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如此安静,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夜来了,夕阳西垂,夜弥漫在这片竹林上。
不远处的山,竹,土丘和河流,所有的一切,都被掩盖起来。
四周的虫鸣蛙叫,在寂静的夜色中越发神秘,嘹亮。
让这不起眼的小村庄变得更加宁静。
而此时,在这个竹林深处,一丝若隐若现的灯光从一舍低矮的竹楼里钻出来。
屋内,一个年纪六七岁的孩童在墙角蹲着马步。
孩童头顶了—满碗清水,马步扎在方凳上,虽然己经满头大汗。可是孩童忍痛坚持着。
他必须忍,忍受练功,为了以后能走出去,他必须忍。
没有人逼他,是他自己在逼自己。
人总是不喜欢逼着去干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他脸庞光洁白皙,透着菱角分明的冷俊。
双眼乌黑深邃,浓眉,高鼻。
完美的唇形,浓密的眉毛也调皮的向上扬起,不过此时要被汗水打湿,仍不失英俊。
那双清澈的眼神,不拘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倔强。
醉角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增添一抹英俊。有些东西是上天给的,别人羡慕不来。
比如说一张英俊的脸,不过,恰好的是这张脸便长在他脖子上面。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他脸上掉下来,在地上形成了一团水迹。
孩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他还在咬牙坚持着。
他不想师傅对他失望。准确说,是自己对自己失望。
这便是他努力的原因。
师傅对他期望很高,也对他很好,他得给他师傅争口气,这是应该的,孩子一直都这样觉得。
可是就算是如此。脸上的许些不自然仍掩盖不住孩子後俏的面容。
在孩子旁边,一丈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躺在藤椅上。
老者穿着一身粗衣麻布,脚下是一双破旧的黑布鞋,头上的花白的头发被发带远远束缚到身后。
长长的胡须自然下垂。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胡须随着呼吸翩然起舞,和善的面容,岁月给它留下了沧桑。
呼吸平稳均匀,老头好像己经睡着了。
而孩子脸上,更多的汗水从脸上落到衣服上。
上身一大片衣襟都己经湿透了,可孩子脸上却是一幅不屈和倔强,一直坚持着,不见丝毫放松。
在他前面的小桌上,摆一个香炉,炉子上插着三柱香,香烟袅袅,而此时香己快燃尽过半。
屋子是用竹子搭建起来的。
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桌子,几把竹凳,一把水壶,一个香炉,几个杯子而己。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像是一个穷人家的房子,朴素得不能再朴素。
可桌子上供奉画像却是咄咄逼人,有些让人惧怕,惧怕中带了些贵气。
屋子里静的吓人,除了听得到老头的呼吸声,还能听得到汗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刻钟,足以让屋内香烟袅袅。
而炉子里的香刚刚燃尽,不知什么时候,那老人,己经醒了过来,拂身而起。
几步走到孩童的面前。
"徒儿,今晚晚课就到这里,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吧"。
孩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一个人在练功极其劳累时能得到休息,可想有多高兴,
何况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年幼无知的孩子。
他直起身来,恭敬道:"大师傅,您也早点休息,徒儿告退。"
老头也知道这孩子也确实是累坏了,摆摆手,没说话,示意他下去。
走出屋子,转身带上了门,孩子底下头,径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走得很快,心里想着,要爬上床,好好睡一觉。他累了,他应该这样想。
晚风袭来,吹起孩童飘逸的长发。
夜说不出的寂静。
孩子擦干了脸上的汗水,又加快了些步伐。
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孩童被唤做易儿,是捡来的,不知身世,从小与七个性格怪异的师傅长大。
捡来的孩子好养,容易养活,大概这也就是他名字的由来了。
至于他父母之事,几位师傅称是不知,孩子自己也没有问有关父母和自己身世。
只是,告诉易,他是二师傅从山下捡回来的,听说还有一个随身的玉佩。
不过易觉得这些话只不过是师傅们骗他的。
他不相信,他认为他也是有父母的,哪有人是天上掉下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父母也是有难言的苦衷,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老是这样劝自己。
他知道师傅总有一天会告诉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么早去面对而已。
所以练武更是刻苦。
孩子这么多年以来,都很乘巧,很听师傅们的话,这让几位师傅更是高兴。
孩子很聪明,什么武功,只要一学就会,连大师傅都说练武资质和悟性都极高。
是块天生适合练武的材料,大师傅一直这样说。
而孩子更是刻苦练功,这让师傅们很欣慰。
孩子回到了他的房间,脱了鞋,就上床了,他双腿盘坐,双手垂立在大腿之上,
开始修炼起来,夜渐渐深了。
次日。
窗外,天刚露白,屋外的鸡鸣声连绵不绝,这时易也收了功。
从嘴里长呼出了一口浊气,从床上站了起来。麻利的穿上了衣服,向门外走去。
来到了竹林,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无数竹叶随风飘落。
来到平日练剑的地方。
易随意用脚勾起了一节竹棍,脚下一运气,右手一接,竹竿就坦然落在了手上,一气喝成。
开始练起了大师傅刚传给他的风花雪月剑法。
一遍一遍,练得很是用心。
从中又领悟到了一些精华,虽然小小年纪,但是易的体质却要比同龄的孩子好得很多很多。
易沉浸在练剑里。
一招横扫千军,顿时落叶飞起。
又随手使出一招鱼贯顶天,向天一刺,十几枚飘落的竹叶就硬生生的刺在了竹竿上。
良久,叶落,竿停。
易收起剑势,丢下竹竿朝屋里走去,七个师傅早就坐在桌前,六师傅还是老样子。
盯着手中的书一言不发,书本就是他宝贝,他爱书胜过了自己。
书就是他的命,不,比他的命还重要多了。六师傅博学,多才多艺,还能吟得一手好诗,写的一首好字。
听说江湖之中有许多仰慕者,总之也就是个风流之人吧。
听说追求六师傅的女子多不甚数。
不过他说
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但她爱过很多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想来六师傅也是一颗多情的种子。
有一次不小心扯了他几页的书,结果易屁股疼了十几天。
三师傅还是嘻皮笑脸的,听说他脸皮最厚,比城墙还厚。
是一个最不要脸之人,说他卑鄙无耻一点不为过。
不过他也是心地善良,尽管曾经杀人如麻。
还在光天化日总目睽睽之下在女子面前脱下裤子,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无耻至极,下流好色。江湖人都这么说,不过易没去过江湖。
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侮辱了多少无知少女。
是江湖中出了名的淫贼。
他眼睛一直看着易,直看得心里发毛,看着他那猥琐的表情,就想海扁他一顿。
"老头,你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帅哥吗"?
老头,对杨天又是一笑。
易瞪了他一眼,就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