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迹,昨夜摄政王真的与楚慕玉同房了。
“还愣着干什么?”楚慕玉催促道。
“是。”白鹭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床单卷了抱去浆洗。
大婚日梳头的时候,陈白桃曾一遍遍地在楚慕玉耳边念叨,新婚燕尔的第一条白床单,是为了印证新娘子的贞洁的,一定要自豪地晒在院子里,不能怕羞。
虽然楚慕玉并不在乎这些陈词滥调,但显然,这滩血迹能成为温子美昨夜在此过夜的铁证。
整个摄政王府,只有温子美这一尊大佛,她不可能蠢到得罪他。尽管今天早上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楚慕玉下了决心,温子美要成为她抱的第一条大月退!
楚慕玉让喜鹊打来一桶热水,把门闩插上。
她先用帕子沾热水,敷在脸上。伤口传来微微的刺痛,她将外面那层遮盖伤口的东西给敷软了,轻轻撕了下来。
两颊的细长刀伤顿时呈现了出来,又过了一宿,伤口已经完全凝结,只余暗红色的细长痕迹。
喜鹊的眼圈又红了:“小姐……”
“哭什么,一点小伤而已。”她语气轻快,仿佛她脸上的不是刀伤,不过是不小心划破层皮而已。
楚慕玉还沉浸在对新生活的向往中。只要隐藏深一点,争取把这伤治好,再好好地惩治楚怀兰那个坏丫头,把温子美伺候地舒舒服服开开心心,以后还不是过不完的好日子!
她一向非常乐观,所以即便年近三十还没找到男朋友,依然活得快乐多金。
她将从家里带来的瓶瓶罐罐堆在了桌子上,这次摄政王府的胭脂水粉比陈白桃那些更为高级,经过她妙手回春之后,脸上的伤痕完完全全被盖住了。
喜鹊帮楚慕玉举着一面小铜镜,眼神逐渐由不解到震惊,最后瞠目结舌,她忍不住摸上楚慕玉光洁如初的脸,难以置信地说:“小姐,你,你什么学会这些的?”
“偶然学的,好了,快帮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楚慕玉将瓶瓶罐罐都塞上,可是屋里仍然残留着一股霸道的白芷气味。
作为陪嫁丫鬟的喜鹊,自幼便由陈白桃收养,是她从长莲府带到天河府的,深得陈氏的信任。那夜她被刮花脸后,也是喜鹊第一个冲出去喊人,才免得她被那些人继续糟蹋。在她醒来之际,喜鹊也如陈白桃一样,几乎哭成了泪人。
因此,她完全可担楚慕玉的信任。
但是摄政府庭院深深,还不知隐藏了多少密辛,对于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能轻易地推心置腹,只除了……
“汪汪!”
两只大爪子扑到了紧闭的门上,重重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进来。
糟了!
楚慕玉心里一沉。
两刻钟的时间,足够香料挥发了。狗的鼻子最是灵敏,隔着几百米都能闻到。獒犬伸展前腿,搭在门框上,从里面看它趴在门上的影子,很像一只站起来的巨熊。
喜鹊也听闻摄政王素好豢养獒犬,纵犬行凶,吓得失了神。
楚慕玉安慰她:“别怕。”
温子美对府里的几只犬极为上心,尤其是这只从天山花重金买回来的獒犬,只肯交给忠心侍卫白潮带领。
这日晨起,白潮按照惯例带着天罡在府内花园遛弯,它在几株海棠树下嗅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最喜欢的一株,抬起后腿打算畅快一下。
正在这时,它不知闻到了什么,突然像疯了一样地往这边跑,还摇着尾巴扒在新房外,望眼欲穿地往门缝里钻,也不考虑自己的体型能不能钻进去。
白潮将特制的骨哨放入嘴边,吹了一下,喊了一声:“天罡!”
天罡摆了摆头,依依不舍地将爪子放了下来,四爪踱步到白潮身边,蹲坐下来,葡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新房的方向。
八仙桌上还放着昨夜吃剩下的一点肉渣,楚慕玉深呼吸几口,拨开门闩,端着盘子笑盈盈地走出去。
“瞧瞧这狗鼻子多灵,这么早就来向我讨吃的了。”
她一走出来,天罡立刻提起了后臀,吐着舌头哈气。
楚慕玉遗憾地摇摇头:“只可惜我这里只是些昨夜的剩菜,你要是喜欢,就都给你了。”
她将盘子放在了天罡的面前。天罡低下头,拱了拱鼻子,象征性地舔了几口,食之乏味地看向楚慕玉。
看来这点肉渣确实打发不了这头大狗子。
楚慕玉郁闷极了,苦着脸说:“要不,我去厨房给你做点肉糜?”
“汪!”天罡兴奋地站起来,近距离的一吼将楚慕玉的耳膜都差点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