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针脚粗陋,在各位的面前献丑了,有碍各位观瞻。”
刘氏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竟让那些绣娘全都被她骗了去,拿着刘氏的作品赞不绝口,不停地点着头。
“我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手法,就是不知道你是怎么绣出来的,可否给我们讲一讲?”
其他绣娘也纷纷点点头,各自传送刘氏的作品,同样觉得刘氏的手法精妙无比。
站在后面的许娇娇,看见刘氏被叫到前面,已经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看着刘氏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许娇娇心中极为不适,这个刘氏一定是诚心的。
自己绝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快步走到前面,知府一见,顿时大怒,指着许娇娇大声说道。
“哪里来的山村野妇如此没有规矩,没有本府的指令,禁止上前,快些回去。”
许娇娇不卑不亢,给知府行了一个礼,这才抬起头对着那边的绣娘说道:“各位大人,请你们千万不要被面前这个人给骗了去,她手上的这件绣品,根本就不是她亲手绣出来的。”
这句话一说,下面的人包括,那些绣娘还有知府全都惊呆了,望着刘氏和许娇娇沉默了许久。
大家在私下交流片刻,其中一位绣娘,这才走上前,对着许娇娇说到:“这位民妇,你说这个绣品不是刘氏做的,那你可曾知道是谁绣出来的?”
许娇娇抬头看了一眼刘氏,继续保持自己的沉着冷静回答:“大人,民妇当然知道,因为这件绣品分明就是我绣出来的,这刘氏原本是我的嫂嫂,因为与我有些矛盾,她想要出风头,这才把我的绣品抢了,作为她的手笔。”
“她为人实在是阴险可恶,若只是为了一件绣品和那些不打紧的赏金,我定不会与她争论,只是事关重大,民妇不想让众位大人受到这种人的蒙蔽。”
下面的人全都被许娇娇这一句话给愣住了,大家沉默了片刻,随后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似乎对许娇娇的话存疑,那些绣娘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把求助的目光送给了知府。
知府一边捋着他那胡子,一边把打量的目光放在了许娇娇和刘氏的身上。
这两个人他之前还记得,对许娇娇一直抱有好感,如果真的如许娇娇所说,刘氏简直是太可恶了。
见知府存疑,刘氏惶恐,自己的好事会被许娇娇破坏,赶紧走到知府的面前,乖乖的行了一个礼,与她争论。
“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听这个女人从这里胡言乱语,许娇娇我与你虽然私下有些矛盾,但这件事情何苦拿到众人的面前来说,你分明就是记恨我绣的比你好,想要让我在人前丢脸。”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对儿妯理一下让大家拿不定主意,到是一旁的众人,乖乖地当起吃瓜群众,却也落得自在。
“这样,现在你们二人都说这件绣品是你们的,我们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如这样你们都来给绣娘们讲一讲,你们绣出这件绣品的含义。”
绣娘们纷纷点头:“的确,这件绣品的手艺和技法是我从未见过的,哪怕我从事刺绣这方面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妙的工艺。你们要是谁能说的清楚,也好让我们辨认。”
刘氏站在一旁,冒出冷汗,她对刺绣那一知半解,怎会看懂许娇娇的手法。
许娇娇倒是不急不忙,一看刘氏,鄙夷的一笑:“看来嫂嫂没有准备好,没关系我先说,嫂嫂若是有什么不同的建议,请从旁边指出。”
许娇娇清了清嗓子,那些绣娘纷纷竖起耳朵倾听:“回大人,我用的那一是江南蜀绣,是传统刺绣中的一种,和苏绣,湘绣,粤绣齐名。主要以软缎和彩丝为料,针法一共包括十二大类一百二十二种。其中包括晕针,铺针,滚针,截针等。”
“至于我这幅绣品,则是采用晕针为主,切针,拉针为辅,讲究针脚整齐,线片光亮,紧密柔和,车拧到家。可观赏也可实用。”
“至于针脚,则是一种有规律的长短针,分全三针,是长短不同的三针,每排的长短不同,但针脚是相连的,针脚相邻交错成水波纹,适用于小面积的部位。”
“也正是因为这种倾斜式的绣法,才会使倾斜面上的重鱼。不仅易于浸色,更能达到事物的自然和真实感。”
这些本都是在课堂上学到的,没想到有一天也可以拿到别人的面前作为炫耀的工具,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纷纷对自己投以羡慕的目光,许娇娇忍不住挺起腰板,脸上带着一点光芒。
那些绣娘也频频点头,许娇娇对蜀绣独到的见解,让她们心服口服,直至许娇娇说完,停顿片刻后,那些绣娘才纷纷接过话来,看着许娇娇,忍不住鼓掌。
“我从来没有人见过对刺绣如此了解这属性,我之前也略听一二,只有江南那心灵手巧的女子从小习学,才会达到这种功效。姑娘,我看你并非是江南人,你是如何懂得这么多的?”
“家中的厨娘是打江南来的,我是跟她学的。”
现许娇娇说起谎话来,是连草稿都不用打,她已经绘制出一个莫须有的人物,懂药理会刺绣,简直是天上难寻。
那些绣娘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自然不好多问。
知府看见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定数,除了对许娇娇嘉奖两句,一脸严肃,转身看着刘氏,满脸带着不爽:“刘氏,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
声音威武,刘氏蓦然想起那天的三十大板,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疯狂地给知府磕着头:“大人,这许娇娇虽然对刺绣有很深的了解,但也不能说明这绣品就是她的,既然她今天也来参加比赛,一定带了属于自己的作品,不如我们先来看一看。”
知府本来是想要呵斥刘氏,巧言雄辩,那些绣娘却纷纷赞同点头:“知府大人,这妇人说的没有错。许氏对刺绣如此懂得,还口口声声说这幅绣品其实是她绣的,到真的很想让我们看一看,她带来的绣品长的是什么样子?”
知府略微沉思了片刻,觉得那些绣娘说的有道理:“那就按各位大人所说。”
“至于刘氏你所犯下的罪行,一会儿再来与你争论,放心逃不了你的。”
刘氏跪在地上可没有闲着,对许娇娇讽刺的一笑,那笑容分明是在说,这回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马上就要露馅儿了吧,叫你想要破坏我的好事。
反观许娇娇却没有任何的震惊,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就好像刘氏说的与她无关。
“大人,这边是我的绣品,请各位大人观看。”
刘氏咬定了许娇娇手里只有自己那副做残次的绣品,量她在短短的一个晚上也拿不出什么精美绝伦的作品,放心大胆。
没想到许娇娇却是把那些人主动领到了自己的绣品,旁边拉着红布的一角,看着刘氏,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氏浑身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