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般的,苏子旭就住到了霓凰殿,即霓凰房间的隔壁。
第二日清晨。
院中太阳露出刺眼的光芒,美人红唇边轻微带着笑,一招一式,剑气凛然。
苏子旭打开门扇,慢慢地走了出来,望向院中那抹随着剑而舞动的俏丽身影。
“公主殿下今日起得倒是很早。”
霓凰回头,冲他粲然一笑道:“驸马何尝不是夜寝早起?”
自从苏子旭搬到了霓凰的隔壁,霓凰这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很晚才能睡觉,甚至有那么几次,她还能够看见苏子旭夜挑灯看书的情景。
霓凰这才开始了解苏子旭:
原来所有的博学多识,所有的众人敬佩,皆源自他的努力,他的自律。
世家风范,从来都不是纸上谈兵。
于是,她想要开始学着不那么从心里抵触苏子旭。
霓凰也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即使丞相之位不复在,却还能做到不惊不辱?
“来,这个手不对,要往这里放。”
苏子旭全然认真之色,从他侧脸看去的霓凰慢慢地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还有用心感受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距离如此之近,甚至连心跳都能听见。
他手把手的教,他是一位授剑良师,亦是人人称颂的苏丞相。
“然后要像这样,出其不意地刺出去。”
霓凰只觉得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心突然因为他的话而开始颤动起来。
为了摆脱这种不适感,霓凰突然开口向苏子旭建议道:
“不如比试比试。”
“好”温润的嗓音中还带了几分宠溺。
苏子旭取了青剑,只见霓凰如同雏燕般的轻盈,只见她手腕轻轻旋转,而那剑也如同光辉快速闪动,剑光闪闪,身影相交错。
苏子旭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两人雪白的剑交错在一起,那剑仿佛一尾青蛇吐信般,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
说是迟那时快,霓凰急急倒退,欲想挡住苏子旭挥来的剑,恍惚间竟有些险些摔倒的趋势。
“公主!”苏子旭急急收了剑,上前几步,光影间快速揽住了霓凰的腰。
而听“噗嗤”一声,霓凰斜对着苏子旭的剑,竟直直插入他的肩部。
“苏子旭!你没事吧?”
正被苏子旭揽在怀里的霓凰惊呼起来。
苏子旭的脸虽因伤痛而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却还是硬生生扯出一丝微笑,悠悠地对霓凰的眼睛道:
“这好像是公主第二次唤我的名字。”
因苏子旭揽住而站稳的霓凰是又急又气,灼灼的眸子里俱是紧张和焦急:
“你还有力气说这个,刚刚你为何要冲过来?”
苏子旭单手捂着胸口,定定地看着霓凰的眼睛: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而已,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霓凰突然有些语塞,她转过头去,不敢再看苏子旭眼中的那恍若那种缱绻深情的目光。
“嗳…”是苏子旭因痛而发出的浅呼。
可霓凰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忽视苏子旭:
“严重吗?疼吗?需要我传大夫吗?”
“公主,你这么多问题,我哪里…回答得下来?”
苏子旭轻笑出声,当见霓凰略显怒意的眼睛对他几乎要喷出火来,遂正色道:
“不用了,只是小伤而已,哪里用得着传大夫呢?”
“那…我帮你包扎吧。”
“好。”
霓凰殿内。
她一边帮他包扎伤口,霓凰想要对苏子旭说什么,却始终是又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张口了。
因为,她必须说。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霓凰红唇轻启,慢慢道。
霓凰穿过一道绷带,看了苏子旭一眼:
“地位有贵贱,但是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只有一次,而且…就算我有事,也会有血煞保护。”
半晌,苏子旭终于开口:
“可是总有血煞顾不到的地方,不是吗?那…”
霓凰及时阻断了他想要说下来的话,一种超乎平常的冷静沉声道:
“我会好好跟你学习剑法,力求,做到自保!”
这是霓凰对自已的承诺,无关任何人。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依靠血煞,如果有一天身份败露,她又该怎么办?
她必须努力的使自己强大起来!
苏子旭明白自己不能把她逼得太狠,他对她要多点耐心,多点谅解。
迟早有一天,她会慢慢接受自己。
于是苏子旭答应了。
“好。”
连着数月,苏子旭每日都会来传授霓凰剑法,无论是秋叶落下,还是冬雪飘至,从未例外。
但是自那天以后,他再也没有表明过任何对霓凰有好感的想法,只是纯粹的教霓凰练剑。
霓凰虽对他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再说霓凰,她本就是华夏国智慧超然的法医灵魂,如冰雪一般的领悟力,再加上异于常人的努力,很快便进步斐然。
距凰国遥远,而雾气缭绕的青云宗。
浩瀚的星空一道红光隐隐现于天际,直至那红光越来越强,几乎让人眩目。
“天降异象,必有妖异啊。”
一位白发苍茫的老人正遥遥相望天外,身着北斗星月袍,那如洪钟般的声音对青衣男子继续道:
“快去云景阁看看!”
当他们踏着匆匆的步子,慌忙来到云景阁时。
只听那青衣男子惊呼道:
“宗主,您看这九转星轮怎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