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上台时顿时席卷全场目光,沐芸脸上的娇羞更甚,眼睛却偷偷瞥向角落里的一个男子,这名男子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朝她举了举酒杯,沐芸懊恼的想要将他手中的酒杯摔出去。
祁语冷冷一笑,时而瞪几眼频频将目光扫过来的男人,水眸深如冬日潭水。
那些男人被她远远的瞥一眼,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麻。
女王不好惹,他们还是规规矩矩撤吧!
亦心的眼神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看到沐芸暗暗与台下某位男子眉来眼去时,寒气比起祁语只多不少。
筱然暗自握爪,拉着轩宜悄悄撤离她俩身边。
冰冻三尺,非筱然能受啊!
沐可看着远远逃离的俩人,睁着纯洁的大眼睛观察脸色不悦的姐姐和上司,不知该进该退。
终于,在她纯洁眼神观察下的第三十秒,祁语赏了三个字,“你走吧!”
她闻言转向亦心,亦心斜斜睨了她一眼,指着角落里的那名男子,问:“傻丫头,你还记得他吗,你的未婚夫,莫溪哲。”
沐可是近视眼,脱掉眼镜之后,她习惯性的眯着眼睛去看亦心所指的那个男人,良久之后,回答了一个字:“哦!”
亦心无言,她妹的反应都已经这么平淡,这么不在乎了,她急个什么劲啊!
她再问:“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次沐可很迅速的回答:“没有辰安哥哥好。”
得,答案已经出来了,她妹对这不知好歹的男人,没感觉。
ok,啥事儿都没有了。
亦心的寒气顿减,恢复她一贯如沐春风的温柔气质。
这时,台上的安斯已经开始发言了,声音很是好听,他一出口,沐芸只感觉天色一暗,甚至有种狂风骤雨即将来临的错觉。
祁语的嘴角开始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眼神也柔和了很多。
安斯说:“沐叔叔对大哥的喜爱,我会转告他。”
只此一句。
沐鹰的嘴角僵了,沐芸的脸色白了,安心的手脚抖了,安琪的眼睛大了。
“安心,这次你完蛋了。”安琪很同情很同情的对安心说。
安心万念俱灰,“我知道。”
安熙是谁,他是安家最最最最最变态、无情、狠辣、冰冷的存在。
在场的人怎会听不出安斯婉转的拒绝之意,只碍于沐家的脸面,不便于说些什么,心里却都在暗暗冷笑。
亦心挑了挑眉,坏笑,“祁女王----”她拖长了嗓音,“你家妖孽,不错哦!”
祁语得意的笑了笑,“我看中的,那当然。”
安斯朝着她走来,刚在台上的冷峻脸孔顿时柔和了许多,嘴角更是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祁语静静的等待他的到来。
他却在半路被安心截住,拉走了。
祁语的嘴角更冷了几分。
亦心无奈的点点头,感叹道:“这世道,没个情敌多无趣啊!”
祁语瞪着她,不语。
亦心知道此时的祁语不好惹,正好也到了她家小妹上场的时间,她安慰的拍拍祁语的肩膀,带着沐可离开了。
顾悠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好戏,见祁语终于落单,这才对身旁的男伴笑笑,摇曳着身姿来到她身边。
她没有看到,她身边那个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伴,见到祁语的第一眼,眼睛里有着如何的兴奋和毁灭。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祁语了。
祁语见顾悠走近,冷淡的转过头去,望着窗外。
“祁语,前段时间的新闻还精彩吗?因为这样,所以,新任男友移情别恋啦!”顾悠眼角带笑,神色温和,轻轻靠近祁语,在她耳边低语。
旁人望着,只觉得祁语冷淡的态度越发嚣张。
‘“你的私生活倒是挺精彩,如果认真挖一挖,大概比起我,只多不少吧,可惜,某人走得是玉女风,一旦被曝光呢,可不会像我一样,人气不跌反涨。”祁语微笑着,伸出手抚摸顾悠那半边曾经“受伤”的脸,声音立刻降到零下一度,“比起齐娜,你更担当得起公厕之名啊!既然你这么不爱惜你的脸,不如,真正的尝试一下被毁的滋味,如何?”
祁语是聪明的,她的声音虽然冷冽,嘴角的笑意却是恰到好处的,手指攀上顾悠的脸,也更像在询问她的伤势,旁人立刻觉得,“女王”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顾悠僵直着身子,调整了一下自己颤抖的声音,捂着脸细声细语的说:“我先走了。”
顾悠想起上次在“星之夜”后台,她被人莫名砸晕,醒来时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医生都在告诉她,她是因为节食过度才突然晕倒的,想起那次的事情,眼前微笑的祁语在她眼里越发骇人。
她真后悔自己不知死活走过来埋汰祁语。
祁语的手段,有时不得不防。
祁语正在气头上,若是以往,倒不会对顾悠说这番狠厉的话,顾悠不知死活往枪口上撞,也实在怨不得她。
祁语静静的站着,等待安斯归来解释,眼睛却在见到顾悠身边的男人后,开始浮现阴影。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祁语眼里的阴霾越来越深,看着那个狞笑着在人群中朝她走来的男人,心底渐渐浮现一丝不安。
亦心带着沐可走到沐鹰身边时,才是今晚好戏的开头。
听说,那晚过后,沐可名声大噪,比起之前的低调名媛沐芸名气更甚几分。
听说,那晚的情景很是好笑,沐鹰被气得直接倒在了当场。
听说,那晚闹到最凶时,冷家大少爷突然出现,为任性的沈亦心大大的撑了一回腰。
听说…….
之所以是听说,是因为祁语在这些事情发生之时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拖到了洗手间。
眼前的男人额头留着一条疤,满脸的络腮胡子,身材魁梧,嘴角阴冷的笑着,“路家的小宝贝,好久不见。”
祁语的心里翻江倒海般翻滚着,血液几乎都要开始倒流,面上却故作冷静,“我叫祁语,并不姓路,先生,你认错人了。”
她没有想到,当年的那场大火中居然还会有幸存者。
络腮男人闻言大笑,抓住祁语的肩膀,力度几近将她捏碎,面色狰狞,“祁语,如果不是你,我怎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他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双眼瞪大,死死盯着祁语,手上的滑嫩触感比起当年更甚几分,他眼里的杀气渐渐转为邪恶的腥气,“女王,你当年的表演可是很精彩啊!要不要我放出来给你看看,取什么名好呢,绝色倾城的少女惨遭蹂躏,还是未成年少女的风流韵事。”
祁语的水眸静静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喂,你是变态还是神经病啊!我说了你认错人了,你知道,我身边一向跟着很多人的,我被你带进来超过五分钟了吧!不想死就放手,我没瞎功夫和你磨蹭。”
男人不管不顾的抚上她的脸,冷着脸,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死了也不怕,可是你不同啊,祁语,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拥有数以万计的粉丝,是最高贵最美艳的存在,还有,那个梁辰安,他现在混得很不错嘛,国际大导演,你们两人当年的精彩表演,你还记得吗?”
祁语心里的不安终于被证实,有了答案她反而冷静了很多,听他说罢,不禁冷笑起来,“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当年我能让你生不如死,现在,一样可以,外面有多少把枪指着你,你知道吗?既然你不怕死,那么,我就送你去死好了,金大摄影师。”
金鳌苟活了这么多年,岂会真的不怕死。
他想活,不仅想活,而且要活得风风光光、滋润多彩。
听祁语这样一说,他心里难免有些慌,祁语当年跟着“暗”的主子离开,就算现在他们已经将黑洗白,该留下的势力怕是也不会少。
可是,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金鳌冷了冷脸,说道:“祁语,既然你不怕丑事曝光,我也没办法,那带子我卖出去随随便便也能赚个千把万,我如果死了,那带子也立刻会被曝光,不如,我们让所有人好好欣赏你的精彩表演。”
“金鳌,你是怎么查到我的,我姑且不论,你觉得,凭我现在的这张脸,你可以看得出来和十四岁的那个少女有什么相同之处吗,至于辰安,我记得你拍摄时光顾着拍我的脸了。”祁语修长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细长的指甲在他脸上来回,留下一道道浅痕,冷冷道:“我送你去死,好吗?”
“我如果死在这里,难道不会有人查到你头上吗?刚刚我带你进来,可是被好几个人看到了。”陈鳌手脚冒汗,却仍强作镇定。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残忍嗜血的青年了,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和他的哥哥,那个昔日在道上横行霸道的金爷,他们在大火中被烧成粉末,这些年,他为了躲避“暗”,一直东躲西藏,好不容易才联络到路修,以当年的交易内幕威胁他,在他旗下混了个不错的位置。
“祁语,我的要求也不高,我不要钱,也不要名,我只有一个要求。”金鳌脸色涨红,眼里是满满的邪光。
“哦?”祁语笑了笑,靠在墙上,“说吧!”
“很简单,让我上-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