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却有相同的太湖,有相同的诗篇。苍茫暮色里,湖面水气氤氲,如同笼上了一层轻纱,其中隐隐有帆影往来晃动,别透着一番朦胧的韵致。
船泊岸边。
黄昏风起。
头上落叶萧萧,如同数百只枯蝶,时时沾衣而过,一片片悄然落于水面上,随着水波荡漾开去,这一切,都足以叫人勾起许多相思,生出许多闲愁。
岸上衰草寒烟,无边萧瑟。
千百年来,这般风景不知已被迁客骚人们吟作了多少篇愁闷与感伤,勾起了古往今来多少人的思乡之情。
花溪沉默,想起前世之事,眼睛有点酸痛。
“‘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 月明移舟去,夜静梦魂归。 暗觉海风度,萧萧闻雁飞’,”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又随风飘散,“这般好景,偏偏叫那群文人加上了许多感伤凄迷之调。”
在暮色的衬托下,一袭白衣格外醒目,无意中倒为这萧瑟的湖景添上了一笔明快的色调。
花溪愣了下,摇头道:“可惜没相机。”
“相机?”背后又传来个温和的声音,却是白君夜,他缓步踱到二人旁边站定,看面前的湖水湖烟。
“早料到你会出来,”南宫透道。
白君夜道:“如此好景,恐怕只有李兄坐得住……”
“我也出来了。”伴随着冷冷的声音,李仪佑已经站在了船头,一袭黑色劲装,加上冷漠的表情,配着荒凉萧瑟的风景,凭空生出几分肃杀之气。
白君夜道:“怎的说他,他就到了。”
“所以你以后若说我坏话,要小心些。”
两个大男人斗嘴,花溪听得好笑,她仔细看李仪佑:“你明明和我们一样,怎么一站在这儿,就怪怪的呢。”
“错,”白君夜一本正经道,“他不一样。”
知道他要开玩笑,花溪很配合:“哪里不一样?难道他比我们多个鼻子多只眼睛?”
白君夜细细打量李仪佑半天,摇头:“哪倒是不至于,只是耳朵比我们长些罢了。”
他们三个互相打趣,旁边南宫透仿佛没听到似的,看着湖上风景道:“果然好景,在下倒想将南宫别苑搬来此地了。”
李仪佑道:“不过是片水,与我们日常喝的也差不多。”
花溪极力忍笑:“你太没情趣了。”
“李兄眼里向来只有案子,”白君夜好笑的转向花溪问,“方才听花姑娘说起相机,何为相机?”
花溪指着南宫透:“他刚才那么站着,配着这风景实在太美了,有相机就可以拍下来。”
南宫透本是面对着湖水,闻言侧脸看她:“在下怎么记得,有人说在下是小白脸,男生女相?”
花溪不理他,跟白君夜解释道:“相机就是……就是给人画像的。”
南宫透了然微笑着:“那你不用说了,世子的画正是许多人千金难求的。”
白君夜抿嘴:“都是江湖朋友抬举,略略会画几笔而已,不值一提。”
花溪顺势道:“我也很喜欢画,不知……能否求白大哥一副墨宝?”
白君夜迟疑:“这……”
“还没画,就叫大哥了,”南宫透浅笑道,“若是画了,那岂不是要叫……”
花溪凑近他微笑:“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