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飞快的如同一缕云烟一样的跑下楼,连蹦带跳的出门。
左看右看,前面一辆车子靠在路边停着,车窗降低下来一点,方安安飞快的过去。
是肖正没错。
车窗只降低下来一半,肖正看见她,问一句:“搬到他家里来住了?”
方安安点头:“芸芸去欧洲了,没地方住。”
“住的还习惯吗?”肖正问。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看着肖正那阴森森的样子,想了想,方安安坚定摇头:“非常不习惯,非常,天天以泪洗面。”
“吃火锅吃的挺高兴的吧?我看笑的挺开心的。”肖正问一句。
这个问题,怎么在方安安耳朵里听出酸溜溜的气息。
很酸溜溜。
方安安想笑的,可是又不敢,只能回答:“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肖正看她:“明天要去找工作了?彻底搬出去,不用回来了是吗?”
方安安摇头,摇的好像波浪鼓。
然后想到什么,指控说:“不是我,是你把我东西都丢出来,是你让保安不让我上楼,我无家可归。”
肖正反问一句:“丢出来之后你就不会在大厅里面等着我晚上回家?”
呃……
方安安无语。
这个人的心思怎么这么古怪。
把她的行李扔下楼,让保安不准她回家,还又希望她能老老实实的在楼下大厅里堵住他。
堵到了他就原谅她?
好奇异的感觉。
“我错了。”方安安第一时间认错。
肖正看她一眼,说:“上车。”
方安安过来上车,想了想,又回去,敲肖正的车窗,说:“白师兄的工作⋯⋯”
肖正不说话,只看着她。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刀子,方安安很想把这句话吞下去,可是白杨的工作好像挺重要的,看着白杨不当回事的样子,房贷压力很大很大很大。
“方安安,他跟我妻子一起一晚上,我只是开除他,这不够正常?”肖正问。
方安安吸一口气,这样的肖正跟以前的肖正又不一样,这样的肖正,有点不讲道理⋯⋯
很不讲道理。
“你身家20亿,我才不会劈腿,我知道我错了,我乖乖认错了,我师兄他失恋,你也知道就是那个纪咪咪,他神志不清脑子有问题。”方安安说。
想了想又说:“是你先开除我的,你都打算开除我了,就是不想看见我,你是真的想离婚了对吧?”
“你的话变多了。”肖正只说。
以前只要他说一句,她就立刻沉默下去蔫耷耷的不见人,现在会反驳了。
“⋯⋯”方安安沉默。
肖正重复一遍:“上车。”
方安安上车,上车前还试图反驳两句,肖正沉了脸:“再多说一句,明天所有的律师行都不准录用白杨。”
方安安扁着嘴。
肖正呼一口气:“还真的打算晚上在他家住下了,真是好习惯。”
车子开出去,方安安说一句:“我跟白师兄本来就没什么,以后⋯⋯”
“还有以后?”肖正反问。
声音里都是威胁。
方安安摇头:“没有以后,以后都没有以后了。”
心里却是不一样的感觉,这样专断独行的肖正……
专家说婚姻需要平等,需要对话,需要沟通,可她摊上的这个,以前是个大狐狸资本家,现在是个大狐狸暴君。
反正就是不是好人⋯⋯
白师兄的话,干脆就牺牲了吧,她实在没能力救,只好卖了卖了,牺牲了也挺好的,总比野辅联动,一死一送好吧?
方安安趴着窗户的地方,看外面,不说话。
“想什么?”肖正忽然问一句。
“人类用了多少时间才进化到今天民、主、公平、自由的世界,我一夜回到解放前,文艺复兴时期⋯⋯”方安安一口气说。
还没说完,肖正已经开口:“文艺复兴是哪一年?”
“忘了,只知道是在意大利。”方安安回答。
肖正说:“意大利不错,过两天去意大利走走,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你去吗?”
方安安立刻有些雀跃:“去啊去啊!能出去玩哪里都可以,我就喜欢行走在路上,什么时候我们去南非?还有南美⋯⋯我都想去!我太想去了!”
肖正说:“我有点饿了,现在回家,你做我吃,我考虑带你去。”
方安安连连点头。
车子开上主路,方安安有些回过味来,问一句:“那白师兄的事情呢?”
“回家再说。”肖正说。
“我要自由、民、主!”方安安抗议。
肖正说:“你可以选,自由民、主和意大利,你要哪个?”
方安安郁闷,思索再三,看着肖正:“可你撵我出家门了!你撵走我的⋯⋯你其实是不想看见我了对吧?”
肖正立刻下一句:“你不准哭!”
“为什么不准哭!”方安安眼泪已经掉下来:“你都要撵我出家门了,为什么不能哭⋯⋯”
肖正有些无奈,还在开着车子,侧头看一眼她:“你讲点道理。”
方安安红着眼睛:“你还说我不讲道理。”
“我下周去意大利,签证要尽快办理,你肯定没有,明天就要提交文件,否则来不及。”肖正说。
方安安抽抽鼻子:“我一个人在家外面,你跟楼下物业说要撵我走,我好可俩的站在门外,我好可怜,可怜的不得了,你还嫌我不讲道理⋯⋯”
肖正无奈,在路边停了车子:“是我在发火,你好像忘记了?”
方安安抽抽鼻子:“对了,你还跟我发火。”
“朗姆酒冰激凌,去不去吃?”肖正问。
方安安点点头,肖正又发动车子。
这一战,好像战败了⋯⋯
大狐狸搂着小兔子,小兔子各种委屈,大狐狸恨的咬牙切齿说好要报复,最后竟然也只能哄着。
这样的开端,不够好。
因为未来,会很复杂。
***
日上三竿才起来⋯⋯
太困太累,以及,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肖正真是要气死了,昨天回到家里,丢她到床上,恨的咬牙启齿,咬她的脖子,到她受不了的求饶,他也不放掉。
“该死的小妖精!”
方安安记得最后的时候,听见肖正说了这么一句。
看旁边肖正的脸孔,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复杂。
她哪里该死了?哪里让人郁闷了?明明是他撵她出门,怎么好像咬牙切齿的是他呢?
好一点的地方就是,至少没有吵架太多天。
她也不是那种能扛得住很多天爱恨纠结的人,简简单单的才比较好。
肖正缓缓睁开眼睛,方安安趴着过去一点:“肖正?”
肖正看她。
她想了想说:“我师兄的工作⋯⋯”
肖正脸色立刻就不好看。
方安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古代宫廷戏里面的奸妃,吹枕边风的那种。
昨天回到家里就干柴烈火,把师兄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
“看我心情。”肖正说。
方安安一脸哀叹:“你好小心眼,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情,你非要计较那么多⋯⋯”
肖正看着她,真觉得自己跟她发火本身就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她完全不会有半点影响,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不如直接说来的容易。
“现在去做饭,如果我满意,我就考虑留下白杨。”他。
方安安爬下床,乖乖的去做饭。
肖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方安安的背影,桃花眼里面闪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光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