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馥笙虽然接触的人不多,谈过的感情更是仅有一回。可她是学金融的,辅修心理学。分析时局、看人观心,覃馥笙还算是在行!
没有抬头,覃馥笙伸手从电话旁将便利贴拿了过来,快速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撕下来交到了尚启裕的手中。
尚启裕拿着便利贴楞了一下,他以为覃馥笙会因为措手不及而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这样平静的写下自己要说的话。
拿起纸条看了一下,尚启裕忍不住笑了一下。
“既然你都知道我要说什么了,那就把你准备好的答案说给我听听吧。”
尚启裕一脸笑意的放下便利贴,抬头看向覃馥笙的时候,她面容平静,明显是准备好听尚启裕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尚启裕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我确实是有仔细的想过你会怎么拒绝我,也准备了好多理由来反驳你的话,可是,先来看来都没有必要了!”
覃馥笙挑了一下眉毛,意思很明显,她想要知道,为什么尚启裕说没有必要了。
尚启裕点了点头,表示他能明白覃馥笙想要问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你会极力排斥和反对我献殷勤,所以准备好了说辞等着说服你。可是现在……我发现,其实你特别聪明,反应也很快,虽然固执,却不执拗!我那些苦口婆心的话也排不上用场了。”尚启裕颇为无奈的摊开了手。
覃馥笙很赞同尚启裕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像尚启裕能够猜到覃馥笙会说什么一样,覃馥笙也能想到他那些用心良苦的劝言。其实,都是些老生常谈,耳熟能详。
覃馥笙低下头,继续在便利贴上写下了她要说的话:我为什么要极力反对?你又为什么要献殷勤?
尚启裕啧啧两声,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覃馥笙。看来,他还真是有些自以为是了。覃馥笙比他想的要聪明,也比他想的要更会变通!
覃馥笙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跟尚启裕想的一样,她是准备用委婉的语言劝说尚启裕知难而退。毕竟,人家好心救了她,太重的话,覃馥笙也说不出口。
但是,两句话之后,覃馥笙就意识到,尚启裕是有备而来。所以,她能想到的那些说辞,尚启裕早就有了对付她的办法。
既然如此,想要达到预想的效果,就必须让尚启裕出其不意,让他的准备全部落空!
尚启裕看着便利贴上覃馥笙的问题,简单、直接,这根本不像她会问出来的问题。
尚启裕笑了笑,“梦梦,你好狡猾啊!”
覃馥笙摇了摇头。
尚启裕伸手调笑的指了指覃馥笙,“别不承认!我想,不只是我,认识你的人应该都会觉得,你是那种文静、寡言的女孩。其实,你只是喜欢远远地看着别人嬉笑怒骂,自己却静静的站在一旁洞若观火。虽然看着柔弱,可是主意正的很!是吧?”
覃馥笙听着尚启裕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却又从容不迫。
“可是,他们一定不知道,你竟然也有使坏的时候!明知道我想说什么,你却偏偏让我的准备全部落空!”
“那……”覃馥笙张口发出了一声低音。
尚启裕明白的额点了点头,“就算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要是梦梦问的问题,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实话实说,昨天晚上离开后,我有听说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不是调查,只是,你人在我的酒店出了事,我总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早作准备。”
尚启裕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十分诚恳的看着覃馥笙。他这不算是说谎,只是事情太过凑巧!
如果当天他调出监控,发现覃馥笙不是从顾长戈的房间出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尚启裕都会按照他说的那个样子,调查覃馥笙,也调查另外一个人,凯萨皇庭是容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覃馥笙听着尚启裕的话,神情一滞,整个人明显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怀中的软枕。眼神开始慌乱,不敢正视尚启裕。
现在的情况,确实让覃馥笙很难堪!
一个已婚女人,与丈夫闹离婚期间,被迫家说的声名狼藉。然后,竟然与其他男人出现在酒店,还那么狼狈!
尚启裕看着覃馥笙越来越焦灼的样子,知道她一定有种被人赤裸裸看透了伤疤的感觉。
“我觉得,我的梦梦应该是个坚强却又不容易接近的姑娘。我想对你好,你自然而然会以为我有所企图,虽然……我真的有所企图!”
尚启裕说着,假装假话的笑了一下。“第一个问题我算是过关了吗?”尚启裕彬彬有礼的问了一句。
覃馥笙点了点头,尚启裕跟她最开始的印象一样,善良、聪明!
“那我回答一下第二个问题吧,至于我为什么要献殷勤,难道不明显吗?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覃馥笙刚才还焦灼难安,可是,尚启裕一句话,就让她整个人惊愣在那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覃馥笙提问的简单直接,破了尚启裕的早有准备,尚启裕也用同样的办法,让覃馥笙无言以对。
覃馥笙抱着软枕的胳膊都有些僵住了,目光呆滞的看着面前的茶几不敢抬头。尚启裕忽然拉住覃馥笙的手,拽着她与自己对视。
“梦梦?”
“我有……”
“你离婚,是早晚的事情!”尚启裕说的斩钉截铁!
覃馥笙摇了摇头,这一次,尚启裕没有猜中她想说的话。
“我是说,我有……”
覃馥笙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旁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是一惊,覃馥笙有些尴尬的转回身去接电话。
“馥笙,你是不是生病了?”文钰焦灼的声音急切的传来。
“二哥……”覃馥笙楞了一下,没想到文钰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文雅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文钰知道她“生病”的消息。不然,文钰一定会责怪文雅没有照顾好她。
“没有……”覃馥笙面前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