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许娇娇先不着急种树,反倒把那两个土坑扩得又深又圆,旁边积攒下一堆的泥土,接着,她便团起一团泥土,在树根上搓两圈,直到那树根遍布一些尘埃,这才停手。
“帮我扶着树。”许娇娇连头都来不及回,对着身后的陆建安说道。
陆建安迫不及待,扶好了树苗,方便许娇娇种植。
许娇娇小心翼翼将它的树根平铺在土坑里,揉了两下,让它和旁边的泥土能够完美融合,这才让陆建安往下用力。
看着那树根逐渐陷在土里,叫陆建安停下,俯些泥土在上面,最后再次按压两下,让旁边的泥土显得更加平坦。
一株桑葚树总算是种好。
陆建安赞赏的看着自家娘子,两人用同样的方法,将另外一株桑椹树也并肩种下。
“大功告成。”许娇娇得意洋洋,看着那两棵郁郁葱葱的桑葚树,抹了一下汗水,咧嘴一笑。
果然如陆建安所说,迎着阳光,这两株桑葚树的叶子,显得更加翠绿,上面带着些许的晨露,的确好看。
许娇娇看树,陆建安看着许娇娇。
汗水大多数停留在她的头上,有一两颗耐不住寂寞,顺着侧脸,划过脖颈,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痕迹,看的直叫人春心放荡。
陆建安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强迫自己目光转到一旁,才没有在许娇娇的面前丢脸。
望着她的一双手,陆建安忍不住蹙着眉头,不由分说拉过了许娇娇的手腕,把她带到一旁的水井处,亲自提上一桶水,为她清洗上面的泥土。
陆建安有些自责,本来他是想给许娇娇一个惊喜的,如今不但惊喜没有,反倒让许娇娇受累。
瞧她着一双小手,连手缝和指甲间缝隙里都是满满的淤泥,和她那雪白的皮肤都显得有几分不搭。
许娇娇小脸一红,待陆建安替她洗完手,慌慌张张地催促他赶紧去洗脸,自己去做饭,吃完后,让他直接去深山上。
走在路上,陆建安想起昨天许娇娇问自己的问题,心中有些纠结,一路上有不少野兔山鸡从旁边路过,他也没有闲心再去射杀。
终于,他心中一横,做了一个决定。
只听到陆建安兴高采烈的进门,大喊一声:“娘子!”
许娇娇有些惊讶,忙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做饭,你先等一下,我现在立马去厨房。”
说完,许娇娇转身就要离去。
陆建安却伸手拦住她,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对她说道:“今天中午就不劳烦我勤劳的娘子了,你跟我走,我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你。”
许娇娇有些疑惑,未来得及细问,就已经被陆建安催促着进了里屋,换了一身新衣,在陆建安的驾车下,一路沿着山路,来到了镇上,杨富家的酒馆。
许娇娇皱着眉,被陆建安扶着下了板车,还未来得及问,杨富就像是知道二人今天会来,已经出门迎接,见到夫妻二人,喜上眉梢,拉过陆建安的手,对着许娇娇尊敬的叫了一声:“大嫂!”
“嫂嫂,你如今可总算是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天,可把我弄得焦头烂额,你推出的那两道新菜,在我这店里畅销最为火热,帮我挣了不少钱,为了感谢嫂嫂你,今天特地请你和大哥过来好好的吃一顿。”
许娇娇这才得知,原来真正请二人今天过来的,正是杨富。
杨富早就吩咐下人,备好了一间包房,三人坐在里面,桌上已经满满摆上饭菜。
酒过三巡,只听外面有人疯狂的敲门,杨富皱眉说了一声:“抱歉。”慌忙走出去,与那人低头说了两句,便满脸愁容走进屋内。
陆建安趁机询问,杨富这才说出他今天叫二人前来,真正的目的。
“嫂嫂,你有所不知,如今的这个厨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嫂嫂你的味道,已经有不少客源白白丢掉,我心中甚是着急,所以今天特地来找你帮忙。”
许娇娇拍了拍衣袖,起身笑着对杨富说道:“既然东家您开口,我哪里有不从的道理?只要你以后在果酒上,多付给我几文钱,这做菜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
这本来也是说笑的,杨富自然听得出来,赶快答应着,亲自送许娇娇来到了厨房,让所有厨师乖乖的跟在她身后,看她是如何做饭的。
现在或许是在正午,所以客流量略微有些大,许娇娇一人在厨房里忙到昏天黑地,被烟熏的眼眶发红,但她仍在坚持。
“大哥。”见许娇娇无暇顾及二人,杨富这才乖乖地回到了包间,对着陆建安鞠了一躬。
陆建安面色严肃,放下酒杯,想起上午他飞鸽传书,让杨富今天备好酒席,自己有事向他询问。
“王福前两日来找过我。”
陆建安直奔主题,将那天王福前来的事儿,全部向杨富讲了一遍。
果然和陆建安心中想的一样,杨富听后,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这件事情似乎他早就已经知情。
“我解甲归田后,住的位置除了你谁也不知道,那王福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陆建安的脸色一沉,声音也带了几分威严,目光扫过,弄得杨富心中一惊,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低下头,愧疚的说道:“大哥,这件事是我告诉他的。”
陆建安心中深感愤怒,酒杯砸在桌上,些许酒水溅了出来,打湿一片。
“果真是你!”陆建安指着杨富,声音颤抖:“你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对你说的吗?”
“大哥!”杨富堂堂七尺男儿,如今眼眶一红,竟然当着陆建安的面哭了出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前方战事吃紧,稍有不慎,受苦受难的,可就是那些可怜无辜的百姓,你说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你!”陆建安一口气憋在胸口,指着杨富浑身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大哥,这件事还是三王爷主动来找,想必前方的战事一定十分紧张。就算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还请你多考虑一下,放下往日的恩怨吧。”杨富趁胜追击,步步紧逼陆建安。
“你以为我是那么不识大体,小心眼的人?”陆建安目光带着失望,曾经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竟然这么想自己,试问,怎能不叫人寒心。
杨富低头,紧逼嘴巴,一个字不说。
“罢了罢了。”陆建安嘴角微颤,在房间来回踱步,最终还是一拍桌子,坐在椅子上,抿着一张嘴,并未给出确定的答案。
“唉,你先起来吧。”看着杨富一直跪在地上,身体左右晃动,想起他膝盖向来不好,陆建安心中一软,起身扶他:“你说的我不是不懂,只是若是原先,我定不会因为之前的那些小事,而耿耿于怀,但是现在我有了自己真正想守护的人,为了她,我恕难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