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远离你这个人渣,就算是火坑,我也心甘情愿往下跳。”我用力推开挡在我面前的林征,攥紧了拳头。
身后的林征似有若无地长叹了一口气,最终跟着我进了民政局大厅。
直到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我才认真看了财产分割条例。
难怪,房子存款都归我,林征婚内出轨净身出户。
能让林征乖乖就范的,也就只有顾青州了。
红本终于换成了绿本,我如愿以偿地拿着证走出大厅。
林征紧跟在后面叫住了我,“何棠,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在顾总面前说得上话,请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帮我求求顾总,不要让我丢了这份工作,现在我一分钱也没有了,而且一大家子人需要我养活……”
“林征,做人不要脸到你这个份上,也是绝了。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当初我问你借钱救急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还有陈雅活活气死我妈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气得笑出了声来。本来还想再跟他讽刺他几句,余光突然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高大身影。
到嘴边的话生生被我咽了下去,我一步步地朝着顾青州走去,如同踩在刀尖上。
后来,我才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旁人都只道我被抛弃后,转身风光嫁入豪门,令人艳羡。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亲手为我铺设的陷阱,万劫不复。
没有婚礼的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不祥的。
领完结婚证出来,路边停着车。我叫住顾青州,站在路边,没打算上去。
“什么事?”他回过头,眉头紧蹙着,很不耐烦。
“这些日子,我要给我爸妈处理后事。”我低着头,悲戚道。
顾青州脸色阴沉下来,突然,他俯下身来,盯着我的眼睛,“不用了,你爸妈的骨灰已经被我喂了狗。”
“你说什么?”我霎时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吗?”顾青州手指紧捏着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不瞒你说,给你了五百万,我从你父母身上赚了两百万。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人体器官有多值钱。”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如地狱阎罗。
我只觉得浑身阴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顾青州,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这么残忍?”
眼前的身影恍惚,我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骗你哪有真的好玩,我就喜欢看你一脸死灰,绝望透顶的模样。何棠,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为过去的恶行忏悔一辈子。”
明明是盛夏,我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如置身寒冬腊月,一阵恶寒。
“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了?”我强忍住泪水,红着眼眶问他。
顾青州欲言又止,一把将我拽上车,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以为你记不起来就能一笔勾销了,何棠你错了!”我垂眸,目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胆战心惊。
一句接着一句,在我耳边炸开。我彻底心如死灰。
“你以为我对付你前夫是为了帮你?没错,帮你六亲无靠,彻彻底底得罪了他们,我看日后谁还会帮你。”
“何棠啊何棠,你这样一个工于算计的女人,最终落得这个下场,一定很不甘心吧。”
“何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必须承受!”
我脑袋一片空白,泪水模糊了双眼。他那字字含血的话语,狠狠地敲击在我心上。
我沙哑着声音,咬住嘴唇,一言不发。
“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这就是他们有钱人的世界?想要发泄报复了,可以随便抓个人来满足他们?
顾青州猛地松开手,看着我的眼神厌恶中带着嫌弃,“不要跟我玩花样,否则你就别想见到你弟弟。”
说着,他一踩油门,车身迅速飙了出去。
他算是知道了我软肋,一提到我弟弟,我瞬间冷静下来。
如今,我身上背负的不只是我,而是两条性命。
我不能硬碰硬。
我没有能力保护父母,如今只能拼尽全力护弟弟周全。
只要不伤害我弟弟,就算要我命,我也愿意给他。
“晚上跟我去应酬,记住自己的身份。”顾青州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在外,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一个情妇。至于结婚证,不过是为我奶奶冲个喜。”
玩物,情妇!
这样的字眼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而我,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把你身上这些垃圾扔了,我会让保姆给你准备衣服,安排化妆师。”顾青州一手开着车,一手夹着烟,烟雾缭绕间,他清俊的面容逐渐迷糊。
我木讷地点点头,不想多说一句话。
傍晚的应酬如期而至。保姆李嫂送进来一套裙子。
是一件低胸短裙,价格不菲。
还有一条丁字裤……
我面不改色地接过衣服,迅速换上。
看着镜子中精致的妆容,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如同被人囚禁的傀儡,但我别无他法。
失败的婚姻和家庭的巨变已经扒掉了我身上的一层皮,还有什么能打垮我的?
坐上车子,司机一路开到市中心,最终停在一个会所门口。
熟悉的地方,正是那次我来兼职,遇到顾青州的地方。
顾青州坐在大厅的休闲区,我直直朝他走过去。
“勾人的资本见长,不愧是结过婚的少妇。”他翘着二郎腿,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很快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讽刺。
做戏就要充分,我冲他莞尔一笑,单手环过他的手臂。总要做出恩爱模样。
“你不是喜欢在会所为别人服务吗?今天让你如愿以偿。”顾青州浅笑着低头附在我耳边,说出口的话却寒冷如冰。
我跟着他上了电梯,在三楼停下。
包房里青烟缭绕,早已做下几个男人,围着饭桌侃侃而谈。
“顾总来了。”顾青州刚一踏进门,屋里一群人纷纷站起来致敬。
顾青州松开我的手,自顾自地坐在主座上。我后脚跟上去,在旁边坐下。
饭局上,一群男人谈天说地聊生意。我百无聊赖,偶尔夹几口适口的菜肴。
从始至终,顾青州一直没搭理我,我乐得清闲。
推杯换盏之间,顾青州临时出门接听电话。
旁边空了个位置,有合作伙伴不乐意了,将目光落在我身上。
“小姑娘,顾青州身边还从来不带女伴呢,你是头一个啊。”饭桌上,有肥腻的中年男人,眼珠子盯着我咕噜咕噜转。
“要不,来喝几杯?”我旁边一个矮个子男人,端起酒杯递给我。
我忙推辞,说自己喝不了酒。
男人眼里泛着精光,硬要将酒塞给我,还说我是顾青州带来的,不喝酒怎么行。
我实在推脱不了,只好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我不知道顾青州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敢贸然出去找他……
我坐在饭桌上,耳边的吵杂声越来越模糊。
不知道是我真的不胜酒力还是什么,我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
再一睁眼时,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被一个男人扛在肩膀上。
那人浑身的酒气,夹杂着汗臭味,闻着令人作呕。
我浑身燥热,只觉得口干舌燥,身子不自觉地往男人身上贴。
仅存的意识告诉我,情况不对劲……
一下电梯,男人步履匆匆,迎面走过来一个人,他来不及避让,我被颠簸的恶心,张口便吐了他一身。
那人嫌恶地离开老远,我虚弱地张嘴喊着救命……
隐隐约约,身上的衣服好像被人扒开,我滚烫的身子急切地寻找着能解渴的地方……
一个满是横肉的光头在我面前放大,丑的我一哆嗦。
一双大手顺着我身体渐渐深入,我内心既排斥又渴望,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此时身上像万千蚂蚁啃食一样,痒痒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