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默然。

上一次鼠王打上门来，如果不是国字脸早有准备，或许自己已经死了。而现在，陈雨婧要被陈家带走，自己依旧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师傅的仇，那就更不用说了。无论是陈家，又或者是狼王，每一个对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历代妖修之体都在保护身边人，而自己，却反过来需要身边人来保护。似乎每一件发生的事，都在不断提醒着李天明——你太弱了，什么也做不了！

虽然李天明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心里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却根本找不到方法。福伯的训练，都是针对于他的体能，从此之外，福伯其实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教他。

他是妖修之体，而历代以来，妖修之体只能学相应的妖术，是学不了法术的。所以，尽管福伯和国字脸都很强，但是却没什么可以教给李天明的。

而李天明与猫妖的那次战斗，为国字脸指明了方向——妖修之体本就应该跟妖学习妖术。所以国字脸才会去找赵家‘借’他们的那只猫妖，不过结果却与他想的有些出入。不过九命猫妖显然更强，如果它肯教李天明自然最好，如果不肯，那就只有再想办法从赵家那里‘借’了。

“天明，跟谁学本事不重要，能学到什么才是关键，师傅不会干涉你什么，就当是给你指明方向吧。”国字脸见李天明沉默，继续说道：“妖也好，人也罢，你想站在哪一方师傅都不会怪你。”国字脸虽然是除妖师，但是他并不像大部分除妖师那样仇视妖怪，除了狼王外，他更恨的，是已经脱离的陈家！

李天明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但是福伯之前一直告诉他，妖怪害人无数，身为除妖师，当然应该以灭妖为重。而欧叔的死，小李的死，让他对妖怪没法抱有什么好感。

总之，先去见一见吧，小李死前说过，妖也有善恶之分。不过国字脸刚刚好像说，去妖狱见这只猫妖，恐怕不会是什么善类。但是国字脸显然也花了不少功夫，李天明不想让他白忙活一场：“好的，师傅。”

结束通话，李天明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心想该吃饭了。

顺着香味，李天明找到了一家牛肉汤包店，老板是一个满脸和气的大娘。

“老板，给我来四十个包子！”李天明大声叫道。

噗——

里面那位男子再次喷了对面的女生一脸。

“王八蛋！”女生再也忍不住了，端起自己碗里的豆浆一下子泼在男子的脸上，然后气呼呼的走了，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李天明一眼。

我靠，赶我屁事啊，瞪我干嘛？李天明觉得莫名其妙，却发现卖包子的大娘有些犹豫，于是开口道：“老板，先别发呆了，麻烦快点好吗？”

“这位同学，你的同学刚刚已经帮你们班带了四十个包子了，你就不用再买了。”大娘开口道。她心地很好，以为李天明是刚刚那个女生的同学，也是帮班上同学带的，不想他多花冤枉钱，于是才提醒道。

“啥？”李天明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什么帮同学带的？我就是自己吃，不用打包，我就在这儿吃。”

“呃。。。”大娘无语，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开始给李天明装四十个包子。她并不觉得李天明能吃完，剩下的，拿去喂给路边的流浪猫也好。

“浪费粮食，真是可耻！”那个被女生泼了满脸豆浆的男子鄙夷的说道。他擦干脸上的豆浆，继续吃着包子，李天明都搞不懂，身上粘粘的，不先回家洗个澡，还坐在这儿吃的一个劲，难道就不难受吗？

不过李天明对一个陌生人可没什么话说，自顾自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着包子上桌。

不一会儿，四十个包子摆了满满一桌，李天明也不讲究，筷子什么的也懒得用了，直接上手拿着吃。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包子确实很不错，包子皮很软，里面的牛肉剁成的馅儿味道也非常不错，汤汁更是丰满，甚至于李天明第一口咬下去，汤汁直接溢出，糊了他满嘴油。

这些包子分量很足，李天明吃完四十个包子后，觉得有些肚胀，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在一群食客惊呆了的目光下，结账走人。

“卧槽，刚刚那哥们儿是人吗？”

“假的吧？”

“我看他就是死撑，这人不会是老板花钱请的托儿吧？”

“托儿你妹，你死撑四十个给我看看！”

。。。

李天明并不知道，在他走后，一帮食客为了他的饭量吵得不可开交。当然，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最多说一句：“那算啥，早上胃口不算好，要是中午的话，我能吃六十个。”

“喂，袁大师，还在睡，你难道是猪吗？”李天明回去之后，发现袁大师还在卧室打着呼噜，直接把他叫醒。自从昨天帮袁大师解决了麻烦后，李天明在他面前头都昂的比之前更高了。

袁大师极不情愿的起来了，这些天他一直在躲琦哥他们，都没怎么回过家，更别说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从天黑睡到另一个天黑，结果却被李天明给弄醒了。

“我说你。。。***，你这么早爬起来不困吗？”袁大师原本想要开骂的，但是见李天明面色不善，于是赶紧改口。

“醒了，自然就起来了。”他在陈雨婧家住的时候，每天一大早都会被陈雨婧叫醒，都已经养成生物钟了。

“你醒了，叫我干什么啊？”袁大师无语道。

“我都醒了，怎么可能让你接着睡，哪有那么好的事？”李天明说着丢给袁大师两根油条和一杯豆浆：“起来吃饭，我估计后天就回去了，还有什么事早点说完，我能帮你解决的就帮你弄了。”

“怎么是豆浆油条啊？美食街有一家汤包很香的，怎么没去那里买？”袁大师接过来，也不刷牙，直接就吃了起来。看的李天明一阵恶寒，他自认已经挺不讲究了，可是跟袁大师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你倒还挺会吃，早饭钱先给我吧。”李天明伸出手：“还有配送费也一起付了吧。”

“咳咳。”袁大师差点呛到：“我说你小子，你现在可是借宿在我这里的，我都没有找你要住宿费，你还来找我要早餐钱！”

“切！你少来，你叫我过来是想让我帮你解决麻烦的，而我也帮你赶走了琦哥他们。所以说，住宿这件事上我们已经扯平了。好了，废话少说，快把早餐钱给我，本来我出门就没带多少钱。”李天明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他身上确实没多少现金，但是他的手机里可还是有不少钱。不过李天明想的是，自己现在没有个固定收入，钱花一点少一点，能省就省吧。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掉钱眼里了，三块钱也这么斤斤计较，有这点功夫，随便出去挣点不就行了吗？”袁大师吃着油条，抱怨道，然后从枕头下面摸出来几个硬币，递给了李天明。

“你以为我不想啊？每天训练忙的要死，我上哪儿挣钱啊？”李天明翻了翻白眼，不过随后问道：“对了，袁大师，你这整天坑蒙拐骗的，能弄到钱？”

“什么坑蒙拐骗！”袁大师有些不悦：“虽说我实力不高，但是之前对付一些小妖怪还是可以的，之前我可都是成功的把妖怪赶走了，只是那只猫妖太强了，你不也差点栽在它手上吗？”

李天明闻言有些不爽，但是也没办法反驳，谁让袁大师说的是事实呢。

“行了，别说废话。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通过除妖赚钱的？”李天明问道，或许有一天，自己也需要通过这些手段谋生。

“很简单啊！”袁大师也不卖关子：“首先，你要知道，虽然普通人并没有遇到过妖怪，但是他们中还是有不少人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的，或者是迷信一些鬼怪什么的，尤其是那些身份地位比较高，比较有钱的人。”

“这些人通常比一般民众知道的秘闻更多，遇到一些他自己没办法理解的怪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遇到妖怪了，或者是认为自己撞邪了，然后就会想要用钱请类似于我这样的大师来帮他们摆平。”

“所以说，你要通过宣传，打响自己的名号，这样他们遇到状况的时候才会想到你。而当你顺利的完成第一个人任务后，一定要和你的这个客户搞好关系。你要知道，有钱人的圈子都是相通的，只要这个人在他的圈子里夸赞你的能力，那他圈子里的其他人遇到怪事的时候，也会想到找你。”

“不过第一个客户也是最难遇到的，通常他们都认识不少所谓的大师，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没什么真本事的。如果说找到你，一般也是抱着试试的想法，所以说，第一单生意最重要，你不仅要解决事情，而且要夸大这事情的难度和严重性，而且不能被他发现破绽。”袁大师说着，眼中蕴含着自信的光芒。

“袁大师，其实你更应该做一名奸商！”李天明由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