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夏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面对秦元山，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
如果秦元山知道自己两个女儿闹矛盾，一定会担心吧。
而秦元山看了眼秦芷夏的手机，什么都没说，转而抱过真真亲了亲：“顾少答应了，为了真真的成长，你可以继续陪伴他，芷秋还小，就不劳她费心了。”
“啊？”秦芷夏惊喜不已，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她和顾若修已经变成了那么尴尬而冷淡的关系，顾若修还愿意把真真给她带。她都想冲进病房好好道个谢了。
真真干脆手舞足蹈：“太好啦！妈妈留下了！”
秦芷夏高兴之余，还不忘好奇地问：“你跟顾少说了什么？”
秦元山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只是作为一个父亲，跟他表明了态度，我们不愿意让芷秋这么年轻就订下来，所以希望他和芷秋暂缓领证。”
秦元山逗弄着真真，又几近无声地加了句：“女儿，爸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真真高兴了一会儿，便高兴不起来，忧心忡忡地望着病房门：“妈妈，我想看爸爸......”
秦芷夏呆了一呆：“能不能让外公抱着真真去？”
“不！我要妈妈带真真去！”真真着急地低叫。
秦芷夏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毕竟顾若修现在对她已经那么敌视了。
她正在犹豫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顾若修靠着门，冷冷地说：“我要上厕所。”
秦芷夏一愣，没反应过来，上厕所干嘛要出来说一声。
顾若修不耐地说：“没有护工，我自己不能长时间站立，我要上厕所。”
秦芷夏想了想：“我给你叫护士。”
“不。”顾若修一口回绝。
他直直地盯着秦芷夏：“你来扶我。”
秦芷夏一下就惊了。
刚才对自己一副冷淡又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又突然使唤上她。这顾若修，脸也变得太快。
而且，她和他现在划清了界限，怎么能扶他上厕所？
秦芷夏求助地扭头找秦元山，却发现老爷子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
她想了想，还是转身要走：“我给你雇个护工。”
“回来。”顾若修淡淡地命令。
秦芷夏很想无视顾若修，这命令口吻让人太不爽。
可身体却违背她的大脑，乖乖转了回去。
“我等不及，现在就要上。”顾若修不悦地说。
“那我爱莫能助。”秦芷夏被顾若修高高在上、仿佛她欠他很多的口吻弄生气了，冷淡地说。
顾若修冷笑一声，转身就往病房走，后脖颈上，还残余着血迹。
他脚步虚浮，显然是麻药的劲还没过。
秦芷夏看着他摇晃的身影，咬咬牙，最终，还是担心战胜了理智。
她将真真放在病房，关上门，扶住了顾若修的胳膊。
顾若修斜睨了秦芷夏一眼，什么都没说，任秦芷夏把他扶到厕所，站在马桶前。
秦芷夏闭上眼，睫毛轻颤着，仰头冲着天花板，等着顾若修上完。
可她等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秦芷夏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想看看进行到哪一步了。
谁知，她刚睁开一点眼睛，就对上一双幽黑的眼眸，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怒气：“你在干什么？”
“我在等你上完厕所啊！”
“你先自己低头看看！”
秦芷夏摇摇头：“我不会看你的！”
顾若修叹口气，腾出一只手，强行按住秦芷夏的头，让她往下看：“我想问你，穿裤子怎么上厕所？”
秦芷夏一看，顾若修穿得整整齐齐，确实不像是要上厕所的样子。
“那你倒是把裤子褪下去啊！”秦芷夏说完这句话，脸就红了。
“没力气。”顾若修依然冷淡地说。
“......”秦芷夏顿时傻眼了。
“那怎么办？”
顾若修咳嗽了一声，没说话，眼神却明白无误地指示着秦芷夏。
秦芷夏惊呆了，眨眨眼：“你是在，叫我脱？”
顾若修不说话。
秦芷夏当时就想转身往外走，可顾若修一句话拦住了她：“不帮我，我就加倍奉还到秦芷秋身上。”
秦芷夏怔住了：“顾若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
“对背叛我的人，一向如此。”
“别让我看不起你。”
顾若修淡然一笑：“你若不听话，我只会让你怕我，怕到想不起别的。”
秦芷夏无话可说。顾若修能不能做到这点，她太清楚了。
她低下头，伸出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解开皮带、纽扣、拉链，手指顿在那里不动了。
“是在衡量你妹妹和尊严哪个重要吗？”
顾若修冷酷到陌生的语气，让秦芷夏狠狠咬了下唇。
她闭上眼，飞快地把裤子褪下，像触电一样地缩回手：“好了。”
顾若修低笑一声，若无其事地上完厕所，又说：“给我拉上。”
秦芷夏深吸了口气，依旧闭着眼。
顾若修轻轻在她耳边说道：“睁开眼。”
秦芷夏握紧拳头，仰头睁眼看着顾若修：“对不起，我做不到。”
“那你妹妹......婚后生活会是什么样，你猜猜？”
秦芷夏脸唰地白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门被推开了，秦芷秋的声音传过来：“若修，我来晚了......姐？！你在干什么！”
秦芷秋目瞪口呆地望着秦芷夏：“你，你又骗我？！”
秦芷夏飞快地退出洗手间，无力地解释：“顾少要上厕所，找不到人。”
秦芷秋的脸沉了下来：“你可以出来和我聊几句吗？”
秦芷夏点点头。这件事也确实需要好好聊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劝秦芷秋离开顾若修。
她随着秦芷秋走出病房，一出去，她就拉着秦芷秋的手：“芷秋，你听我说，顾若修不是你的归宿，他和你在一起是为了报复我......”
“住嘴！你还想在我面前演戏！你都和顾若修那样了，竟然还想着骗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
“芷秋，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给我两分钟，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秦芷夏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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