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打横抱起她,轻轻放到浴缸旁,幽眸里满是关心,低声问道:“脚疼不疼?”
祁语摇摇头,强装着镇定,脸色却酡红一片,茫茫然不知这是为何?
她的眼眶有些莫名的发热,看着低身为她测着水温的妖孽,蓦然明白,原来,这种东西叫“感动”啊!
在她人生不长不短的二十六年里,儿时的记忆里有一个驼着背的老人这样抱着她脸色焦急的奔走在大街小巷,那时的她脑袋涨得生疼,烧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老人紧紧抱着她的瘦弱手臂传来让她安心的力度和温度,还有他着急、沙哑的安抚声:“语语,别怕啊!爷爷带你去医院啊!”
后来,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这样抱起过她。
恍然间,原来已经这么多年啦……
她微笑着看他,水眸漾着感激,柔柔的说道:“谢谢你,妖孽。”
随后,她指了指浴室门,暗示他可以出去了。
他幽眸微微一闪,笑了笑,道:“你自己小心点,我就在门外。”
祁语很想说“不用了”,可看着他带笑的幽眸,突然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浴室的全身镜照出她精致的五官,脸色微红,水眸的线条异常柔和,“嗯。”
安斯将视线移至水面,看着上面折射出的女子脸孔,幽眸的笑意越染越深,笑道:“祁语,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真的很可爱。”
他修长的身影离去,体贴的给她带上了门。
她摸摸发热的脸,看着镜子里照映出的自己,突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无缘无故的笑了。
可爱?是可怜没人爱吧!不过,这个词,还蛮顺耳的。
浴室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安斯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忽然有些口干舌燥,自嘲的笑了笑,起身去倒水。
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动作,玻璃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而他已经条件反射的飞奔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祁语趴倒在地,雾气缭绕间,她未着寸缕的娇躯泛着粉色的微光,迷迷蒙蒙的,冰肌玉骨的身躯更是惑人心神。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还有些担心、错愕,现在却斜斜倚在门口,邪气的挑起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女王,需要服侍吗?”
她气得脸色发红,整个娇躯更是红润了一圈,强忍着喉咙里的尖叫声,水眸射出冰箭,冷冷道:“出-------去。”
她咬着牙,只想着,不要尖叫,不要惊慌。
娇躯的颤抖却一阵阵的不可抑制,她真的很不习惯,这样赤-身-果-体的倒在一个男人面前。
安斯扯下门边的浴巾走近她,她紧咬着唇瓣,不得动弹,却在见到他眼里的坦然时,渐渐松开了牙齿。
祁语,你慌什么呢?这个男人,很有可能爱的并不是女人。
蹲下靠近她时,安斯的身体绷得死紧,尽量自然的为她裹好浴巾,手指翻飞着,脑子里却浮现出一副勾魂的画面。
他在她身上缓缓的点火,用手,用唇,用齿,用身体可以占有她的一切,烧毁她和自己......
他停止了该死的想象。
浴巾已经裹好,他紧蹙着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该死的,这该死的不知抵抗的女人,如果今天的男人不是他,她以为她可以如此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吗?
祁语缩起身子,紧拉着浴袍,关节紧张得都快泛白,他的呼吸喷在她光-溜-溜的肌肤上,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见他一脸的平静,才渐渐放松下来。
果然,这妖孽对女人不感兴趣,她绝对不承认她的妖娆身躯吸引不到他。
恼怒中带着庆幸,庆幸中透着失望,失望中含着莫名的失落……
她渐渐放松的样子像个婴儿般毫不设防,他身下的邪火一点点的往脑子里冲着,快要焚烧尽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谢谢你,妖孽,我自己可以的,你出去吧!”她冷冷看着他,以此掩饰着心中翻腾的情绪。
浴巾不长,她弧度完美、匀称纤长的玉腿露出来,灯光很美,他不禁想伸出指尖慢慢的执起她的脚,自她漂亮的脚踝而上,细细轻抚着那里的每一寸……
这个女人,难道她从来没意识到,在男人眼里,她是如何蛊惑人心的存在吗?
他脸色阴郁,一声不响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幽眸里一片猩红的光,不敢接触她半分,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也不敢出口,他能想象他的声音是如何的粗噶、沙哑……
见他已转身,她也不再纠结,扶着浴缸一点点的站起来,单腿撑立,突然,脚下一滑,“啊…….”
这次与她亲密接触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一具炙热的男性躯-体,她覆在他的身上,严丝缝密,不留空隙,他的身体发着热,她的身体越发僵硬,呼吸、心跳重叠在一起……
慌、惊诧、疑惑…….
她皱着眉,霍然正对上他的眼,他蹙着眉看她,幽眸里存在的渴望不加掩饰,突然幽幽一笑,翻身覆上她,恶劣而强悍的封住她微张的唇,简直要吞噬掉她所有的呼吸……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睁大了眼睛,那段丑陋的记忆,那些男人的笑声一瞬间全部浮上脑海……
她的脸色发白,身体发抖,眼瞳紧缩着,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攥着拳,突然强烈的哆嗦起来,下意识的狠狠一咬,血腥味溢满整个口腔……
他及时退出她的唇,舌-尖微微渗出血,突然毫不设防的笑开来,笑意从眼底散开,被鲜血染红的唇发着妖-艳的光,声音粗噶、压抑:“小刺猬,你现在知道害怕啦!”
她颤抖着娇躯,紧咬着牙关,水眸里的惊恐刺痛了他,他突然痛恨起自己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