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闵睿口无遮拦的话,顾长戈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眸中晦暗不明,一脚踹开病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我来告诉告诉你,我算……”顾长戈未说完的话,在看到覃馥笙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闵睿与覃馥笙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向门口看过来。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覃馥笙拿来垫背的第三者,竟然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顾……顾少……”闵睿惊愣的松开覃馥笙站到一旁。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闵睿甚至有些没太缓过神来!
他当然不相信顾长戈只是这么巧路过,又这么巧听到了他与覃馥笙争执的话。
闵睿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顾长戈是来找覃馥笙的!这对狗男女现在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可是,闵睿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杀人,也只能打掉了牙和血吞下去!
顾长戈是什么人,奉城阎罗王,这个名号无论黑白两道都是响当当的让人心惊!
可是他呢,说得好听些是闵家的三少爷,可是谁不知道,闵睿的亲生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陪酒女!
闵睿的母亲是个没有名分的第三者,而他,不过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在于闵老太爷的一句话!如果得罪了顾长戈,闵睿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顾长戈没有理会闵睿,这种人不配他多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顾长戈扬了一下下巴看着病床上气焰全无覃馥笙。
覃馥笙战战兢兢的死死低着头,如果不是刚才闵睿提到顾长戈,打死她也想不到把顾长戈拿出来当替死鬼!
现在好了,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别让我再多问一遍!”顾长戈话音低沉,生生的刮着覃馥笙的耳膜!
覃馥笙缓缓抬起头,看了顾长戈一眼之后又马上将头低下!
“我说……说我们……在一起了!”
“不是这一句,前面的!”顾长戈的话听上去阴森森的,活像是来自地狱的命令!
前面?覃馥笙有些茫然了,前面她跟闵睿说过那么多话,顾长戈到底想听哪一句?
覃馥笙低着头,紧紧地咬着下嘴唇,两只手死命的绞着被角,她不敢抬头看顾长戈,更不敢问他一句。
看着覃馥笙唯唯诺诺的样子,顾长戈心里一阵烦躁,两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覃馥笙抬起头。
“在法国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念念在哪?说!”
刚才覃馥笙是被闵睿逼急了胡说八道的,所有话都没有经过大脑!现在顾长戈忽然追问,覃馥笙一下子竟然记不起自己说过了什么!
“说!”
覃馥笙疼的皱紧了眉头,脸上模糊一片的都是泪痕,狼狈的神情像是被人丢弃的破烂娃娃!
顾长戈甩开覃馥笙的脸,一脸的嫌弃,“你说我们在法国有过一夜情?你说你第一次给我了?”
“呃……嗯……”覃馥笙硬着头皮认下来了!
覃馥笙把心一横,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好歹她跟文雅也这么多年的朋友,希望这个顾长戈还有点人情味,能够帮帮她!
不过,事实证明,覃馥笙想多了!顾长戈不但没有人情味,还偏爱落井下石!
“呵!”顾长戈冷笑一声,“就凭你?你不配!”
覃馥笙神情一愣,整个人僵在那里无地自容。顾长戈这还不算完,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眼神中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有洁癖,没有捡垃圾的习惯!”
说完,顾长戈转身向病房门口走去。抬腿刚要踹门,忽然停了下来,慢慢转回身看着还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闵睿。
“你,就是你!你会为你刚才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顾少……”闵睿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转回身的时候,顾长戈已经离开了病房!
闵睿心一沉,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次顾长戈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这笔账,闵睿当然算到了覃馥笙的头上!
倏然转回身,闵睿恶狠狠的瞪着覃馥笙,三步并两步冲到她面前,难以遏制的怒火冲撞的闵睿完全失去了理性,掐着覃馥笙的脖子将她按倒在病床上。
“覃馥笙,你还真是扫把星!你不但要毁了我,还要毁了我辛苦得来的家业!”
闵睿一边咆哮着,一边疯狂的撕扯着覃馥笙身上的衣服!
从前,覃馥笙都会拼死抵抗,不是因为她不爱这个男人,而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可是现在,覃馥笙只是神情呆滞的任由闵睿为所欲为!
反正……他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闵睿忽然怒不可遏的从病床上跳了起来,狠狠一脚踹在了病床腿上,怒吼一声疯了一样的冲出了病房。
覃馥笙失魂落魄的缓缓坐起身,整了整身上被揉凌乱的衣服,走下病床,扶着墙慢慢走了出去。
问护士借了电话,覃馥笙拿着电话的手不住颤抖,想了好久,直到一旁的小护士起疑的盯着她看,覃馥笙才播出了一串号码。
“小雅……”
文雅匆忙赶到的时候,整个人惊得愣在病房门口,艰涩的咽了口口水,什么也没问,只是扶着覃馥笙快速开车回了家。
安置好了覃馥笙,文雅一脸不喧愤的走下楼,气鼓鼓的喝了口茶,刚泡好的茶烫了文雅的嘴,文雅扬手将茶杯扔了出去!
“连茶都泡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文雅要是发了脾气,全家都不好过!文家的佣人都是做了很多年的,了解文雅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也都默不作声。
坐在一旁的文家大哥文棣放下手中报纸,抬头看向文雅,“这茶是我泡的,喝着不满意就自己来!”
“哥!”文雅撒娇的喊了一声。
“馥笙怎么样了?看着她好像病了似得。”文棣随口问了一句。
覃馥笙与文雅这么多年的朋友,以前也常来文雅家里玩,文家兄妹几人对她都很熟悉,印象也很好!
“比生病更严重!哥,你不知道,今天馥笙陪我去凯萨皇庭,我们竟然看到……”
“你俩去酒店做什么?”文棣快速打断文雅的话追问了一句。
文雅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了嘴将头转到一旁。
文棣重重的叹了声气,“你又去找顾长戈麻烦了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
“说过!说过!我都知道!文家女儿金贵,顾长戈没有什么了不起!”文雅学着文棣平时说话的样子,点着头一字一句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