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安坐在座位上面,有些愣了,说:“说什么?”
“凭什么不让肖正见我,你是要一手遮天?我们是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见面,是工作!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工作!”纪咪咪大声叫。
好几天都没有看见肖正的愤恨,一股脑都发泄在方安安身上,认定了是方安安故意的。
“不是我,我都不知道。”方安安实话实说,心里也有些火气渐渐的冒上来,可是还算是平静的说。
“谁信啊!肖正怎么会不见我!他跟我说那么多甜言蜜语,他明明对我有意思!”纪咪咪气的跳脚。
方安安正要说话,那边白杨过来一手按住纪咪咪的肩膀,拉纪咪咪侧身过去面对着他,大声:“芷珊你醒一醒!肖律师已经结婚了!他根本对你没意思!”
纪咪咪用力的双手挣脱:“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我不就是跟你一夜情了一次吗!你了不起什么!我的事情都不用你管!”
白杨声音更大的吼回来:“不是一次!你是爱我!我会努力赚钱,我说了我会努力赚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方安安和anna听的嘴巴都有些止不住的微张,这个八卦,有点劲爆啊!
这样的场面在电视狗血剧里面看见觉得正常,琼瑶剧也正常,咆哮马的戏份嘛,很常见,现场沉浸式体验真不是那种感觉。
咆哮的,很震撼⋯⋯
听得方安安和anna都有些揪心,纷纷眼巴巴的看着,眼里都是八卦之光。
纪咪咪却是一点不在乎,皱着眉头大声:“你别说那些丢人的话了!就算我不是公主也不用配个癞蛤蟆!你给我滚开!滚的越远越好!结婚不结婚我根本不在乎,一夜情还是两夜情我也没关系,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你!现在!立刻!滚远一点!”
声音空旷的回荡在停车场里面,带着一点回音。
方安安眼看着白杨眼底从狂躁一瞬间仿佛是被击碎一样的,一寸寸的破碎,紧绷着的身体仿佛是被崩断了的琴弦,看着纪咪咪,眼底是那样沉痛的伤,想要不信可是不得不信的样子,寸寸都碎的彻底,所有的光华都在那一瞬间就被收紧,整个人晦暗下去。
好可怜的感觉⋯⋯
方安安没被人拒绝过,至少没有这样狠狠的被拒绝过,只有以前在学校里面跟学长有些暧昧,学长又有女朋友的时候嚎啕大哭过一场,可是连拉手都没有,所以再怎么样也连失恋都算不上。
当时的白杨师兄安慰她说:“没关系,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
当时她哭的天昏地暗,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那个学长好,类似于一种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心态。
现在回想,早都忘记那学长长什么样子,肖正好像是一颗闪耀的明星划过她的生命里,吸引了全部的光亮。
而此刻的白杨师兄,该是种什么样的伤痛?
纪咪咪回身过来看方安安:“你有种!一个肖正我不要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就你这种脑袋他顶多就是一时新鲜!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被甩怎么惨!”
说完,转身就走,去开自己的那辆宝马车,上车,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车子冲出去。
白杨原地站着,在最后纪咪咪车子要开走的时候,忽然大步上前,双手拍着车窗,大声:“你别走!”
纪咪咪丝毫都不停,车子如同箭一样的冲出去。
白杨终于站着没动,看着宝马车开出地下车库,好像生命也被带走了一般,一动不动。
可是方安安,从他的背影里面就看到了破碎。
方安安解开安全带下去,过去拍白杨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可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最后说:“白杨师兄,没关系的,这世上好女人多得是。”
当年他送给她的话,她还回去。
白杨看她一眼,说:“我今天才知道,当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anna在一边看着,冷不丁的补充一句:“胸大就是有好处,这世上还真有咆哮马,我一直以为只有琼瑶剧里有呢,肺活量不错啊。”
白杨片片心碎,好像没听见anna的话,沉静了一下,坐上车。
anna急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上车干嘛?”
白杨一脸木然:“安安,跟我待一会儿,去哪里都带上我,我现在失恋,心情不好。”
失恋的人比天大,何况还是她失恋时候帮过她的白师兄。
方安安当然是连连答应下来。
当年她失恋,白杨师兄也曾一反一毛不拔的气质,请她吃了一盆水煮鱼,辣着辣着就忘了心痛。
如今正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时候。
到了现场,发现首映式的票早都没了,票贩子手里的是一千二一张,付钱的时候白杨还是那副木然的模样,方安安忍痛自己付了,带着白杨入场。
前面是明星的絮絮叨叨,觉得明星现场看真是美,腿一个个细的好像竹竿一样。
然后就是觉得电影还不错,男主长的真帅。
最后看完还得出一个结论来,语重心长的安慰白杨:“师兄,你虽然没有遇上一个对的女人,但也许是开启了你的另外一条路,你可能会遇上两个英俊潇洒倜傥不羁的男人⋯⋯”
白杨倒吸一口气:“你这是在安慰人吗?我不是gay。”
看完一起吃饭,anna吃完先走,方安安和白杨两个人去续摊,在路边吃烧烤摊,白杨一瓶瓶的灌酒。
方安安这次精明了,不敢喝,守着白杨看。
白杨非要她喝,她就倒点绿茶装成啤酒的样子,一杯杯的干。
“安安,你说我容易吗?我很不容易好不好?我这辈子就喜欢过两个女人,就这么两个⋯⋯芷珊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总会记得她,我觉得我就这样记着她时间久了也就忘了,好容易我快要忘了,她又出现,她又出现了我能怎么办?我脑子跟着她转,是她主动的,上次喝醉的时候她送我回去的,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也都不记得,她说是一夜情,反正我就是爱她⋯⋯就是很爱她⋯⋯”白杨念念叨叨的絮叨。
方安安真的很像把白杨搬起来,看看他的脸到底还是不是白杨。
自己的那个白杨师兄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不是天天头抬的高的看不上任何人,认为这个地球上最独一无二最超凡脱俗最遗世而独立的人就是他自己了吗?怎么现在落魄的⋯⋯
爱情,真是让人神经又神奇的神物。
白杨又继续说:“她说我没钱,安安,她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以后会有钱,她说她的那辆宝马必须是她最次的座驾,我算了算,如果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忙着,我能接三个case,这样我就能在两年之内帮她换辆好车,大不了我付分期付款,但是她不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我那么爱她,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方安安忍不住的想到两个字:下贱⋯⋯
还有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