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石老根体内,石秋生的脑门子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毛汗,随着时间的推移,细毛汗的直径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黄豆般的大汗珠子。
他掌心里的红光开始变暗,身子出现不易觉察的颤动,脸色也变得苍白。柳月娥拧了热毛巾给他擦汗,她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他。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石秋生收起手掌。他缓缓吐了口气,睁开眼睛说:“爷爷的命暂时保住了,主要脉路基本打通,就是血管老化得厉害,需要弄些中药长期调理才行。明天我进山挖点儿药材,月娥嫂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秋生你真厉害,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读书人。”柳月娥趴在石秋生的肩头上给他擦汗,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暂时没事了,我们让爷爷睡觉吧。”石秋生把爷爷抱平放在床上,给他盖了条被子,还在肩头两边掖了掖。
柳月娥看在眼里喜在心间,面前的男人温文儒雅,书香世家教育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点年纪就知道疼人。
她是父母做主嫁到桃花村的,丈夫石大男生得人高马大,初见面时柳月娥暗自窃喜。谁知道中看不中用,一米八的壮男竟然缺失了那方面的功能。
柳月娥嘴上虽然不说,可是石大男心里头着急呀,被窝里躺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即使媳妇儿不埋怨他,他的面子可过不去。
石大男不敢找石老根瞧病,农村里的闲话多,万一泄露出去的话,一辈子别想抬起头来做男人了。
病急乱投医,石大男按着电线杆子上的地址找到城里,花了大价钱从野郎中手里买了几盒壮阳的药物和一些助力喷剂。没想到用过之后,当天夜里暴毙而亡。
村里人都说柳月娥是白虎精下凡,是专门克夫的不吉利女人。石大男的父母对儿媳妇儿恨之入骨,他们把柳月娥从家里头赶出来,让她一个人住到几十年没有住过人的废弃老房子里去。
老房子的位置过于偏僻,村里的男人们经常有意无意往柳月娥家里跑。至于屋里头管得紧的男人,只能偷偷地躲在柳月娥路过的地方饱饱眼福。那些没人管或者老婆管不了的野男人就更用不着说了,三天两头缠着柳月娥图谋不轨。
柳月娥见石秋生没有挽留她的意思,拢了拢头发准备回去。
石秋生说:“月娥嫂子等一下,路上黑,我送你回家。”
听到前半句,柳月娥心中狂喜。可是当石秋生说到路上黑要送她回家的时候,她的一颗芳心直接坠入了海底。
“不用了,秋生你忙你的。”柳月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那哪行?隔着好几条田埂子呢,万一碰到贾德成怎么办?”石秋生从里屋拿了只手提灯追出来。
“哦。”柳月娥心里那个失望啊,死笨死笨的石秋生,你留嫂子过一夜又能怎样?
小黑狗摇头摆尾跟了出来,被石秋生骂回去照顾爷爷。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垄子上,清风徐来微微带着些春末夏初的寒意。
“嫂子你冷不冷?”石秋生冷不丁地转过身来。
“啊…”柳月娥低头赶路,一下子撞在石秋生怀里。
惊得她心里头小鹿儿乱撞,妙曼的身子贴紧了石小宝,有意无意地扭了扭小柳腰,男人的青春气息好醉人呀。
“嫂子你怎么了?”石秋生也是一愣。
“没什么,嫂…嫂子怕怕…”柳月娥语无伦次。
“别怕,贾德成那小子要是还敢再来,我就敲断他的狗腿。”石秋生剑眉一挑。
现在他可以控制自己的听力,别说三条田埂子了,就是三十条,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石秋生指了指耳朵对柳月娥说:“月娥嫂子你放心,你敲敲家里的床板,我就能听到你的声音。贾德成再来你就喊我,一分钟之内,我保证让他满地找牙。”
柳月娥失望至极,傻小子不解风情实在傻到家了,人家已经投怀送抱了,你要嫂子做到哪一步才行?不过她看着石秋生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头还是感觉到热乎乎的。
“你能不能晚一会儿再走?”柳月娥的声音比蚊子还轻,幸亏石秋生修炼桃花仙术之后耳力大增,要不然还真听不见她到底说了什么。
“好吧。”石秋生爽快地答应了:“嫂子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给爷爷输过真气之后,石老根的脉搏明显有力了。石秋生检查过爷爷的心脏,律动明显没有杂音,睡一觉应该可以下地走路。
小时候但凡他做了恶梦,爷爷抱着他就是这么说的,人在梦乡里不会害怕,小孩子的梦里面装满了糖。
柳月娥低头跑进里屋,她轻轻掩上房门并没有落锁,临关门之前还探出头来看了看石秋生。
石秋生拉了张长木凳坐在院子里,他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等待柳月娥进入梦乡。
小时候爷爷经常抱着他看星星看月亮,爷爷说最亮的那颗星是石奶奶变的。石秋生没有见过石奶奶,但是在他的心目中,奶奶是天底下最最温柔漂亮的女人。
“奶奶,您在天之灵保佑爷爷长命百岁吧。秋生求求您了,爷爷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有来得及报答他呢。”石秋生双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诚地祷告。
虽然得了桃花女神的传承,可是石秋生不敢掉以轻心。他修炼的境界还处于初级阶段,爷爷八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治好,他的心里并没有底。
“秋生,帮嫂子把浴巾拿过来好不好?”柳月娥隔着门缝儿喊他。
石秋生心头狂跳,爷爷打小教育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在院子里一直没敢凝聚耳力。本以为柳月娥睡了,谁知道她在屋里头洗澡呀?
还让他拿浴巾?这可怎么办?
柳月娥的声音好像裹了层魔力似的,石秋生咽了咽口水,壮起胆子从晾衣杆上拿了条浴巾站到门口。
头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石秋生傻愣愣地杵在房门口不敢说话,柳月娥以为石秋生没听见,蹑手蹑脚摸住门栓,把门拉开一条细缝。
“呀。”石秋生一不留神栽了进去。
热乎乎软绵绵,比雪花膏还要滑润。
柳月娥更是羞得不行,两只手捂住胸口臊得无地自容。
“嫂…子…”石秋生口干舌燥,赶紧把浴巾递过去。谁知道手忙脚乱用力过猛,一拳打在柳月娥的肩膀上,疼得柳月娥“哎哟”一声栽倒在地。
“嫂子你没事吧?”石秋生慌里慌张抱住了柳月娥。
柳月娥的脸滚烫滚烫的,她本能的抱住石秋生,温润的红唇迎了上去。
“嫂子我不是故意的。”石秋生闭着眼睛一低头,堪堪避过柳月娥的红唇。凭着直觉用浴巾裹住怀里的女人,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一溜烟象贼一样撒腿就跑。
“傻秋生…”柳月娥咬着嘴唇羞羞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