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横幅下方更是悬了一支金笔。金笔身长约莫九寸,身着黄金大衣,重则一斤柒两,样式华贵大气,黄色光芒悬在空中,扎得人刺眼。
想来这就是云水诗赛彩头,不知究竟花落谁家。
这可是赤裸裸的黄金,赤裸裸的一斤柒两黄金,任谁看到,内心都不会平静。
周围的人见此,眼睛都亮了。
张生见到,心中也是讶异,一个茶楼,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他也平生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哪里清楚。
金笔悬挂在横幅之上,而此时悬挂的重量已经让横幅有了微微变形,可见这金笔重量。
料想来说,财不露白,难免遭人妒忌,甚至引来横祸,可这云水茶楼一向宽厚待人,在江湖中也是名声磊落,做事光明,更重要的是,这云水诗赛,虽每隔三年举办一届,时间却是由幕后老板白惊天一人定夺,而且每一届时间都有所不同,但是只会在前一天公布。
因此又怕人错过,大赛举行共计七天。
大赛前四日,任何人都能参与,四日后便会选出十名候选人,再用两日选出进入三名之人,最后一日三名参赛人便进行夺魁大赛。候选大赛不论白天黑夜进行,直至第四日。
“诗赛云水,无须报名,才高者得之”这便是江湖中传遍了的话语。
也是这么多年,江湖中众人遵守的规矩。
大赛前一个晚上,掌柜的便会叫管事下去安排,并将奖品交于管家。
可这并不影响。并不影响众人心情。往日朴素宁静的茶楼,在此刻竟是热闹非凡。
此时,这茶楼中江湖各门各派聚集,少林,武当,书院,丐帮,天魔教,厉鬼宗,天妖门等各门各派,三教九流皆是来了不少。
云水茶楼迎四方客,交天下友。一点儿不虚假。
好大的手笔。张生心道。
看到如此景象,张生便明了,他虽初到此地,虽对于临安城“百花赛”早有闻名,只是不知竟还有个热闹非凡的“云水诗赛”。
心想这百花赛还未到,而 “云水诗赛”却是今日了, 更是逢上了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巧矣。
今日又逢书院假期,偏偏让自己遇上,更是巧矣。
茶楼内空旷,四周更是围拢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张生一进门,从众人身边走过。
张生身材高大,样貌英俊,行走江湖多年却依旧一身书卷之气,甚是吸引眼球,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只见他一身玄衣,手执一柄长剑,斯文儒雅,神采奕奕。
看这书卷气,手执长剑确有不符,反而手执白扇更为合适。众人疑惑。
殊不知张生:“家国有难心怀江湖气,怎肯执扇,独自偏偏飞?”。
张生向众人颔首,有人拱手回应,不多时,来到人群后观看。
大厅里座位早已被抢而光,张生只好站着。
“这人是谁呀?面生地很,怎么不认识”旁边有人细细低声道。
“是呀,我在这城中几十年,竟不知城中何时来了一位如此神采的人”。只听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接道。众人对张生也是猜测纷纷。
“云水诗赛果然不简单,每年吸引来的青年才俊少说也有得十数个。”有人感叹道。
张生就那样静立人群之中,他才不管身边议论纷纷和在他身上飞来飞去的眼光,他此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擂台之上。
此时擂台上已无他人,只见那老者从座椅上起身,走向前来。
显然有事宣布。
果不其然,只听得那擂台上老者高声说道:想必诸位对云水诗赛的规矩已经不陌生了,敢问还有哪位贤能雅士赋诗一首?,不过诗中须有 “酒、茶”二字,请各位贤士各显所能,全力以赴,敝号将会四日之内在其中选出十位贤能进入下一轮角逐。
“好、、、、,如此安排甚好,甚好”。
“好、、、、、”一听到台上的老者发话,台下众人又是拍手叫好。
他们等着这一天已经足足等了一年。
“众位英雄贤能无须藏私,此时正是各位大显身手的大好时机,若在此次比赛中能获得名次,将获得敝号精心准备的礼品,若是获得三等奖励可以获得百年茶饼一枚,若是获得二等奖励可获得百年老酒女儿红一壶,若是拔得诗赛头筹,可将金笔收入囊中”。
就这时候,台上那位老者按下掌声又说话了。
老者声音清楚洪亮,众人可是听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想来这后面这句话是说给后来者听的,诗赛的规矩大家都早已清楚,不过,有些像张生这样刚来的人却是不清楚的。
张生青年才俊,吸引了不少目光。
张生可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把目光丢在了擂台上。
听见这老者言语中对自己颇有照顾,便向老者轻轻颔首。
老者忙着主持诗赛,并未回应张生。
“好,好”叫好声和掌声连连响了起来。
这时台上的老者压了压手,茶楼中便寂静了起来。
有哪位贤能愿意上来一试?老者大声说道,目光环顾台下四周。
台下的众人已经蠢蠢欲动。
老者话毕不久,就有人上台了,只听见“我来”一声。一个肉团团的人便爬上了擂台,这人麻溜收拾好衣着,立马昂首挺胸,哪还有刚才的狼狈样。
“哈哈、、、、哈哈、、、、哈、、”见此狼狈模样,台下众人皆是纷纷大笑。
“笑甚?难道你们就没有见过少侠么。”
那人整理好衣服后又说道:“鄙人姓李名聪,愿意上来一试,请众位赐教。”
这人倒是说得有模有样的,说完还向四周拱了拱手。
虽然纨绔,但是也不是纨绔至极。
李聪面对众人,只见他一脸尖嘴猴腮,身形矮胖猥琐,嘴唇上边的两条胡须动来动去的,目光飘忽不定,看了看桌子上的酒,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茶饼,最后看了一眼悬挂的金笔狠狠吞了一口口水。
李聪的目光最后死在金笔上,再也无法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