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不凑巧,我与家父已经离开五年了?”
“那他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寻他。”
可是说道此处,张生确是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仿佛有所挣扎。
“唉”张生又是一长叹。
“他走了,不用找了,永远都找不到了。”张生难过道。
见张生如此神色,白衣自知是提起张生难过之事,虽说不是自己有意提起,不过总之
让张生又想起了往事,白衣也是自觉十分尴尬了,竟然楞了神,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好张生及时缓和了情绪,化解了白衣心中尴尬。
大方答“生死有命,兄弟不必介意,贤弟这番好意在下只能待家父心领了,想来家父听到贤弟这翻话,九泉下定倍感欣慰欢喜,可惜,可惜、、、、如今、、、、家父已乘鹤西去、、、、、已五年有余。” 张生在玄衣映衬之下悲伤之情又添了几分。
说道后面,张生已经有些哽咽,虽然他极力控制着。
可是只要想到父亲,就会想到以前对自己的好,一想到父亲已经死去,心中还是不免一阵悲伤。
“啊,张大人已经辞世了?白衣也是一脸惋惜难过之色,一个自己从小就敬重的学者,竟然已经去世了,本来遇到张生,知道张生是张大人的儿子心中便已经很高兴,自己还期望能够得到引荐,去拜访一番,没想到,却也是空欢喜一场。
真的是变化无常,江湖中变故太多了。白衣感叹。
“还请张大哥莫怪,小弟近年来也只是久居塞外,消息闭塞,又从未过问江湖之事,如今初来大宋,竟不知伯父已经辞世,无心提及,惹得张大哥难过,唉,是我罪过,还望张大哥节哀莫怪,小弟对伯父的辞世也是深感惋惜。”说完愧疚的低下了头。
张生见这白衣也是快人快语,生性直爽,对白衣越发欣赏。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正所谓不知者不怪,况且你又对家父如此敬重,我怎能怪你,我想要是先父能够早些结识兄弟,你二人一定惺惺相惜,视为知己也说不定,那样,父亲最后也不会郁郁而终,临走前仍、、、、、”。哎、张生长叹了口气。
又道“说那些作甚,如今我兄弟二人能够结识,便是老天赐下莫大的缘分,来,让我二人再痛饮一碗。” 说完,向酒碗端去。
“也对,能够认识张大哥也的确是缘分,说起来,也是我有些不知足了。”白衣也是叹道。
命运就是如此,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见到的人,并不是你拼尽全力就能够得到或者见到,反而有些事情,有些人,命运会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有些人在不经意间也就见到了。
“得不到的才最珍贵,既然今生无缘见到,那就在心中一直敬重吧。”白衣心想。
“来,干”。
“干”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酒碗碰撞声,两人皆是仰头一饮而尽。
都是两个豪爽汉子。
“张兄,在下有个不情之情,还请张兄务必帮忙。”就在这时,白衣向张生坚定道,显然这个请求已经在白衣心中酝酿已久了。
“贤弟不必客气,你我二人有话直说就是,何必拘谨,我张生虽说本事不大,不过贤弟所求,就算是需要性命,也要去拼上一拼,贤弟你但说无妨”。张生干脆道。
张生是个豪爽的汉子,为人极重义气,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
白衣见张生如此干脆,心中也是觉得此人对自己脾气。
当下也不拘束,率直说道:“既然哥哥如此直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在下厚颜,有机会的话想去张大人墓前拜见,亲自为张大人上一炷香,也算是了却自己心中多年的一个心愿了,还请大哥恩准,届时能够引荐一下,小弟一定不胜感激。”白衣诚恳。
又接道“在下自知所提要求有些过分,不过,在下自幼便饱读张大人诗书,自小便视张大人偶像,一直梦想长大后能够成为张大人那样的人,说实话,这次出门,虽说还有事情要办,不过拜见张大人也是此次行程中一件特别重要之事,只是苦于张大人罢官之后便不知下落,更是再无消息了,即使多番打听也未有结果,如今正巧遇上哥哥,这真是天意。虽说突闻张大人死讯,在下心中也是万分难过,不过在下心想,既然张大人活着的时候不能去拜见,那么死后在下想去亲自去张大人坟头祭奠祭奠。
“哦?贤弟想去祭奠家父?。”张生并未回答,反而一脸正色,便得严肃起来。
“在下就只是想亲自去祭奠一下张大人,并无半点坏一点儿的心思,若是大哥不相信在下的话,在下敢立誓为证,还请大哥成全。”
“若是今日我所说之话有假,就叫我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言出必行,只见白衣态度极其认真,即刻便立下誓言。
“哈哈哈、、、、、”不料张生却是笑弯了腰,哪还有刚才那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原来张生刚刚只不过是想逗逗白衣,看看他究竟如何,没想到这白衣为了祭奠父亲,竟然肯立下如此严重的誓言。
“贤弟不要介意哈,我还道贤弟有什么难事要请我帮忙,哥哥我都已经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了,没想到,贤弟要我做的竟是这事,这事又有何难,正巧我也好几年没有回家祭奠父亲了,对父亲也是思念的紧,要不这样,你看淮阴离临安路途甚远,怕是得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我们此去的话少不了需要准备,要不等兄台办完了要事,我们一起启程回家祭奠,贤弟你看这样可好?”。张生考虑道。
“甚好,甚好,哥哥能够带我祭奠就已经事天大的恩德了,一切全凭哥哥安排就是。”白衣感激。
白衣见张生如此理解人意,如此相信自己,在心中也是暗暗对张生感激,毕竟,江湖中偷挖掘坟的也不在少数。
“不妨事,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我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贤弟不必客气”。张生笑道。
这白衣如此敬重父亲,想来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心怀大慰了。
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偏西,快要跌进山崖。
而此时壶中的酒已经过半,任二人内力深厚,此时也是有了醉意。
“真不愧是百年女儿红,云水茶楼出手果然不俗,寻常的白酒哪能与之相比,再说若是喝寻常的百酒哪能喝这些就来醉,不喝他个十坛八坛的哪能如此,不过不得不说,不愧是诗赛头奖,这酒当真是好酒。”张生心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张生趁着酒意高声呼道。声音在深谷中回荡。
白衣人见张生一改悲伤之色,心中颇感这张生待人有礼,心中有情有意,又拿得起放得下,也是打心里越发欣赏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