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鹂忍着剧痛,用尽全力把已浑身无力,拿着枪都哆哆嗦嗦的小个子推到,手如疾风夺了他的枪,她毫无犹豫,利索干脆的举起枪,对准了麻杆的脑袋,砰的就是一枪。
殷鹂动作极快,麻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应声倒地,眼睛凸出,脑袋中间是一个血窟窿,涓涓的往出流血。
咣的一声,门被撞开。
殷鹂一只胳膊已被鲜血浸染,裹在身上的床单也早已脱落掉地,只剩下一身黑色bra和内//裤,她撇了眼门口来人,视若无睹。
砰、砰、砰、连着三枪,打在已躺倒在地上、几乎已无意识的小个子脑袋上,小个子的脑袋瞬时血肉模糊。
安全隐患还没有完全排除,殷鹂紧绷的神经却一下子泄了,脑袋嗡嗡的疼,身子向后倾斜,微靠在床尾。
来人震惊,那几枪似打在他的心头,痕迹深深烙了下去,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殷鹂。
她的发髻松开,乌发披散在肩头,脸色因失血已苍白如纸,却在此刻美不胜收。
乔轩生心中莫名涌入了什么情愫。
“鹂儿!”
来人冲上前去,想要抱起她,一把枪口却对准了他的胸膛。
“乔轩生,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来看我死的吧。”殷鹂有力无气的说着,“离我远点,不然杀了你。”
“为了继承权,假惺惺的摆出一副非我不娶的劲儿,不累么,乔少?”殷鹂举着枪的手有点颤抖,“我死了,对你们百利无一害,所以你、莜田平子,你们就要我的命?然后你们就可以双宿双息?”
“可惜你算漏了...今天,不是我死,而是你死。”殷鹂稳了稳右手,突然扣动扳机,砰的又是一枪。
殷鹂没有不忍,瞄准的是头部,可到底是没了气力,精准度失的不像话,打到的却是肩头,而且还是擦肩蹭过去的。
殷鹂明白,没戏了,杀不了他了,可还强忍着疼痛端着枪。
“乔少!”杨乐踹门而入,其实他刚才就跟着他家乔少一起进来的,可见殷小姐那一身,果断自觉从屋内撤出去了,这听到枪声才又蹿进来。
“出去,我没事。”乔轩生一脸凝重,对肩头蹭破流下的血视若无睹。
杨乐应声而出,乔少说没事,肯定没事。
“你胳膊被打穿了,让我抱你出去止血,”乔轩生又往前走了几步,黑洞洞的枪口就快要抵在他的胸前。他没再多说废话,一把夺过枪,速度快的殷鹂根本没反应过来,枪到乔轩生手里直接被拆了,狠狠摔在地上。
他从地上捡起那块破床单,给殷鹂裹上后,一把抱起她,疾步走出那屋子,抱着殷鹂上了车,杨乐飞一般往医院赶,此时的殷鹂失血已太多,意识都开始模糊。
“鹂儿乖,别睡,听话,别睡。”
她的头靠在一块铁板上,好想念的铁板呀,耳边是谁的声音呢,好熟悉呀。
“你不是要杀我么,睡着就不能杀了,别睡...”
“你不是不想嫁给我么,只要你别睡着,我就去退婚...”
“鹂儿,我的鹂儿,你不能睡...”
殷鹂彻底昏迷前,就听得有这么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叨叨。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好多人,脑袋上都是血窟窿,那窟窿里不停的往出冒血,吓的她哇哇直哭。忽的一双温柔的手挡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告诉她,别怕,有他呢。
她醒过来时,没了叨叨声、也没了血窟窿,房间静的似乎呼吸声都可听得到。
她只是昏迷,不是失忆,稍清醒下就能猜出,这里是医院,她没有死。
当视线从天花板向下移动时,一个睡着了的男人,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是她没打死的乔轩生。
殷鹂初醒,就想动一动,没什么事,真的就只是想动一下。这一动,惊醒了睡着的男人。
“鹂儿!”男人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叫她的名字,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她的手握的更紧,生怕她跑了一般。
第二个动作就是按床头铃。
稍时,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把殷鹂的床团团围住,一通检查过后,低头哈腰跟乔轩生汇报出,一切体征正常,恢复的很好的结论后, 就一哄而去。
房间里就又剩下了殷鹂和乔轩生两人。
“乔轩生,你不照镜子?”
“嗯?”殷鹂醒来后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我刚醒过来,别又被你吓过去。”
殷鹂昏迷了3天,乔轩生这三天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步,她失踪那两天,他也几乎失眠,再加上肩头的伤,现在的他,黑黄黑黄的脸上胡茬遍布,眼底淤满了黑青,曾经性感的薄唇此时也有了几道裂口....
“还是那么帅,没什么可照的。”乔轩生从卫生间看了眼自己的模样后,出来对着殷鹂痞笑。
他犯规!
他这个样子的笑,真是帅爆了!
殷鹂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总是被他的外表蛊惑。
是啊,他的内心根本就不屑于她,只是在利用她,想到这儿,殷鹂的脸沉了下去,心里辣辣的,酸酸的。
“怎么了,哪难受么?”乔轩生看看殷鹂脸色不好,大手摸了她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前两天烧一直退不下去,昨晚刚退下。”
“乔轩生,放过我吧。”殷鹂的声音平静的仿若表面被冻住的湖水。
他知道她不愿意,不愿意跟他,她一次次的说出口时,他也一次次各种狠戾回绝她,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心仿佛被揪住一般的疼。
“这不可能,你知道的。”乔轩生若无其事的把医生给殷鹂开的冲剂药倒入杯中,拿着勺子搅动着,搅得心烦意乱。
“因为继承权?”
“什么继承权?”乔轩生将勺子抽出,狠狠扔在桌上,抬眸看着殷鹂。
殷鹂在地下室就提过一次,他当时也听见了。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鬼话,可偏偏就是信了,但他乔轩生说什么,她都不信。
“你倒是给我解释下,是什、么、继、承、权?”
他从牙缝挤出的一字一句的问话,使得房间突然陷入沉默,空气仿佛被混凝剂粘合了一般,每吸一口,都喇的嗓子疼。