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也没敢太仔细想,看着顾君儒要回屋去,自己只好加快脚步,抄小路,提前比顾君儒回到屋内,然后脱了衣服鞋子,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似的,继续熟睡着。
等顾君儒回来,偷瞥一样塌上的三贵儿,看他睡着,心里才放心。
他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顾君儒到底是想做什么啊?天微微亮就背着包袱跑到后山坐着去,也没有逃跑,到底是要干嘛!
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三贵儿只好睁开眼看看顾君儒,明知故问道:“我刚刚醒过来看你不在床上,干嘛去了?”
顾君儒眼神躲闪着:“我刚刚去…,上了一趟茅房。”
“哦,原来是去茅房了啊。”三贵儿笑了笑。
竟然还不肯说实话,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要瞒着自己的吗?
为什么要撒谎呢?为什么不大胆承认自己去了后山?到底是想做什么?
顾君儒有些心慌。
三贵儿看了看,又问:“上茅房…,怎么还拿着包袱呢…”
顾君儒一时语塞:“我…,我拿着的是那个…”
“哪个?”
她急中生智,赶紧道:“当然是女人来月事用的东西,你懂什么!这东西不好示人,我也不能徒手拿着去吧。所以就用布包裹上,就没人看出来了。”
她自认为自己这个解释太妙了。
可实不然,在三贵儿眼里,她越是这样撒谎下去,就越是在隐瞒着什么。
有什么不是三贵儿自己不信任她,而是顾君儒什么事都不说,放在自己心里为所欲为,才让他有所防备。
“嗯。”山大王看破不说破,“现在天还早着呢,你要继续睡会儿吗?”
三贵儿知道她后半夜一只没有睡着,床咯吱咯吱响,她不停翻来覆去。
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后半夜就开始准备着掐算时间了,看来得多观察几日才行。
话音刚落,顾君儒伸出懒腰,打个哈欠,困意上头,倒床就睡。
三贵儿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别着凉。自己穿好衣服就走出去了。
他把梅钱给叫了出来,吩咐道:“你这几天,派几个兄弟去半山腰子排查巡逻。按时班替,一定要严防死守着。”
“那林子里还要找人守着吗?那里头有凶兽,老虎野狼什么的,就怕兄弟们有危险。”
山大王说:“林子就更要守着了。多派些人,两两一组。拿好刀具,炸药,该用的时候会用到的。”
“是是是,都听老大的,老大说的都是对的。”
三贵儿才开始切入正题:“别拍马屁,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搞不明白,烦我一早上了。”
“什么事啊老大。”
“今天天刚亮,你大嫂背着包袱就跑去后山待着了。我偷偷跟在后面,看他就在山头上坐着,也没有下山,从太阳刚露头,一直坐到太阳到正中间的。然后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这是要干嘛。我问她,还跟我撒谎,说是去茅房了。我就搞不明白,她到底是想干嘛呢!”
梅钱第一反应,连忙拍手道:“大嫂会不会是想家了?”
“想家?”
“是啊老大,您想想,大嫂被您绑上山来后,就不能再下山去了。想想以后一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爹娘,想想爹娘要是知道她上山做了压寨夫人,肯定会不高兴。她也许就是坐在山头上,看着太阳思念家乡呢!”
他说的句句在理,有头有尾的,倒还真像是弄么一回事的。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三贵儿没想明白:“那她直接说她想家不就完了吗?我问她还跟我撒谎干嘛呢?”
“这女人啊,她就是一个复杂的。有时候你越问她,她就越不想说,没准儿还对着干,或者撒个小谎什么的。她不像咱们男人一样直来直去,您以后多了解了解就懂了。”
“啊?”山大王眉峰一皱,低头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那她这么复杂下去,想干嘛也不直说。而且我又是个一根筋的人,她想干什么我都不理解。那以后,这可怎么办啊?你说她要是直来直去的说不就好了吗?今天要不是你给我讲解一下,我哪知道她这是想家啊!”
“是啊!你说这女人,她就是麻烦。”
山大王又道:“我的女人,反正我不嫌她麻烦。行了,我也知道了。反正她就是想家了嘛,我也能理解。到时候我亲自带她下山,陪她去见她爹娘去。”
“您就不怕她跑了吗?”
“我当然怕,但我更怕她伤心难过。”他微微蹙着眉头说。
梅钱突然扭捏起来:“大王,小的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问吧。”
“您和大嫂到底圆房了没有啊?我想着要是已经圆房了,大嫂再怀孕生下孩子,那她想跑也跑不成了,您说是不是?”梅钱瞅着他,看山大王的反应。
谁料,却被三贵儿一口否决:“你他娘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她既然不愿意,我怎么能强迫和她圆房呢?反正老子干不来这种事。”
“您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的,而且您要是这样强迫了她,以后也无需担心大嫂会跑啊。”
山大王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她会恨死我的,我当然不能这样做,也就你能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行了,我不给你说了。”
梅钱挠了挠头发,满脸担忧的,皱着眉毛说:“大当家的,我也是为了您好。比起让大嫂恨你,也总比她跑了离开你一辈子要好很多吧?”
“我知道,但这件事情急不来,你知道吗?我现在认识她才没有几天,就要和她圆房吗?虽然你大嫂是个将军,但毕竟也是一个姑娘,我总得站在她的角度为她着想,你说对不对?”
“我不也是为了您好吗?你以前可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我就怕大嫂离开您就再也不回来了,才想这么一出。”
“以后不许再这么想,咱们虽然是土匪,但不是下贱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