,成为出家的弟子。
一天,佛陀便以此初具规模的僧团行脚人间,展开人间佛教的宣化工作。佛陀嘱咐弟子们行化各方,自己则到伽耶山的优楼频罗聚落,以智慧善巧度化事火外道三迦叶兄弟及其弟子一千人[4],并率同他们到达摩揭陀国,实践度化频婆娑罗王的约定[5]。国王听了佛陀说法以后,欢喜踊跃而皈依了佛陀,并在迦兰陀竹林为佛陀建造第一座精舍,作为佛陀弘法、安居的地方[6]。这是国王信佛的开始。
不久,佛陀在竹林精舍度化原为外道[7]的舍利弗、目犍连及其弟子二百五十人出家[8];“若不值佛,亦当独觉”的大婆罗门摩诃迦叶[9],在遇佛闻法后,也皈投佛陀座下。至此,佛经中常提及的“千二百五十人俱”的僧团,亦已形成。越二年,佛陀回到故乡普施法雨,教化释迦王族青年,其异母王弟难陀、独子罗睺罗、堂弟阿难、提婆达多、阿那律,以及为王子们理发的首陀罗族优婆离等出家,又感化婆罗门之子须菩提归投座下。这十位杰出比丘,就是日后著名的佛陀十大弟子[10]。
佛陀初期的出家弟子,惟限男众。净饭王逝世后,佛陀的姨母摩诃波阇波提及释迦族五百女子请求出家[11],于是比丘尼僧团成立,使整个教团扩展为包括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等七众弟子的完整组织。
佛陀是位打破传统社会阶级制度的宗教革命家,他建立僧团,纳受弟子是采“四姓平等”的原则[12],因此佛陀所度化的僧俗弟子,上从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乃至外道,凡诚心皈投者,佛陀皆如“无边大海容纳众流”,欣然接受。佛陀说法,观机逗教,方便引导,凡沐佛陀慈化者,无不信受奉行。因此,不仅出家证果的弟子众多,在家弟子悟道者也不在少数。
尤其在家信徒对于佛教护持不遗余力,更是僧团存续的重要助缘。频婆娑罗王、波斯匿王等各大国国王,须达、毗舍佉等诸大护法在各地所奉献的林园,所建立的道场,如竹林精舍、祇园精舍、鹿母讲堂、重阁讲堂等[13],不仅使僧团初期游化、头陀的生活渐行改为定居式的团体生活,而且成为佛陀一生弘法、纳众、安居的重要据点,对于僧团的发展影响甚巨,贡献斐然。
佛陀成道十二年后[14],由于教化日广,僧团逐日扩大,来自不同社会阶级的僧众,使原来清净和乐的共居生活起了变化,弟子或有放逸之行而受讥嫌,或有见解不同而相纷争,为维持僧团的和乐清净,佛陀采“随犯随制”的方式,制定了以“六和敬”[15]为纲领的戒条;同时制定每月二次的“布萨”[16]会议、三个月的“雨安居”[17]及“自恣”仪规,来规范、净化僧团,使诸比丘都能在清净戒法之中长养善心。
佛陀是人间的大导师,他所宣说的教法都是解脱人生烦恼与世间苦难的真理;所制定的戒规,也与日常生活上的衣食住行、道德伦理、修持解脱有关,可说是融法治、德化于一炉的绳墨。佛陀入灭之前,僧团中的七众弟子均已具足完备的戒律。[18]
佛陀建立僧团,以法摄僧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现前弟子的解脱,更是为了未来正法的久住[19]。佛陀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于八十岁临入涅槃时,阿难请示后世弟子应以何安身立命?佛陀慈示弟子应“自依止,法依止,莫异依止”、“尸波罗蜜是汝大师”、“依四念处严心而住”。佛陀把住持正法的责任付予僧团,提出以“法治”代替“人治”,而遗教以自性三宝为皈依,以戒为师,以法为中心。故现今的僧团,一如佛世,持守戒律,传承法脉,光大佛法。
二、经典的结集
佛陀一代教说,透过集众会诵的方式,经大众审定认可后,有系统的编辑成书,垂为典则,称之为“结集”。依佛陀的遗教,佛涅槃后,当以戒为师,以法为依止,故佛陀一代教法的传续,所谓三藏结集,乃为佛涅槃后第一件大事。佛陀说法,因时应地,随机开导,并无一定的形式,而且是以口口传诵来记忆。时日一久,经过辗转传述背诵,恐有错误或散佚,或为外道邪乱而成异说。因此,为求其持而不失,纯而不滥,将佛陀的教法统一编集,以适合传承的形态,乃佛弟子刻不容缓的事。
根据史料记载,佛教史上有多次的结集,佛教历经此数百年的努力,透过四次的结集,不断演绎、增删,三藏圣典始告完备。
(一)第一次结集
佛陀入灭的时候,大众哀伤悲痛逾恒,但是六群比丘之一的跋难陀[20]却欢喜地说:“佛陀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常说:应行是,不应行是;应学是,不应学是。我们今天终于脱离此苦,正可以任意所为,无复拘碍,何必要这样伤心?”大迦叶尊者听了,惊愕不已,唯恐僧团中出现更多破戒比丘,破坏正法流传,因此在佛陀涅槃后的第一个雨安居期,集合五百位大罗汉比丘,由摩揭陀国的阿阇世王护持,于王舍城郊外的七叶窟内进行结集。
结集之时,由大迦叶主持,“经藏”由阿难诵出,“律藏”则由优婆离分八十次诵出,称为《八十诵律》,此律成为最初的根本律藏,尔后演化出《四分律》、《五分律》等律本[21]。
另据《五分律》及《大唐西域记》等记载,第一次结集有富楼那等数千人,因不满大迦叶对戒律的保守作为,所以另辟场所进行内容不同的经、律结集,相对于大迦叶等在七叶窟内的“窟内结集”,称此结集为“窟外结集”[22]。总之,佛教史上第一次的结集,对后世而言,意义重大,影响深远。
(二)第二次结集
佛陀入灭百年前后,西方系统的长老比丘耶舍巡化至东方毗舍离,见跋耆族比丘收受信徒的金银供养,认为有违戒律,双方遂起争执[23]。耶舍不见容于跋耆族比丘,便回西方游说数位名重一时的长老到毗舍离召开辩论大会。参与这次会议的东西方比丘计有七百人,双方各推上座代表共九人担任审查之责。此次争执虽然是因金钱的纳受而起,但讨论的内容却广泛包含跋耆族比丘所提的十项新主张:1.角盐净;2.二指净;3.他聚落净;4.住处净;5.随意净;6.所习净;7.生和合净;8.饮阇楼伽净;9.无缘坐具净;10.金银净[24]。经双方九位代表审查后,一致评断上述十事违反佛陀的规定,不合律制,称为“十事非法”,大会由此重新审定律藏。
据南传《岛王统史》记载,东方跋耆族比丘因这次结集会议失败后,心存不平,所以在大会结束后不久,聚集一万比丘另行结集,独自订定律制的内容。佛教僧团因此分裂为倾向严谨保守的西方上座部,与倾向开放进取的东方大众部二大派别。从此,佛教正式进入部派时期。
(三)第三次结集
佛陀入灭两百多年间,因阿育王奉佛敬僧,引起多达六万的外道来附佛,并混迹在僧团,破法乱教(即所谓“贼住比丘”),使得僧团七年间无法举行布萨[25]。阿育王为挽救此一乱象,乃延请目犍连子帝须共商对策,摈出邪见、破戒的外道沙门,并遴选精通三藏的千名比丘,以目犍连子帝须为上首,于华氏城举行第三次结集[26]。目犍连子帝须汇整各部派对佛法的诠释异议,由大众讨论,并加以批判,论决正义,并将之编撰集成《论事》[27]一书。
经典结集至此,经律二藏的内容体裁可算完备,论藏[28]也初步成型。此《论事》一书对于教法的不同解释,有具体的评论,为后世研究部派佛教的重要典籍。结集后,阿育王敕令目犍连子帝须选派一批优秀的僧伽远至恒河流域以外的地区,以及印度境外各国弘传佛教[29]。
(四)第四次结集
据《大唐西域记》卷三载,第四次结集是佛陀入灭后四百年间,迦腻色迦王治世,王因“部执不同,无以去惑”,而请益胁尊者,尊者答以:“如来去世,岁月逾邈,弟子部执,师资异论,各据闻见,共为矛盾。”王甚感痛惜,于是在迦湿弥罗集合五百位高僧,推举世友为上首,在胁尊者主持下论释三藏。首造十万诵《优婆提舍论》注释经藏,次作十万颂《毗奈耶毗婆沙论》注释律藏,后造十万颂《阿毗达磨毗婆沙论》注释论藏,共计三十万颂,九百六十万言。自此,三藏教义周备无缺。迦腻色迦王以赤铜为鍱,镂刻梵文笔录,以石函封缄,建塔珍藏,另以抄本远送各地,广宣流布。此后,大乘经典多用梵语,即源于此次结集。
除上述印度的四次结集之外,近代以来,仍有数次经典结集:公元1871年,缅甸国王敏东召集二千四百名高僧于首都曼德勒举行第五次结集[30];1954年,缅甸佛教又在国家的赞助下,举行第六次结集,邀集斯里兰卡等南传国家与会,对巴利文三藏进行严密核校,历时二年,完成《南传大藏经》的汇编[31]。时至今日,佛典结集工作仍积极地在进行[32],并因应时代需求,与计算机科技结合[33],不仅更加完善地整理、保存了经藏,也因使用方便,而加速佛法弘化的步伐与范围。总之,经典结集负起了正法弘传之功,实是佛教发展中的一大伟业。
【注解】
[1]即憍陈如、阿说示、跋提、十力迦叶、摩诃男。
[2]即:(一)示转:“此是苦,此是集,此是灭,此是道。”(二)劝转:“此是苦,汝应知;此是集,汝应断;此是灭,汝应证;此是道,汝应修。”(三)证转:“此是苦,我已知,不复更知;此是集,我已断,不复更断;此是灭,我已证,不复更证;此是道,我已修,不复更修。”
[3]佛宝,为释迦牟尼佛;法宝,是四圣谛法;僧宝,即憍陈如等五比丘,合称“最初三宝”。
[4]迦叶三兄弟为:优楼频螺迦叶、那提迦叶、伽耶迦叶。三人原为事火外道,各有徒众五百、三百、二百,共一千人。
[5]频婆娑罗王乃佛陀时代摩揭陀国的国王。在悉达多太子远离祖国,途经摩揭陀国王舍城时,频婆娑罗王感于太子的威容德性,愿以一半国土奉赠,太子不许,王乃祈请太子成道后必先来度,太子默许之。因此,佛陀成道后,即至王舍城为王说法,频婆娑罗王便成为佛教的第一位大护法。
[6]竹林精舍乃建设在迦兰陀长者所奉献的竹林内,因此又称迦兰陀竹园、竹园伽蓝,与舍卫城的祇园精舍并称为佛教最早的二大精舍。
[7]外道,实为当时各派思想家,因其哲学思想属不了义层面,故称之。在佛陀时代,中印度(恒河中流一带)势力较大的有六种外道:(一)删阇耶毗罗胝子,怀疑论者;(二)阿耆多翅舍钦婆罗,唯物论、快乐论者;(三)末伽梨拘舍,宿命论的自然论者;(四)富兰那迦叶,无道德论者;(五)迦罗鸠驮迦旃延,无因论的感觉论者;(六)尼乾陀若提子,耆那教的创始人,主张苦乐、罪福等皆由前世所造,必应偿之,并非今世行道所能断者。
[8]舍利弗与目犍连同依六师外道中的删阇耶毗罗胝子出家学道,仅七日七夜即贯通其教旨,会众二百五十人皆奉之为上首,然舍利弗犹深憾未能尽得解脱。当时,佛陀成道未久,住于王舍城竹林精舍,弟子阿说示(又称马胜比丘)着衣持钵,入城中乞食。舍利弗见其威仪端正,行步稳重,遂问所师何人,所习何法。阿说示乃以佛陀所说的因缘法示之,令了知诸法无我之理。舍利弗旋即与目犍连率弟子二百五十人同时诣竹林精舍皈依佛陀。
[9]生于王舍城近郊的婆罗门家,随佛陀出家八日后即证入阿罗汉果位,深受佛陀倚重;于佛弟子中曾受佛陀分予半座,为付法藏第一祖。
[10]即佛弟子中特别卓越的十人。此十人皆具众德而各有所长,故后世特称第一,并誉为十大弟子:(一)舍利弗,号称“智慧第一”,为罗睺罗的老师。(二)摩诃目犍连,神足轻举,故称“神通第一”。提婆达多破僧团时,与舍利弗同至伽耶山使五百徒众复归于佛。(三)摩诃迦叶,行十二头陀苦行,故称“头陀第一”。(四)须菩提,通达空义,故称“解空第一”。(五)富楼那,能广说法,分别义理,故称“说法第一”。(六)摩诃迦旃延,能分别深义,敷演教法,故称“论议第一”。(七)阿那律,得天眼通,能见十方世界,故称“天眼第一”。(八)优婆离,严持戒律,无丝毫触犯,故称“持律第一”。原为宫中理发师,与诸王子一同出家。此为佛陀广开门户,平等摄化四姓的第一步。(九)罗睺罗,为佛陀之子,以不坏禁戒,常修忍辱,精进不懈,故称“密行第一”。(十)阿难,能多闻忆持不忘,故称“多闻第一”,为佛陀的堂弟,出家后,常随侍于佛陀。
[11]净饭王命终后,摩诃波阇波提率五百释迦族女,三度请求跟随佛陀出家,却遭婉拒。阿难以姨母对佛陀有养育之恩,因此多次代为恳求,摩诃波阇波提终于如愿成为僧团中第一位比丘尼,名大爱道。
[12]《增一阿含经》卷二一:“四大河入海已,无复本名字,但名为海。此亦如是,有四姓。云何为四?刹帝利、婆罗门、长者、居士种,于如来所剃除须发,着三法衣,出家学道,无复本姓,但言沙门释迦弟子。”
[13]祇园精舍,又称“祇洹精舍”、“祇树给孤独园”。乃舍卫城须达长者(又称给孤独长者)在皈依佛陀后,欲觅祇陀太子的花园为佛陀建筑精舍,太子为令长者怯步,遂以黄金铺满花园为出售的条件,须达长者以巨象驮运黄金铺满地面,太子为其诚心所感,遂将园中所有林木奉施佛陀,故以二人名字命名为“祇树给孤独园”,为佛世时规模最大的精舍。鹿母讲堂,乃舍卫城长者女毗舍伽施衣募得巨款所建,佛于舍卫城居住期间,常于此说法。重阁讲堂,位于毗舍离城附近大林内,佛陀姨母即于此出家,而佛陀涅槃后的第二次结集亦于此召开。另有灵鹫山、鹿野苑精舍等,皆为佛陀安居、弘法的重要场所。
[14]佛陀开始制戒的时间传说不一,另有五年、二十年之说。
[15]为僧团维持和合共住的六种规约,即:(一)身和同住;(二)口和无诤;(三)意和同悦;(四)戒和同修;(五)见和同解;(六)利和同均。
[16]或称“说戒”。即共住的僧众每半月集会一处,或齐集布萨堂,请精熟律法的比丘说波罗提木叉戒本,令僧众得以反省过去半月内的行为是否合乎戒本。若有犯戒者,则于众前忏悔,使比丘均能长住于净戒中,长养善法,增长功德。又在家信徒于六斋日受持“八关斋戒”,亦称“布萨”,谓能增长善法。
[17]又作“安居”、“夏安居”、“坐夏”、“结夏”、“坐腊”等,为僧众修行制度之一。印度夏季的雨期长达三月之久,在此期间,僧尼禁止外出,以免踏杀草木小虫而招世讥嫌,故聚居一处,坐禅修学,接受供养,称为雨安居。至今斯里兰卡等南传佛教诸国仍行安居之制。以四月十六日为安居的首日,称为“结夏”。七月十五日为圆满结束之日,称为“解夏”。翌日为自恣日,大众反省安居中的行为,若有罪时,则自宣己罪,相互忏悔,称为“自恣”。因大众出罪而得清净,佛陀甚为欢喜,故此日又称“佛欢喜日”。
[18]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以上戒条数目依《四分律》所载),沙弥、沙弥尼十戒,式叉摩那六法戒,优婆塞、优婆夷五戒或八戒。
[19]《摩诃僧祇律》卷一记载佛陀制戒的十种因缘:摄僧、极摄僧、令僧安乐、折伏无羞人、有惭愧者得安稳住持、不信者能信、正信者得增益、于现法中得漏尽、未生诸漏令不生、正法久住。又《四分律》卷一载:“稽首礼诸佛,及法比丘僧,今演毗尼法,令正法久住。……今说十句义,诸佛之戒法,令僧喜永安……佛法得久住。”
[20]六群比丘之一。佛世时,跋难陀等六位比丘常聚集成党,滋事犯众,遭人非议,成为佛陀当时制戒的因缘之一。
[21]《五分律》,化地部所传;《四分律》,法藏部所传;《十诵律》,说一切有部所传;《摩诃僧祇律》,大众部所传;《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说一切有部所传。
[22]据《五分律》等记载,大迦叶在七叶窟举行第一次结集时,富楼那即赶回向大迦叶表示他曾亲闻佛陀所说有关日常饮食的七条戒,应是佛陀所说小小戒可舍的范围,但大迦叶坚称:“佛所不制,不应妄制;若已制,不得有违。”因此,在未能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不满的佛弟子们便另行结集。又据《大唐西域记》卷九载,他们另行结集出经、律、论、杂、禁咒等五藏,称“窟外结集”,又因由大众共同诵出,又称“大众部结集”。因此,亦有将之视为佛教部派分裂的原因。
[23]一些律典里载有禁止比丘手持金钱的金银戒,如《五分律》云:“若比丘自手取金,若使人取,尼萨耆波逸提。”
[24](一)角盐净:可以蓄贮食盐于角器中;(二)二指净:于正午日影斜出二指之前,仍可进食;(三)他聚落净:在一食之后,仍可到另一聚落乞食;(四)住处净:可在同一教区内的居院各别举行布萨;(五)随意净:作决议时,允许有人缺席,只需事后承诺即可;(六)所习净:可以随顺先例;(七)生和合净:可以饮用未经搅拌去脂的牛乳;(八)饮阇楼伽净:可以饮用未发酵或半发酵的椰子汁;(九)无缘坐具净:可以缝制无贴边的坐具;(十)金银净:允许接受和积蓄金银钱财。
[25]《善见律毗婆沙》卷二载:“尔时,阿育王登位九年……佛法兴隆,诸外道等供养失利,周遍乞食,都无所得,为饥渴所逼,托入佛法,而作沙门,犹自执本法,教化人民……既不用佛律威仪进止,悉不得法,来入寺住。至布萨日,来入僧中,诸善比丘不与其同……诸外道欲以己典杂乱佛法,遂成垢浊。外道犹行己法,或事火者,或五热炙身……或破坏佛法者。是故诸善比丘不与同布萨自恣及诸僧事。如是辗转,乃至七年,不得说戒。”
[26]依印顺法师《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载,目犍连子帝须是属于重视戒律的分别说系(由上座部所分化出来)。又在《善见律毗婆沙》卷二也记载:“王复更问:‘大德!佛法云何?’答言:‘佛分别说也。’”由此可推知,第三次结集乃以目犍连子帝须的分别说部为正统。
[27]后为巴利七论之一,凡二十三品,各品末皆有摄颂,叙说前三世纪僧团中的各种论争,批驳大众部、说一切有部等派别的219种见解。
[28]音译“阿毗达磨”,意译“对法”,亦即将经典所说的要义,加以分别、整理或解说。经藏与律藏在第一、二次结集后已有固定的体裁,而论藏虽则佛世时亦有,然为包括于经藏之中,在进入部派后才有其独立的体裁。
[29]阿育王派遣的布教师如下:(一)末阐提派至罽宾及犍陀罗国,即今北印度的克什米尔等地;(二)摩诃提婆派至摩酰沙慢陀罗国,即今南印度的卖索尔等地;(三)勒弃多派至婆那婆私国,今地未详,或说是在南印度;(四)昙无德派至阿波兰多迦国,即今西印度的苏库尔以北;(五)摩诃昙无德派至摩诃勒咤国,即今南印度的孟买;(六)摩诃勒弃多派至臾那世界国,即今阿富汗以西;(七)末示摩、迦叶波派至雪山边,即今尼泊尔一带;(八)须那迦、郁多罗派至金地,即今之缅甸;(九)摩哂陀、郁帝夜、参婆楼、拔陀派至师子国,即今之斯里兰卡。
[30]据巴利《教史》第六章及缅甸史等记载,第五次结集以律藏为中心,考订校对圣典原文的同异,共同合诵,经过5个月完成。更将结集三藏文字,分别镌刻于729块方形大理石上,竖立于曼德勒山麓拘他陀塔寺中,寺外有45座佛塔围绕,今尚存于曼德勒古都。
[31]此次结集时间是在1954年5月17日卫塞节(佛诞节),主要目的在于团结佛教徒,增进上座部佛教的隆盛,提高缅甸独立国的地位。结集地点位于仰光北郊艺固山岗上,建筑仿印度第一次结集时的七叶窟。此次结集以第五次结集所镌刻的刻文为依据,并广采斯里兰卡、泰国、柬埔寨、伦敦巴利圣典协会以及缅甸各种巴利文版本,详作考订。此次结集除了邀请南传各国比丘参加外,北传国家比丘亦受邀观礼,费时二年多,至1956年(佛历2500年)的卫塞节完成结集,出版《南传大藏经》。
[32]以佛光山为例,早在1977年即成立“佛光大藏经编修委员会”,集佛光山僧尼及专家学者数十人,经年累月,采各版藏经,作全经之考订,文字之校勘,以及经文之分段、逐句之标点,乃至名相之释义、经题之解说,并有经后之索引、诸家之专文等。《佛光大藏经》之编纂新修,分为以下类别:(一)阿含藏;(二)般若藏;(三)禅藏;(四)净土藏;(五)法华藏;(六)华严藏;(七)唯识藏;(八)秘密藏;(九)声闻藏;(十)律藏;(十一)本缘藏;(十二)史传藏;(十三)图像藏;(十四)仪志藏;(十五)艺文藏;(十六)杂藏。其中《阿含藏》、《般若藏》、《禅藏》、《净土藏》,皆已完成印行,并分赠教界及国内外各大学、图书馆等学术研究机构。目前正积极进行《法华藏》、《华严藏》等之编纂工作。另历经七年编纂的《中国佛教经典宝藏》一百三十二册,也于1997年圆满,付梓流通。
[33]目前“佛光大藏经编修委员会”已完成《佛光大辞典》光盘版的制作流通,并积极进行计算机大藏经光盘版的制作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