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野沟子村挺偏的,穷。
村里单凡有点门路的男人都外出打工了,所以留守女人多。
我们家就剩下我跟爷爷了,我很早就辍学了,我爹说等镇上的建筑工地再招人,就想办法让我去,我今年20了,一个男娃子在家闲着,不是个事儿。
最近这几日,我总睡不好,起初我以为是着急建筑工地咋还不招人,后来发现不是,好像半夜隔壁屋家总是有动静。
我们家两个院子,大院是我爹我妈住的,这会都闲着了,小院是我跟我爷爷 ,小院这屋又分东屋西屋,我住西屋,爷爷住东屋,西屋紧贴着我们隔壁荷花家。
荷花家比我们可怜,荷花很小就没娘没爹,被村长收留养着,村长媳妇是早年从云南买回来的,两年后跑了,后来又从四川又买回来一个,两月后跑了,再后来不买了,因为村长跑了,所以就剩下荷花自己了。
荷花比我小两岁,在我们村是长的最好看的,都说女大十八变,一点不假。
但是十八变的荷花性子也变了,不像早几年,总是一口一个瓦蛋哥的叫我,而且,我总感觉她对我爱答不理的。
不行,我得看看去,不过我今个晌午才被荷花白了一眼,我只能偷摸的爬墙从她家窗户看看。
墙不高,我踩着凳子就上去了,爷爷年岁大了,耳背,我翻墙过去之后就到了荷花家院落。
我先在墙根下猫腰听了听,喘息声,我犹豫着难道是荷花在往地瓜窖里搬东西?
我要不要进去帮帮?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定帮帮她,晌午我帮她收了平房上晾的衣裳,她白了我一眼,说以后少管闲事,要不,我还是别管闲事了吧。
我就要转身,突然屋内炕上的声音大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憋的上不来气了都。
我转身开了门,门真没关,人就进去了。
“荷花,我帮你!”我顺手拉了屋内的灯线。
顿时炕上啊的一声大叫,一双白花花的身子在灯光下。
荷花两腿就像是秋天夹花生的夹子一样,赤条条的撑着,夹子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我们村王大麻子!
“麻,麻子,你们干啥呢!”我傻呀,我傻呀,我问这话自己都想抽自己个。
麻子脸都绿了,扭头看着我,荷花一把扯了炕上蒙地瓜的包袱挡着一团让我鼻子都喷血的香团子。
“我,我啥都没看见,你,你俩!”
我扭头就要走,因为再不走,我鼻子真要喷血了。
“瓦蛋,你啥都别说,哥明个给你爷爷砍两大捆山柴棍送去!”大麻子在我身后喊着。
我犹豫着站住了,因为麻子说的不是山草,是山柴棍,那是枯树杈,两大捆可耐烧着呢。
“就这么定了!”身后大麻子已经套上了衣裳,从荷花炕屋下来,拍了拍已经走到灶屋的我,没等我应话,大麻子就贴到我耳边,“你进去吧,你小子捡着大便宜了,别说,就咱哥俩知道!”
我进去?我进去是啥意思?
大麻子开了屋门,人走了,屋门又被关上。
我也不晓得哪根筋催着,人莫名其妙的又返了回去,炕上就剩下荷花了。
荷花还是裹着包袱,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说话。
“你,啥时候开始的!”我知道荷花在干啥,早年村长买回来的第一个云南媳妇就这样,明着是村长媳妇,其实是全村男人的媳妇,十块钱,背后人称十块钱,就是十块钱一次,这事是之后村长喝多了在平房上骂出来的,原来那个云南媳妇就是这样攒的逃跑的路费。
大麻子有婆娘,荷花能跟大麻子,那能有啥好果子。
“你少管闲事!”荷花半天回了我一句,但是口气明显压着。
“你这么大点,就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我,我还,枉我还想着攒钱娶你呢!”
“我要去城里,我需要钱,我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沟沟里,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
“村长啥都没教你,村长媳妇倒是教了你不少呢!”
我气呼呼的转身要走。
猛地身后荷花蹿了上来,扑到我背上,“瓦蛋哥,只要你不说,我的事儿你谁都不说,你想干啥,都成!”
荷花的声音弹软的就像是刚出锅的馒头,我,,,
手不听使唤的就摸了上去,
整个人脑子嗡嗡的乱,手,颤颤巍巍的举在半空。
荷花柔软的手轻轻抓住我发颤的手,一点一点,往自己靠。
直到我的手上传来一股强烈的麻酥,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漏电的电线杆子击了似得。
荷花那跟水一样柔的身子就被我压到下边,糯糯小口在我耳边吹着气儿,我就像是被梦炸了似得。
等到我从荷花身上缴枪起来的时候,才晃过神色。
整个人就像是犯了大罪样的不安,屁滚尿流的滚出荷花屋。
第二天,我早饭都没敢起来吃,直到晌午,爷爷照例去村头大石墩上吧嗒旱烟袋,我才从炕上起来,昨个晚上真的就像是一场梦,我至今不敢相信。
我掀开锅盖三下两下扒拉几口苞米饭,人就上了平房。
往荷花院里看。
荷花早就起来了,正在她院里自压井下压水洗衣裳,抬头看了我一眼,抿嘴轻轻一笑。
“瓦蛋哥,以后你的衣裳,我洗吧!”
荷花飘过来一句话,我就羞得抬不起头了。
那一天我都不知道怎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好像太长了,难熬的很,直到到了夜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白天太漫长,是因为我心里盼着夜里。
我躺在炕上,满脑子都是荷花的团子,荷花的喘息,荷花的大腿,身体燥热难耐。
终于我从炕上爬了起来,再次翻墙进了荷花的屋。
我先在墙根下听了听,我怕有别人,我不知道荷花除了麻子还有谁。
没人。
最后我又开了门,门没关。
荷花躺在炕上,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下映照着她那排黑长的睫毛,就像是一对扇影子打在脸上,她睡着了。
“荷花!”我轻轻的唤了一声,人就上了炕。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荷花显然睡的很沉,一睁眼看见炕沿上一个我,吓的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别,别怕,是我,瓦蛋哥!”我怕被人听到,赶紧捂住荷花的嘴巴。
“你啥时候来的!”荷花冷气冷语。
“我,睡不着!”
“你有钱吗?没钱,不行!”荷花看着我老高的裆部。
“我,我暂时没钱!”我盯着荷花的团子,腿。
“那不行!”
“昨个也没钱,不是行了?”
“昨个,是封嘴!”
“那我欠着,我回头到建筑工地找了活,就有钱了!”
“那你回头有钱再来!”
荷花说着就用脚踹我,我见她是真的要赶我走,急了,直接扑上去,死死的按住她。
“你干啥?放开我,我要喊了!”荷花挣扎着。
“你喊,你不敢喊!”我不知道为啥,就像是身体里驻扎着一只兽,这会这头兽发作了,我什么都顾不了。
荷花不敢喊,不停的踢我,我一把撑开她踢过来的腿,死死的顶住,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探到薄衫中,
两个钟头过去了,
荷花横在炕上好久不动弹,像是死了,我担心她真的死了。
“荷花,荷花!”我拍拍荷花的脸,想着她刚才那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样儿。
“瓦蛋哥,明晚你还来吗?”荷花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我不来了,明晚我不折腾你了,你放心吧,我,,!”
荷花一个翻身扑到我身上,“还来,你还来,成吗?”
“啊?”
荷花的舌头直接伸进我嘴里,含含糊糊的口气,“明晚一定来!”
之后的日子,我得了一种病,一到夜里就在自己炕上睡不着,这种病啥药都治不好,除非翻墙,到荷花炕上。
这样一个礼拜,我每到夜里都要到荷花炕上,但是荷花需要钱,我么钱,所以,这些夜晚并不是只有我在荷花的炕上。
我要排队。
有的时候在我前头的是大麻子,有的时候是村里在外头打工偶尔回来的某个谁。
我蹲在灶屋听得清清楚楚荷花炕上每一个动作的声音。
在这些声音的传播中,荷花在我心里的位置早就变了,从我要娶的媳妇,变成了一个第二任绰号是十块钱的女人。
所以我最初并不怜惜她的那些动作之后的自责感,慢慢消褪,我看不起她,她在我心里是个表子。
我不再会把喜欢这么纯洁的词汇跟荷花联系起来,我想到她,满脑子都是得了她,爽,我舒坦。
可是我承认,我离不开这个表,因为没有这个表,我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