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启裕也是被气昏了头,看到顾长戈怒不可遏的砸向办公桌的时候,那一声闷响震得他心头一颤。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撇开覃馥笙的事情不说,至少,他不该怀疑顾长戈会欺负一个没有背影、没有家世的姑娘!
顾长戈不是说狠话,尚启裕也清楚得很,如果真的确认覃馥笙与当年的那件事情有关,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有多么显赫的身家,就算是把天捅漏,顾长戈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看着顾长戈拳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尚启裕有些不落忍。
“有事说事,你自残算什么!”
顾长戈的神情依旧是瞋目切齿,当年的事情,是他心上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这件事情,不提还可以相安无事,只要说起了,便再也过不去了!
“老四,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覃馥笙这个女人,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她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尚启裕也认识顾长戈那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尚启裕心里再清楚不过!硬碰硬,只会逼得顾长戈现在就把覃馥笙毁了!
尚启裕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大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做出的决定。只是,这一次,你能不能也听我一句,或许,覃馥笙真的跟当年的事情没有关系!”
“不可能!”顾长戈丝毫不为所动,斩钉截铁的回绝了尚启裕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你就不会犯错吗?如果真的错了呢?或许对你来说,这不过就是认错了一个人。可是对覃馥笙来说,她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尚启裕的声音突然升高,一想起他第一眼见到覃馥笙的样子,尚启裕真的不能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了那个样子。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尚启裕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过桌上的覃馥笙的调查资料,一页一页的慢慢整理着。
随着他手上轻缓的动作,尚启裕慢慢的说起了那天遇到覃馥笙的事情。
“大哥,我是前天中午去凯萨取资料的时候撞到覃馥笙的,她当时伤痕累累的站在电梯前,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她就一头扎进我怀里昏了过去!呵,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她昏过去之前,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二哥,救我!”
尚启裕一边说着,一边将所有资料重新装到档案袋里。整齐的放到顾长戈手边,尚启裕抬起头看向他。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句,我或许不会管,找个经理来随便敷衍一下,就算是了事了!只要人不死,就算不上大事!”
“可是……她就那样撞进我怀里,我抱着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给她处理伤口的小护士一直在骂我衣冠禽兽!呵呵……”尚启裕苦笑了两声,“我这骂都是替你挨得!”
“后来医生说,她的嗓子伤的太重了,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正常说话,身上的伤更是多的数不清!当天晚上她就发高烧了,整个人烧的糊里糊涂的。”
顾长戈站在办公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尚启裕,他的声音很轻,娓娓叙述着那夜发生的事情。
可是,顾长戈明显可以看到尚启裕眼中闪烁着心疼的隐忍。
听着他详述着覃馥笙的伤情,即便只是很普通的形容词,可“淤青”这个词从尚启裕口中说出的时候,顾长戈竟然忍不住心头一颤!
那种感觉很微妙,却异常清晰!顾长戈的心情,随着尚启裕的话,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尚启裕长出一口气,身子向后倚靠在椅背上,身子放松,头枕在椅背上雕刻精致的红木边缘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留在我身边的女人,只要超过一周,我哥就会将人家查个底儿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那些女人,一天还是一周,都是一样的!”
尚启裕轻笑一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这才应该是他平时应该有的样子。
“这阵子我这是消停了很多,为了追辛未,我都有点不像我了!”尚启裕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可这眼底,却是冷的毫无波澜。
“辛未不好吗?她现在炙手可热,娇作一些就当是情趣了!”顾长戈顺着尚启裕的话轻声说了一句。
虽说是劝言,可却没有任何说服的力度!
“好!好的不得了!要不是喜欢她这点‘好’,小爷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
这话说的让顾长戈轻出了一口气,尚启裕本就是这样的公子哥儿,他只有这个样子,才能真的让人放心!
顾长戈坐回书桌之后,低头便看到了桌上放的整整齐齐的那袋调查资料。
其实,尚启裕并非真的像外人眼中所见到的一样。
他是花心,也确实有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可是,这些表现是做给外人的看的,也是做给尚启致看的。
不说别的,但就尚启裕对辛未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并非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二世祖!
尚启裕只是懒散了一些,这样的日子,也符合他的性格。正好自己活的不累,也能让身边的人放心,何乐而不为?
“你要是不想玩了,就正心找个人结婚!”顾长戈随口回了尚启裕一句。
“结婚啊?哈……那得看跟谁!就辛未那样的,逗小爷我高兴还行,过日子还是算了吧!真的要是让我每天醒了睁开眼,看到的都是那张脸,说不定连一周都熬不过去!”
“你就吹!可劲吹!不是让人家一个电话,就吓得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赶过去就为了送碗粥的时候了?”
顾长戈面上神情终于见到了一丝缓解,有些好笑的数落着尚启裕的糗事。
尚启裕砖头看着顾长戈,“大哥,你还别不信,我那是自己觉得好玩才惯着她的!可不是因为被她吓得!”
“随你说呗,反正现在辛未不在!我倒要看看下次你见到她是不是也能这么硬气!”顾长戈说这话的语气像极了纪维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