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嬷嬷和常念守在屋外快半个时辰了,除了一开始听见里头传来几声惨叫声,便再也没有动静了,她们也想进去瞧瞧,却被门口的侍卫拦在了外头。
“嬷嬷见谅,七爷临走时吩咐了,若非万不得已,除了怀夕姑娘,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屋子。”
七嬷嬷无奈,只好和常念守在了门外。
为确保消息不会走漏,沈霆笥去了军营,请来了他军中的军医,那军医抬头看了一眼长公主府的牌匾,心下一惊,以为是长公主出了事,“殿下,这、”
军医指着公主府的大门,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霆笥拽着后领拎进了府中,沈霆笥的步伐太快,好几次他都险些摔倒,都被沈霆笥给拎了起来,直到到了门口,沈霆笥这才松开他,可推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沈霆笥皱起了眉头,敲了敲门:“怀夕,把门打开!”
守在屏风外的怀夕正要去开门,可屏风内却传来了尹桑的声音,“别开门,再等半个时辰。”
再过半个时辰,她体内的毒就可以完全被逼出来了。
怀夕连忙走到了门口,说道:“七爷,那姑娘正在用药浴,她说还要再等半个时辰。”
“可她体内的毒尚未解开!”
或许是着急,也或许是内疚,沈霆笥说话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吓得贴着门说话的怀夕连忙后退了两步。
正在沈霆笥想要闯进去的时候,屋里却传来了尹桑的声音,“殿下,这毒我能解,再给我半个时辰。”
听声音,尹桑此刻似乎比之前要好很多,沈霆笥这才放心了一些,“那你有事便同怀夕说。”
沈霆笥默默从台阶上退了下来,七嬷嬷看见多年未见的沈霆笥,此刻也顾不上寒暄了,连忙走了过去,问道:“殿下,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才老奴听着那姑娘哭喊的实在是吓人,听怀夕说像是中毒了,她一个人能行吗?”
“她既然如此说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便再等半个时辰。”
沈霆笥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帕子,帕子里包裹的正是伤了尹桑的那根毒针,他递给了一旁的一脸莫名其妙的军医,“这是毒针,你看看究竟是什么毒,为何本王明明已经给她吃了解毒的药,却还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军医接过毒针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突然就变了,问道:“殿下,敢问这位姑娘中毒之时,是否同殿下在一起,殿下您又是否遇刺?”
沈霆笥微愣,眼中闪过一丝内疚的神色,随后点了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不错了,这位姑娘所中之毒叫子夜欢,来自大魏,是魏都刺客所使之毒,听说当年太子殿下在魏都边境遇刺,所中之毒便是这子夜欢,这种毒一到深夜便会浑身如剔骨之痛,皮肤也会如同万虫啃噬,当时大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毒,耽误了医治时间,导致太子殿下留下了旧疾,一到夜里便会咳嗽,深冬之时更甚。”
一个小姑娘哪里值得魏都刺客对她下这样的狠手,也只有同沈霆笥这样身份的人在一起,才会引来这样的祸事。
听完军医说的这些话,沈霆笥的心情更加沉重了,“如何解毒?”
“子夜欢的毒非常刁钻,当年太子殿下也是恰巧遇上了一位高人,这才解了毒,小人医术浅薄,只能暂缓毒性,倘若真如这位姑娘所言,她可以解子夜欢的毒,说不定太子殿下的旧疾也可以治好。”军医说到这里,脸上浮现了欣喜的神色,但瞧着沈霆笥满脸阴沉,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里头的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此刻说这种话,这不是找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