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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怎么样？牛仔布的，款式也好，穿个几年都没问题。”店主殷勤的推销着。
粱母见粱墨也喜欢，点点头，“行，再加上这件一起算，一共五件是吧？”
粱墨忙拉住母亲，“买两件就行了，买那么多，成叔……”
“你这孩子，我给你买衣服，管他什么事啊！老板娘算钱！”粱母慈爱地拍拍粱墨手背，转头和老板娘砍起价来。
那老板娘也是会做生意的，听说粱墨是高考状元，很是大方的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趁着粱母付钱，粱墨又随意逛了下，忽听门口相邻的两个老板娘在那聊天。
“啧啧，所以说这人要学坏，拦都拦不住！”
“可不是，听说还是和高考状元一个班的呢，人家电视台过来采访了，两人还搂搂抱抱，真不要脸！”
“这要是我家闺女，直接掐死算了，可丢不起那人！”
“就是，这才多大岁数啊，就做那档子事，以后啊，怕也是个下三滥的货！”……
两妇人越说越开心，话也越说越难听，有些甚至都不该是粱墨现在这个岁数能听的。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粱墨还是低估了这流言传播的速度，内容更是早已和现实偏离了十万八千里，但她没有离开。
当初，那些人也是这样在背后说自己的吧？！
她逼自己站在那，用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让自己记住，决不能再这样轻易落人话柄！
“墨丫头，丫头？”粱母美滋滋地拎着包出来，却见粱墨瞅着路人在发呆。
“妈，我在想，你也该买件新衣服才对。”粱墨回神，顺势收回视线开口道。
“我就不用了，没必要。”粱母有粱墨关心，那心里比穿了新衣还高兴。
“什么叫没有必要，你可是高考状元的妈呢！刚才那老板娘不是免了好几十块嘛，正好你也买件新的吧！你都好几年没替自己买过衣服了！”粱墨扫视着服装店，一脸的跃跃欲试。
粱母犹豫，回头还要给粱墨准备读大学的学费、生活费…但是，看着粱墨兴高采烈的神情，又舍不得让她失望，无奈笑笑，“行，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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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一直逛到晚饭时间才回了家，不但买了夏天的衣服，趁着反季节冬衣便宜，还买了几件冬衣，以及些她们觉得大学宿舍里会用到的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粱墨愉悦的心情持续到看见门口蹲着的那道人影结束。
“你们回来了？”张成不太好意思的上前，等看清她们手上拎着的大包小包时，嘴角一僵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太敢。
粱墨叹口气，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是让粱母自己来做决定吧，不过她该说的话还是会说的。
粱母没作声，无视他直接过去开了锁进门，张成跟在后面，讨好的对粱墨笑了笑，粱墨没回应他。
“妈，我先进屋了。”
“去吧，等会出来吃饭。”
等粱墨一走，张成忙上前要给粱母帮忙，却被她扫开，“走远点，看着就烦。”
“我错了，我真没那意思。”张成没敢说都是张石豪在背后撺掇的，要是被粱母知道，只怕他真要被扫地出门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不好，明明先前都说好的，谁赚的钱是谁的，自己却犯糊涂，打听这些。
“哼，你公账里还有些钱，回头我算出来给你。”粱母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不准备这么简单就过去。
张成慌神，虽说大家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但粱母为人细心又仔细，这两三年，他早就习惯了，正要他走，他也舍不得啊！
“别别……”一着急，张成又要给粱母跪下求饶，被粱母眼疾手快的给拉起来，口中喝道：“你少来啊！动不动就跪，折我寿呢？！”
“我…我……”张成想要解释，笨嘴拙舌却又说不出来。
那模样又可气又可笑，粱母憋在心底的火气，卟的消散了，“行了！我可跟你张成最后说一遍，墨丫头的事你少管，我的钱你也少打主意！做得到你就留下，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立马，张成那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做得到！做得到！”
等粱墨出来吃晚饭时，看见的就是张成小媳妇似的跟在粱母身后忙进忙出，简直辣眼睛。
无语的按着额角，粱墨只当没看见，自顾自地进厨房帮忙摆放碗筷。
刚放好，张石豪像是算好了似的，从门外哼着歌晃悠进来。
粱母和粱墨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只有张成乐呵呵的朝张石豪招呼着，“正好，快坐下来吃饭吧！”
说着起身要去厨房给他盛饭，却被张石豪按着肩膀又坐了回去，“嘿嘿，爸，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咱家要赚大钱了！”
“咣当”一声，粱墨手中的碗在桌边划出个危险的弧线。
还好，粱母就在边上顺手扶了把，才没落到地上。
“当心点。”
“嗯…”
粱墨低头胡乱应了声，心跳如雷眼底一片慌乱。
张石豪得意地扫了眼粱墨，“爸！你就等着享福吧！”
“什么就等着享福，你把话说说清楚？”张成很是怀疑的瞅着张石豪。
“是这样的……”
张石豪在那头口沫横飞，粱墨却是浑身发冷一句都听不进去，她太清楚是什么事情了！
粱墨家之所以背上巨债，还不就是因为张石豪说他有一朋友有门路能搞到钢材，这可是紧俏货！
张成原本不信，可架不住那人一通海吹，还好心给他们牵线搭桥找下家，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骗子设好套，让他们往下跳啊！
果不其然，等所谓的钢材到货后，一检查全是些废铜烂铁，怎么可能合乎要求。
可钱已经投进去了，骗子根本就不会让他们拿回来，弄到最后不但要赔下家违约的钱，还要去付骗子的货钱和高额利息，连母亲辛苦攒下来的积蓄都搭进去不算，还外借了不少高利贷，逼得粱母和她不得不勒紧裤带还债。
粱墨满是恨意的眼神像是尖刀狠狠划过张石豪，即便这样，这个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拿着她的血汗钱继续去赌，甚至还连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