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姑娘想再陪父母身边几年,孝心可以谅解。怀殊不介意…,不介意等姑娘几年。也正好,到那时我仕途稳定,再来迎娶姑娘也不迟。”
范怀殊看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样,眼睛都快要看直了。但是又害羞,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只能趁人不注意,偷瞄个两眼。
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范怀殊看了心里也喜欢。便认定了,一心想娶了顾君儒。
顾老爷喜上眉梢,高兴的不得了,两手背在身后看着她:“你看,范公子都这样说了,儒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答应了这婚事吧,回头爹娘好为你置办嫁妆,哈哈哈。”
顾君儒冷着一张脸,并没有要答应的意思,站在哪儿像个木头人,一言不发的。
顾老爷也看的心急,便拉着顾君儒的胳膊要走,对着范大娘子说:“我单独和儒儿说几句话,你们先吃些点心,喝喝茶。”
拉着顾君儒来到了院子里,顾老爷心中的气忍无可忍,对着她发泄起来:“你可知道那是个状元!如今满朝文武但凡是家里有闺中女儿的,都争着抢着要他当女婿!你知不知道爹废了多大的心思,才能把范怀殊请到家中。又年轻又有才华,是最配得上你的,还犹豫什么啊?!”
“可女儿不喜欢,父亲便拒了这门婚事吧。我自己的终身大事,全凭我自己来做主。父亲母亲就不要再管着了。他是状元也好,有才德兼备也罢,女儿不稀罕。”
“哦?全凭你自己做主?这话里的意思,是儒儿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成?我告诉你,若非文官,爹爹一概不同意。要嫁就要嫁文官,听明白了吗?”顾老爷不管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就认准这么一件事。
其实顾君儒也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就一直没敢把三贵儿的事情说出来,怕他不同意。
顾君儒敛了敛眸子,说:“文官武官哪有这么重要,我若是真有喜欢的人,真心希望父亲可以支持。”
“你在朝廷当武将这么些年,一直都被文官给压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如此憋屈,若是这时能有个文官相公在朝廷给你撑腰,这也是极好的,也是有利于你本身的。”
她深深抽了一口气,眸子中显露的尽是寒凉。心中有些许的无奈,但也不敢怎样反抗父亲。
唯恐,担上这不孝之名。
“父亲,您这不是帮我,是害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女儿自幼便想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他对我好,顺从我迁就我,爱我懂我知我,我也同样这样对他。而不是像父亲说的一样,非得合适才行,非得对方是文官才行!”
“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不明白啊。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想想你你上阵杀敌披荆斩棘,到头来也落不到什么好。反而那文官一句话,便讨得官家换新。也是文官一句话,让你一语噎死。总之,武将再有什么能耐,只会让官家忌惮,害怕你军力职权太过于庞大,会害怕你做一些对官家自身利益不好的事情。像范怀殊这种,有才干的新晋人士,在朝中为你说好话,有什么不好?你若真是心中有哪个武将,他除了可以给你出谋划策,朝中又帮得了你什么?他说的话,官家会听吗?众臣会听吗?恐怕还没说出口,就都被文官的唾沫星子给喷死了吧。”
顾君儒又不是不懂,也明白父亲的用意。顾家是武将世家,服从过三代君王,虽然是地位了得。
但是朝中一向是重文轻武的,父亲年少时在朝中是受尽委屈,大言不敢出,心里憋着气,回家里来练武发泄。
所以才一直盼着,武将世家中的顾家,可以出一个文官来。
而范怀殊又是今年的科举状元,写下的诗词论文被广泛流传。官家还一向喜欢他做的诗,是年轻才子中最杰出的一位。
而且很快,就要被陛下在朝中封为言官,这言官虽小,但是能力可是大的很。
在朝中但凡是官家做的哪里不好哪里不对,都会上前指责并要求改正,是有着很大的权利。
就凭借这一点,顾老爷也是十分的看好范怀殊。
顾君儒是个偏执之人,有着自己的己见和思想。认定的事情便也不会改,她又道:“爹,女儿打算成亲之后,免去将军一职,在家里相夫教子。管他日后文官武官的,对我老说也没什么了。父亲,女儿心意已决,婚事您帮我拒了吧。”
“哎,女大当家,你这样挑来挑去,剩下的也不是什么好的了。我看那范怀殊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还有他说的那些,就是喜欢你的。如此杰出的人才,爹真的不忍心放手。”
此时的顾老爷恨不得再多一个女儿,非得认可范怀殊做自己的女婿不可。
顾君儒见商量不得,父亲也是个一根筋的人。她也没给范家人什么面子,转身就回去。
顾老爷见状,气恨自己的女儿,又放不下范怀殊这种人才,想着日久必定生情。
回到大厅里,顾老爷笑了笑,说:“儒儿突然身感不适,便回到闺中去了,范大娘子范公子见谅。”
“哎呦,反正啊,我是喜欢君儒这姑娘。看着灵动乖巧知书达理的,日后嫁来也是我们范家的福分。”
顾老爷听得开心,又问范怀殊:“哈哈哈,范公子,你可满意我们家君儒啊?”
范怀殊连连点头,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真挚道:“满意,甚是满意,若娶得姑娘为妻,实乃吾三生有幸。只是不知…,顾姑娘愿不愿意啊…”
能让范怀殊满意,顾老爷便觉得自己的女儿,是满朝文武中深闺女儿里的表率,最优秀的一个人,才能够范怀殊满意。
他这么一说,顾老爷就更舍不得放下他这个女儿了,便道:“君儒她当然也对范公子满意,不过她这孩子害羞,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方才在外面的院子中,还瞧瞧同我这父亲说了。是范公子一表人才,心里愿意,只是还想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