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夏一头雾水下了楼，开门上车，就看到真真大大的笑脸：“妈妈！”

秦芷夏莫名想哭。

一天看不到这个小家伙，秦芷夏就觉得浑身难受。更何况诸事缠身的这几天，她没有一天不回忆真真的笑脸，来让自己面对麻烦的生活。

真真看到秦芷夏眼圈红了，忙滚到秦芷夏怀里，大眼睛眨巴眨巴，长睫毛微微扇动：“妈妈不要哭，真真也想妈妈！”

秦芷夏破涕为笑：“你这个因果关系用得好，都不问我想不想你，就说你也想我？”

真真调皮地眨眨眼：“因为妈妈肯定会想真真，真真知道啊！”

秦芷夏将真真搂在怀里，狠狠地嗅着他身上小孩子的奶香味：“你来接妈妈，是要去哪？”

“真真长大了，真真跟爸爸说要上幼儿园了！”真真挺起婴儿肥的小胸脯：“妈妈送真真去吧！”

秦芷夏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太好了，真真以后多交朋友，就会像个小宝宝，不会总像个小大人一样，光替别人操心了！”

真真笑眯眯地窝在秦芷夏身上，用圆脑袋蹭着秦芷夏，舒服得眯起眼睛不说话。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晒得人暖融融的，秦芷夏抱着真真，一直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的时候，就看见车门开着，顾若修抱着真真站在车外看她。

真真笑嘻嘻地说：“妈妈，你睡得真香！”

秦芷夏慌忙起来，一看手机，她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

“你怎么不叫我？”她赶紧下车整理衣服。

真真还在笑：“爸爸说让你再睡会儿。”

秦芷夏觉得再见到顾若修很尴尬，便低垂着头，匆匆说了声谢谢。

顾若修凝视着秦芷夏，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说过，我要重新追求你。看你睡觉是种享受。”

他一手捏起秦芷夏的下巴：“你们姐妹俩，长得真像。你说，有没有可能，dna也会搞错？”

秦芷夏正要说话，却从顾若修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依然是伏特加的味道。

她猛然抬头：“你大白天就喝酒？”

真真苦着脸：“妈妈，最近爸爸总是喝酒。”

秦芷夏怒不可遏：“连真真都知道你喝酒？你怎么当人爸爸的！”

顾若修淡淡一笑：“你有没有过心爱的人失踪，你用生命去寻找她，却一次次失望的经历？”

秦芷夏噎了一下：“你不是找到了吗？”

“找到了，却物是人非。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放弃，一次次失望，到最后，”他转身往幼儿园里走，低低的声音被空气传了过来：“绝望。”

秦芷夏说不出话来，只得默默跟上他。

绝望的人，是能透过他的眼神、他的语气让人感受到的。

甚至空气里的酒味，都透着绝望而疯狂的味道。

“可你起码要理智一点啊......”秦芷夏轻轻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顾若修，还是说给自己听。

顾若修又笑了：“你该庆幸有真真在，而他是我最后一丝理智的防线。”

秦芷夏默默跟在他旁边，不知该怎么接话。

真真似懂非懂地看看顾若修，又看看秦芷夏，大眼睛里也添了一分忧郁，又变成了小大人的样子。

....................................

幼儿园的校长早就等在了办公室，用最快的速度把真真的入学手续办好。

真真入学的班级里，基本都是同一个商界圈子的孩子，平时基本也打过照面，很快，他就交到了好朋友。

秦芷夏站在一边，看着老师带着真真熟悉环境，让真真自我介绍，又看着真真很快融入同学中去，用英文跟同学流利交谈，小胖手还能生疏地弹两首曲子。

她心里突然有种自家孩子长大的感觉，不由满足地笑了起来。

真真这时拉着一个孩子正看向她：“那是我妈妈，漂亮又温柔！”

他一脸的骄傲，让秦芷夏都笑了出来，一时忘了纠正他。

“孩子的纯真，是不是让你心软？”顾若修淡淡地在她旁边说。

“是啊！”秦芷夏没多想，点了点头。

“不，你不会心软，你只会用那些莫须有的理由不断地放弃再放弃。”顾若修轻笑：“放弃他，让你快乐吗？”

秦芷夏瞬间浑身绷紧：“我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他的以后......”

“他以后会恨你。”顾若修打断她：“像我一样恨你又想念你，最后把自己变成一个酗酒癫狂的怪物。”

“不要这么诅咒他！”秦芷夏惊恐地抬头望着顾若修，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顾若修顺势捉住秦芷夏的手：“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你让我怎么办？！”秦芷夏觉得自己又要崩溃：“除了真真的未来，我要考虑的还有我爸的身体、我妈的感受，我是有家人的啊！”

“你做的很对。”顾若修捏了捏秦芷夏的手心：“选择一边，就要放弃一边。”

他看着真真，将秦芷夏的手捏紧，十指交缠：“所以，我们就是你抛弃掉的那一边，像小姑娘的洋娃娃，一开始爱不释手，可上学了，父母要求你要学着长大的时候，你毫不留情地把洋娃娃扔在角落，让它落满灰尘。”

顾若修笑着瞄了秦芷夏一眼，上挑的眼尾带着冷厉的光：“是不是？”

秦芷夏真的要崩溃了，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软：“求求你。不要再这么逼我了。”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让你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顾若修低头轻嗅秦芷夏的头顶：“可我说了，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我也很像追啊。我是不是很轻贱？”

秦芷夏不停摇头，眼泪又要掉下来。

“别哭，你应该把眼泪藏起来，等我彻底被你毁掉，变成疯子的那一天再哭。”顾若修轻吻秦芷夏的手背：“鳄鱼的眼泪要放在最后落下来。”

秦芷夏忍无可忍，转身就要走。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秦芷夏看了一眼，是自己比较得力的手下。

“怎么了？”她接起电话。

“总监，陈祺轩被放出来了，刚才来我们办公室晃了一圈，我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报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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