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陆建安与许娇娇吃了粥后,带着两只野鸡出门了。
陆家与他们家方向相反,他们家在村南,而陆家在村北。走了大致一刻钟后到了陆家。
陆家是村里唯一一户青砖瓦房,围墙不算高,能看见院里的大概。
陆建安敲了敲门,“娘,我带着娇娇来了。”
半响,无人回应,也无人开门。
陆建安又敲了敲,继续喊门。
‘吱呀。’门开了。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虎头虎脑的少年探出头来,他看到二人开心极了,笑道:“小叔好!婶婶好!”而后又小声说道:“小叔,婶婶,你们先回去吧,昨日奶奶回来后逮谁骂谁,到现在都没气消呢!”
小夫妻对视一眼,陆建安把手里的鸡递给了陆子豪:“好,那我们改日再来。”
刘氏从屋里走了出来,阴阳怪气说道:“说了多少次了别乱给外人开门!”她当然知道门外是陆建安,她就是故意说给陆建安听的。
她走过来挤开陆子豪,睨了二人一眼,“是二郎啊,行了,赶紧带着你媳妇走走走,别把晦气传到我家来!”
许娇娇气鼓鼓的刚要反驳,陆建安一拳砸在门上,吓得三人皆打了个颤,抬头一看,他砸的位置裂了几条缝。
“娘嘞!陆建安要杀人了!”刘氏大叫一声忙要关门。
陆建安抬手抵住了门,眼神阴冷,“大嫂,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吧,免得祸从口出。”说完拉着许娇娇走了。
许娇娇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这算是护妻吗?
回家路上二人遇到了满身酒味走路跌跌撞撞的陆建阳。
“大哥。”陆建安问了声好。许娇娇也跟着问好。
陆建阳指着陆建安嘿嘿笑道:“是二郎啊,这是去哪回来了?”他又看向许娇娇,眼里冒着绿光,有些口干舌燥,“这是二弟妹吧,比我家那母夜叉漂亮多了。”
陆建阳的目光让许娇娇感到不适,下意识往陆建安身后躲。
陆建安把许娇娇挡了个严实,轻声说道:“带娇娇去见娘,大哥,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陆建阳点了点头,跌跌撞撞往回陆家的方向走,嘴里不断小声喃喃“娇娇。”
路上,陆建安温声叮嘱许娇娇:“下次看见他赶紧走,他要是上来了你就赶紧跑,他不是好人。”
“好。”许娇娇乖巧应下。
二人到家歇了一会儿后,陆建安背上弓箭,对妻子说道:“我上山了。”
许娇娇想着山上的野果已经熟了,想着摘些野果回来酿酒。
她道:“我也想去,我去摘些野果酿酒卖。”
陆建安摇摇头说道:“酿着自己喝就行,卖不出去的。”
“为什么?”许娇娇柳眉轻撇。
“一群男人吃饭喝果酒有什么劲儿,还有股怪味,酿果酒卖不了什么钱的。”
“我能酿!我能酿!我超棒!”许娇娇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这个时代没什么人喝果酒!?商机啊商机!
陆建安见她一腔热血也没打击她,想着反正她在家没事干不如让她自己做些喜欢的事。
许娇娇背上背篓拿着镰刀跟着陆建安进山。
陆建安让许娇娇不要往深山进,里面有野猪和狼太危险,许娇娇应下,与陆建安分开了。
这个季节捻子都熟透了,挂在枝上等着人来采摘。
许娇娇摘了几颗送进嘴里,捻子甜丝丝的味道直冲味蕾。歇了一会,许娇娇放下了背篓开始摘果。
光是在原地这一小片摘,许娇娇就已经踩了小半篓的捻子,她翻了翻背篓里的野果,想着采得够了,便背起背篓往下山的小路走。
下山路上她看到了一棵高大的野桑葚树,树上挂满了桑葚,红里透黑的,绿里透红的,还有已经黑了熟透了的,挂在上面好看极了。
桑葚酒也不错,想着,许娇娇放下背篓去摘黑桑葚。
摘了小半框,许娇娇的手也已经染成了黑紫色。
她心里美极了,背起背篓下了山。
到家后,她把两个酒坛洗净,放在太阳下晒干后又用干净的白布擦以防里还有水,又把捻子和桑葚都倒了出来洗干净,把桑葚装进竹筛子晒干。
捻子稍稍晒干后端去蒸熟,然后又晒,晒到捻子稍干再把它蒸了一会,再继续晒,三蒸三晒后先把捻子倒进坛里,最后倒入白酒,捻子酒一般泡三个月即可饮,有补血安胎,美容养颜的作用。
做完捻子酒后,许娇娇翻了翻竹筛子上的桑葚确保桑葚是否晒干了,除了坛子不能有水外,果子不晒干也会影响酒味,这也是为什么有些果酒会做坏的原因之一。
她把晒干的桑葚倒进小酒坛里,一层桑葚,一层冰糖如此重复后,塞上了酒坛塞子密封六日即可饮,有滋养补血,降血脂降血压的功效。
家里的白酒和糖正好够做两坛,她想着陆建安的酒都被她酿完了,心里莫名心虚了一把,转念一想大不了卖了酒赚钱再多还两斤就是了……
她把桑葚酒和捻子酒放到了杂物房的角落,把从许家带过来的,以前原主酿的几坛捻子酒、青梅酒拿了出来,倒了一些出来品尝。
原主很喜欢酿各种酒,徐氏还调侃她不如开个酒馆卖酒。
原主酿的果酒很成功,清甜爽口,最适合天热吃不下饭时喝点开胃。
她食指轻敲桌面眼神放空,想着如何在这个没什么人喝果酒的时代,成功把果酒推销出去。独自干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一口不成一个胖子,还是需要找个合作伙伴,店最好是在人多热闹的地方。
“在想什么?”
许娇娇转头一看,原来是陆建安回来了,他脸上,衣服和手臂都沾了血,右手提着两只野鸡,左手还拖着……一只浑身是血的狼!?
许娇娇脸色刷一下白了下来,险些翻倒在地,下意识扶稳了桌子,对着陆建安干笑了几声问道:“你怎么猎了头狼回来……”
“吓到你了?”陆建安笑了笑,把狼和野鸡拖到了院子的角落
“有点……你受伤了?”
陆建安打了盆水清洗着脸和手臂上的血,说道:“不是我的血,是狼的。”
许娇娇又瞥了一眼角落的那团,那狼是被一箭穿喉而死的。
她咽了咽口水,心道陆建安不愧是练过的,箭法如此精准,她现在有些崇拜他了。
“那个……我把你的酒和糖都用完酿酒了,一点没剩……”说完,许娇娇端起碗喝了一口酒来掩饰心虚。
“是不是不够?明天我到镇上卖完野味再给你买些吧。”陆建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你不气我把你的酒酿完了吗?”毕竟现在的糖和酒那么贵,谁会受得了那么个败家媳妇儿?
“我的就是你的,你有喜欢的事情,我作为你相公当然会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