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夏回家的时候,几乎是失魂落魄的。
顾若修已经是妹妹的了,真真也不再是她的了。
这几天的事,仿佛就是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心情太差劲,脸色都有些灰败,吓了父母一跳。
秦父秦元山小心翼翼地问:“芷夏,你这是怎么了?”
秦芷夏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我怎么了?”
“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看?”
“啊?是吗?我可能是累的吧。”
秦元山心疼地给秦芷夏倒了杯水:“都怪我,不会经营,把你们的生活都给毁了。”
他摸摸秦芷夏的头发:“爸爸去找找老朋友,看看谁公司需要财会,我把老本行捡起来。”
秦芷夏猛烈摇头。
开玩笑,父亲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再去别人公司里忍受嘲笑,从最普通的财会做起,她舍不得。
可一想自己失掉了顾若修助理的工作,找工作还需要时间,秦芷夏又开始发愁。
这一家人的生活该怎么办呢。
最关键的是,如果芷秋跟顾若修真要结婚了,秦家怎么也得给芷秋陪嫁,这笔钱又从哪出呢。
秦芷夏真恨自己当初还是秦大小姐时候,为什么就没转移资产偷偷买笔基金什么的,现在也好歹有个进项。
“爸,妈,芷秋的婚事,咱们娘家给的可能要寒酸了。”秦芷夏沮丧地脱口而出。
秦元山和妻子李珊平面面相觑:“芷秋结婚还早着呢,现在连婚都没有订,你着急什么?”
秦芷夏愣住了。
他们这是,不知道?
她端详着父母,看神情他们确实是不知道。
秦芷夏生气了。
今天父母没来,她本以为是父母不好意思见到以前的生意伙伴,所以躲在家里。
闹了半天,秦芷秋压根就没有通知他们。
秦芷夏自己前几天照顾真真,手机动辄被收走,没有办法通知父母,可秦芷秋天天回家住,订婚这么大的事,她能跟顾家父母商量,却不知道告诉自己父母一声?
她不会是嫌秦家破产,家人给她丢脸了吧?
“芷夏,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急着给芷秋订婚?”李珊平和秦元山交换了个眼神,急着问道。
“对呀,要订婚也是你先订婚啊。”秦元山笑得很生硬。
“哎呀我可不想嫁人,我就赖在家里了。倒是芷秋,她和顾大少孩子都有了,当然得订婚了。”
为了避免父母知道真相气坏了,秦芷夏连忙想办法给芷秋订婚这件事打预防针。
秦元山和李珊平对视一眼,眼中都泛出了忧愁。
“那孩子,像你吧?”李珊平讪讪地问,还有点欲言而止的样子。
“跟咱秦家人一模一样,大圆眼睛,婴儿肥腮帮子......”一提真真,秦芷夏就来劲了:“我可喜欢他了!”
秦芷夏对真真一如既往疼爱,想起真真,她的心情又低落起来。
她跟父母又敷衍了几句,疲惫地回房间躺下,一点精神都没有。
秦元山和李珊平互看了一眼,都心疼了。
真真这孩子,本来是芷夏的啊。
现在她竟然得把真真和顾若修拱手让人!
李珊平沉不住气:“我们要不要告诉芷夏?”
“你疯了?那个医生告诉过我们,想起一切的大闹波动很大,芷夏承受不来,会有可怕结果的。”秦元山还是更心疼女儿的身体。
“可芷夏太可怜了,真真那是她的孩子啊!”李珊平用只有她和秦元山能听到的音量,痛苦地说。
“唉,我也一样难受,可即使如此,也要以女儿的安危为先啊。”
两人嘀嘀咕咕又商量了一会儿,也没商讨出个所以然。
而秦芷夏在房间里,已经因为精神疲劳,沉沉睡去。
梦里,顾若修拉着真真的手,笑眯眯地走近她。
真真伸开小胳膊,大叫着“妈妈!”向她跑来。
秦芷夏紧闭的眼睛里,硬生生挤出泪滴来,把到房间看她的李珊平心疼够呛。
李珊平几次忍不住,想叫秦芷夏起来告诉她真相,却想起秦元山的话,怕打乱了秦芷夏的健康。
好不容易等秦芷夏睡熟,李珊平走出去,叫秦元山打电话:“你快去找咱留的那个医生的名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而秦芷夏,仿佛昏睡过去,从白天一路睡到晚上,要不是真真打电话,她还是醒不过来。
被猛然叫醒后,秦芷夏一直处在懵懂中,直到真真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妈妈!你快来呀!我害怕!”
秦芷夏的心猛烈一缩,像是被重锤打了一样。
她翻身下床:“真真,怎么了?爸爸呢?”
“爸爸要死了,呜呜呜......”
“啪!”秦芷夏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她赶紧捡起来,声音都发抖:“你好好说,你爸爸怎么了?”
“爸爸流了好多血,要死了,呜哇!!!妈妈,你快来,我们在市里那套房子里,真真现在很害怕!”真真扯着嗓子喊,原本嫩嫩的嗓音都喊哑了。
秦芷夏手抖得手机险些又掉下来:“你的香水阿姨呢?”
“在爷爷奶奶那里,和别的阿姨喝茶呢!妈妈你快来啊!”
秦芷夏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个芷秋,不和真真亲近一点,反而和别人喝什么茶。
她听着顾若修这半天都没有动静,而那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屑卖什么受伤之类的苦情戏骗她去的。
只有一个可能,顾若修真的如真真所说,危险了。
秦芷夏差点蹦起来,二话不说穿上鞋:“真真,你等等,别害怕,现在开始不断地和爸爸说话,我叫救护车去,我现在也去,好吗?”
“嗯!”真真还是哭得上起步接下去。
秦芷夏开门就要走,秦元山叫住了她:“芷夏,你去哪里?”
“真真说顾若修脸上全是血吓坏了,我要去看看!”
秦元山一听,显示一愣,马上也站起来穿衣服:“我跟你去。”
“你去干什么啊爸!”
“我要看看我外孙啊,他不是吓坏了吗?”
秦芷夏头疼极了,人越多事越多,简直是添乱。
“爸,你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秦元山坚定地摇摇头:“不行,我有一件大事,必须告诉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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